“是啊,比起辽源,这边真的很好。”白茵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茵儿回来黎国后可安好?”华烨突然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白茵。
“还好。”白茵低下头抿了一口酒,躲开华烨的目光,怕灼伤了自己。
“是吗?我听说红舒身体不太舒适,可惜了英雄气概啊。”
“红舒身子很好。”白茵的口气忍不住有些冲了。
华烨淡笑着喝了杯酒,上好的女儿红,唇齿留香,如女儿家的柔软身体,让人流连忘返:“想不到这么多人,你最关心的还是红舒……”
“大王说笑了。”
“若是我将收集来的证据呈交给司马凌,不知道红舒会是什么下场?”华烨慵懒地靠在身后的榻榻米上,望着白茵的眼神邪魅而阴狠,仿佛是生死仇人一般。
白茵诧异地看向华烨,难道这才是他要对付自己的方法,害死红舒?
“不会的,皇上不会下手的,皇上手中有证据,但是一直都没有这么做过!”白茵笃定地答道。
“茵儿,你不是帝王,又怎么会了解帝王的心,等他日他收回皇权了,他要的东西会一样一样夺回来,包括女人,得不到,就毁掉。”华烨眯着眼说道,阴狠的语气仿佛是他在裁决一个背叛了自己的人。
“华烨,你这次来是为了什么?”不愿去听华烨如此多的废话,白茵直捣黄龙地问道。
“我刚才说过了,得不到,就毁掉。”华烨微笑着看着白茵,只是那双充满寒气的眼睛却让白茵浑身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犹如在数九寒冬。
“你以为你真的可以那么简单地盗走虎符?母后早就跟我说过,只不过我不愿相信你会背叛,才跟你演了这么一出,不对,你本来就不是我族人,倒也说不上背叛了。”清清淡淡的语气,犹如清风般,却让白茵觉得寒彻肌骨,华烨,这个从第一眼看到便觉得危险的人,此刻正如一只玩弄着自己猎物的猫。
“你到底想怎样!”白茵紧握着拳,也忍不住语气恼怒,她并不是一个会受迫于他人的人,或者说她习惯了掌握主动权,无论是面对司马凌,面对柳岩,抑或是红舒。
“想看看你爱的人死去了,你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安国夫人,不知道若是个红杏出墙的女子,你还能不能为你母亲正名?”华烨又端起一杯女儿红,这酒就像白茵一样,有着诱人的醇香,让人总是忍不住沉迷其中,醉人、醉心。
“茵儿还有事情,就不打扰大王品酒了。”努力平复下自己的情绪,白茵起身,勉强语气还算温和地说道,只是却已经少不了对红舒的担心。
“夫人慢走。”
华烨看着白茵离去的背影,忍不住握紧手中的酒杯,目光狠厉决绝,此次来中原一方面是为了和亲的事情,一方面是为了打探这边的形势,自己还有一个自私的想法,就是把白茵带走,或者,把白茵毁掉!
白茵几乎逃离似的离开了酒楼,华烨的话每一字每一句都敲击在白茵的心头,让白茵心惊胆战,红舒的事情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想过,今日被华烨一提及,白茵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回到柳府柳岩正与温如在荷塘的亭子里下棋,白茵走过去,观了会儿棋,之后便靠在旁边的柱子上望着湖水发呆,如今已经八月中旬,湖中的荷花有些凋谢了,还留下莲蓬,在风中摇曳着。
“柱子上凉,小心些身子。”一子落定,柳岩为回首,却已经开口说道,让对面的温如以及身后的白茵均是一愣。
“多谢夫君关心。”站直了身体,离开柱子,白茵微笑着,却掩饰不住不安的神色。
“出去见谁了?”柳岩停下落子的动作,看着白茵明显不安的神色,白茵向来稳重淡然,难得露出这种表情,上次看到还是酒宴遇到华烨的时候。
“一个故人,夫君,我乏了,先回去休息了。”白茵欠身,便准备离去。
“这棋明日再下吧,”柳岩突然站起身,“茵儿等等,我且与你一道走,有些话要跟你说。”
“是。”
柳岩起身与温如说了句什么,便走到白茵身边与白茵一起离开,白茵今日困乏,实在不愿意多说什么,只是静静走着,等待柳岩的开口。
“皇上已经决定让太子大婚了。”
“什么!太子才不过是个孩子,也不过十一岁罢了。”白茵听到这个消息一惊,想起那个小大人般的太子,虽然年纪小小,却已经自有一股将相之风,他日荣登宝座,定然是一个好君王,只是还如此小小年纪,便要娶亲,那孩子哪里懂得男女之事。
“还有四年便及卉了,也该娶亲了,更何况皇家孩子早知事,不算早。”
“可是……”想到那个孩子,白茵本能觉得他会拒绝,“太子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不过似乎不愿意。”柳岩也忍不住叹息,虽然是两国联姻,但太子终究还只是个孩子。
“那忆扬以后怎么办?”
“忆扬自然还留在贵妃宫中,何来此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忆扬和太子感情坡笃,怕忆扬舍不得分离罢了。”白茵摇手,是啊,自己怎么想到忆扬了,是因为太子对忆扬的特别关心吗?
“胡说,忆扬怎可跟太子相提并论,这话以后不许再说!”柳岩呵斥,白茵今日是怎么了,心神不灵的,这话也说得出错,若是让有心人听去了,又不知会借这话生什么事,昨日关于白茵的流言已经不少了,如今柳府已经被柳岩禁了言,可是外面的风声却止不住。
“是茵儿妄言了。”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白茵叹息,自己真的是被华烨的几句话就乱了分寸了,怎可如此,华烨也不能将自己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