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道流星划过,她看得入神。
要是在以前,看到这样好看的流星,自己一定会异常兴奋,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一直发呆到了大半夜,许秋濯突然“哈嘁!”打了一个喷嚏,她才反应过来时候已经不早了。
“明天还要帮香娘的忙,得赶紧回去睡觉了。”说完,她小心翼翼地往回爬下去。
快要落地的时候,她手一打滑,幸好她反应得及时,稳稳地落在了地面上,不然觉得自己摔了个四脚朝天了。
许秋濯缓了缓刚才吓到的情绪,抚了抚胸口,回到房间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许秋濯醒来的时候,感觉到头有些不适,微皱着眉头起来。
走出房门后,看到香娘正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画着字画,她缓缓走到石桌前,满脸认真地看着香娘作画。
香娘看到她走过来,浅笑问道:“许姑娘,起来了。那边有些早点你赶紧去吃一点吧!”
听了香娘的话,许秋濯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碟包子喝热粥,嘴角不禁浅笑。
她一边往那边走去,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感觉喉咙好像有东西卡住了自己的喉咙似的。
“咳咳~”许秋濯轻咳几下,尝试清一下喉咙,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痛。
她回想到自己昨晚睡不着爬屋顶看星星,可能那个时候着凉了,现在的情况让她意识到自己可能风寒了。
感觉到许秋濯突然停下脚步干咳不说话,香娘不由地抬起头看着她,关切地问:“许姑娘你怎么了吗?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啊?刚才看到你脸色就不太对劲了。”
听了香娘这样一说,许秋濯疑惑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很明显吗?”
此话一出,她的喉咙发出了沙哑的声音,就连她自己都有几分惊讶。她本以为只是小风寒喉咙不太舒服而已,没想到严重到声音都沙哑了。
香娘看到她声音都沙哑了,立刻叫在旁边帮忙的素儿,“素儿,赶紧帮你家小姐倒杯茶。”
说完,她放下手中的比连忙上前关切许秋濯,神色担忧地要搀扶着许秋濯到桌子前。
“许姑娘,今日你留在家里休养吧!”香娘说着便接过素儿刚倒好的茶,然后缓缓地递给许秋濯。
素儿默默地站在桌子旁,脸上满是担忧自家小姐的神情,低声问:“小姐,我这就去给你请大夫来瞧瞧吧!”
她一说完就转身想要往外走,经过许秋濯的时候,她连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声音沙哑地说:“没事,只是小风寒而已,过几天自然就会好了。”
听了自家小姐这样说,神情依旧担心,不太放心地问:“你真的没事吗?”
“好了,我是真的没事。”许秋濯轻轻地拍了一下素儿的手,安慰道。
素儿看到她这样肯定地说,才听话地回到旁边乖巧地站着。
看到素儿没有继续坚持去请大夫,许秋濯也松了一口气,毕竟现在吃的用的都是花香娘的,只是小风寒而已,不必大费周章。
想到这里,她放下茶杯,拿起桌子上的包子咬了一口,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看向香娘说:“香娘,一会儿还是我去帮你把字画给拿去卖吧,你在家里继续写一些。”
香娘听了许秋濯的话,神色迟疑地看着她,虽然担心她风寒会加重,但是看她坚定的眼神,最后她还是答应了她。
“好吧,如果感到不舒服的话必要硬撑。”香娘叹了一口气,低声说。
素儿听了许秋濯的决定,她识时务地连忙跑到屋内取来一件外衣给她披上。
看着自己肩上的男人外衣,她没有拒绝素儿的关心,默默地让她给自己穿上这外衣。
在繁华的街道上,许秋濯如同之前几日一样身穿着男人的衣服,将头发束起,任谁看都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小公子模样。
“卖字画了,这字画华美自然,行云流水!”许秋濯沙哑地声音在摊位前响起。
本来她外貌出众就引来了不少人的回头,她这声音一出,更是引来不少少女们的瞩目。
许多妙龄少女都带着亲朋好友往摊位走来,不管是冲着她好看的容貌来的还是冲着她略带沙哑却十分好听的声音来的,让她的摊位塞得水泄不通了。
就那么一会儿,许多字画都被抢购而空,她便开始推销起了字画折扇,这一会儿不仅吸引了女子,还吸引了不少男子的目光。
许秋濯看到一位看上去容貌俊俏,穿着不一样的男子,便开始热情推销手中的一把扇子,“这位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之人……”
话语间,许秋濯目光扫了一眼他的腰间,看到这位男子除了这锦衣玉帛的衣着外,他腰间还佩戴了一枚上等的和田玉坠子。
经过一番的观察,许秋濯心中更是确定眼前的男子定不是普通公子。
“我这里有不少上等字画,我公子的气质让我想起我收藏的把折扇,那个宝贝一定十分适合您。”说着,许秋濯对着身后的素儿挥挥手,素儿自然配合地从摊位后面的匣子里拿出了一把折扇,上面的字画是香娘绘的“嵩山闻冬”。
当时许秋濯看到香娘居然能画出这么好的山水画的时候,满眼惊讶,完全没想到她一个柔弱女子能画出嵩山险峻之意,画出来的效果惊为天人。
这位公子看到素儿拿出来的折扇后,目光出于好奇地等待着许秋濯把折扇打开展示。
当她轻轻一打开,折扇上的画一下子吸引住了这位贵公子的目光,只见他看着折扇缓缓地点头。
看到他这反应,许秋濯心中暗暗高兴,稳住情绪低声问:“公子觉得如何?”
“甚好甚好!”贵公子嘴角的笑意扬起,满口称赞,随后对着身后的随从说:“这把折扇买了!”
许秋濯听了之后,把折扇收好,递给素儿,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给公子包装好。”
素儿听了之后,立刻接过折扇小心地收好,随后随从付款拿走了这折扇。
看着客人满意离开的样子,许秋濯脸上的神色也甚是满意,嘴角噙着笑意继续对其他客人推荐剩下的几件字画折扇。
很快,摊位上的所有字画都被客人给买走了,看到这样的效果,许秋濯满意地点头。
“素儿,收工回去了!”许秋濯抬起手一扬,汉子气势十足的模样。
素儿看到自家小姐今天这么高兴,精神饱满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已经感冒了的人。要不是从她的声音听得到沙哑,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许秋濯完全不像生病。
一主一仆收拾好东西后回了香娘的家,看到她们今天一售而空的能力,香娘感到十分惊讶。
“许姑娘,字画又都卖完了?”香娘惊讶地看着许秋濯,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她。
许秋濯带着笑意肯定地对她点了点头,沙哑的声音似乎更沙哑了不少:“我许秋濯出马,肯定一售而空啊!”
听了她的声音,香娘眉头紧皱,连忙拉她坐下,倒一杯温茶水给她。
她满脸担忧地说:“许姑娘,我知道你这是为了帮我,但是你别把自己的身子给病坏了。”
听了香娘的话,看到她满脸愧疚的样子,许秋濯连忙接过茶杯,低声说:“没事,大不了我明天不喊那么多了,让素儿多喊几句。你别担心我了,我现在吃吃喝喝都依赖着你呢!”
许秋濯说完就把今天卖字画的钱拿出来放在桌面上,认真地看着香娘,希望她不要想太多了。
“别说这样的话,这些钱你拿些去看一下大夫。”说着,香娘把钱袋子推给她,神色神人地说:“不许推辞,现在我就让素儿给你叫大夫来。”
在一旁的素儿听到香娘这么一说,立刻一溜烟地消失在院子里了。
“香娘,谢谢你。”许秋濯心底一暖,欣慰地看着香娘。
过了不久,素儿真的带回来了大夫,经过诊治后,大夫年迈的声音传来:“小风寒,只不过喉咙有些损伤,要注意少说话。”
大夫诊治过后,素儿跟着大夫去取药了,香娘这才放下心,“用完晚膳后好好休息,不然我明天把你关在房间。”
看到香娘假装很生气的样子对自己说,许秋濯心里知道这是她在关心自己,最后她听话地点头答应了。
接下来几天,许秋濯带着字画在摊位面前,素儿负责叫卖。
有前几日的热销,她们在这条街上已经小有名气,因此这几天尽管许秋濯不怎么开口,字画也卖得不错。
在街对面的酒楼上,皇帝派来盯着她们的人看到这几日许秋濯过的日子还算悠闲舒坦,神色严肃地看着楼下卖字画的一主一仆,随后便离开了酒楼。
皇宫御书房里,之前在酒楼上盯着许秋濯和素儿的男子突然出现在御书房,抱拳作揖对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公孙锦说:“许小姐和她的丫鬟近日一直在帮一个香娘卖字画,并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男子将他这几天一直在远处观察许秋濯和素儿得知的所有都一一禀告了公孙锦,带着面具的公孙锦完全看不出此刻他是什么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