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守城士兵,看到远处骑马走来的“陈副官”,立刻恭敬行礼。
“陈副官。”
“开城门。”
“是。”
冷澈霆帽檐压低,收敛一身威压,带着两名双手被捆,嘴巴堵住的犯人慢悠悠走出淮安城门。
当他们的背影渐渐看不到后,守门的士兵才好奇的小声问道:“你们说陈副官这是要去干什么啊?这么早就出城,难不成是王爷指派了什么特殊任务?”
“应该是吧。”
士兵虽然好奇,但也并不是多事之人,没有继续研究,而是一起合力将城门关上。
而就在这时,远处一匹快马急速跑来,马上的士兵大声通报道:“王爷中毒病危,传令守城将士,闭门三日,以保护城中百姓!”
“什么!王爷中毒病危!”
“不,不可能吧,是谁,竟然敢给王爷下毒!”
“天啊,王爷不会有事吧?要是王妃在侧的话,谁能给王爷下得了毒?王妃是神医,光是嗅一下气味,就知晓是什么毒药了。”
“你现在念叨王妃,有什么用?我们是出兵平乱,王爷怎么可能带上王妃呢?还是赶紧去城中找大夫去给王爷看病吧。”
一时之间,淮安城内,不管是百姓,还是士兵,都因冷王中毒而人心惶惶。
知县府门前,更是站满了背着医药箱的大夫,众人只等府内传唤,便进去为冷王号脉诊断。
可是,直到日上三竿,府内都只是士兵匆忙进出,就是没有人出来传唤他们。
一个年老的大夫实在着急,便拉住一名士兵,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呢?不是说冷王殿下中毒了吗?我们一听到消息,便立刻赶来守着,想为殿下出一份力。但为何到现在,都不见里面传唤呢?”
“哎呦,难道没有人通知你们,殿下已经服用王妃的万能解药,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了吗?”
“万能解毒药?这是何物?我从未听过,当真如此神奇,不用诊断就可以解毒吗?”
士兵得意的扬起嘴角:“那是当然,冷王妃是神医,妙手回春,这次在来的时候,便给王爷配置了很多神药。这不,昨晚王爷被人暗杀,中了毒镖,据说当时王爷的血都变成了黑色。”
“可神奇的就是,他拿出王妃给的药丸,吃了下去之后,就缓解了很多。到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脸色中毒后留下了一些后遗症,还没有消除,不过王爷说过几日就会好,让我们不用担心。”
“天啊,天底下竟然还有如此神药,竟然不用问诊号脉,就可以解毒,老夫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
“老先生,我们王妃厉害的可远不止这些呢。她的医术,那是相当牛气,如若你有幸见到,就知道了。”
一说到冷王妃,不仅仅是冷王府的人洋洋得意,就连冷王麾下的将领,也是与有荣焉。
士兵笑的灿烂:“王爷已经平安,没有性命之忧了。现在仅有点余毒未清,需要静养几天。各位请回吧。”
“祝王爷平安无事,身体康健。”
众大夫一愣,为难的互相对视一眼后,还是背着医药箱,各自从知县府门前离开。
只在这一刻,大家心中想的,都是冷王妃的万能解毒药。
是什么样的配方?
炼药的过程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真的可以什么毒要能解开吗?
有的时候,一句简单的话,却会像春天的种子一样,落到土地上,在雨水的浇灌和土壤的滋润下,渐渐开花结果。
而这一句随意的谎言,却无心插柳,为日后叶落白的新事业奠定了基础。
淮安城内,起起伏伏,反而十分平安。但被冷王殿下带走的内奸李三元和厨子,可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两人双手绑在一起,跟在战马的后面奔跑。
他们身体摇摇晃晃,喘着粗气,已经快要坚持不住。
可骑在马上的冷澈霆明显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愿,反而回头劈了一眼后,猛然抬手,便是马屁股就是一鞭子。
“驾——”
一瞬间,战马加速,李三元和厨子露出惊恐之色,双脚被动加速奔跑。
“救,救命啊,王爷,我错了,放过我啊。我说,我全都说!”
“呜呜,王爷,我就是个传话的人,连背后的雇主是谁都不知道,求你了,放过我吧!”
“啊,救命啊……”
在震耳欲聋的惨叫声中,李三元和厨子已经腿脚发软,再无力气,继续追逐。
两人跌倒地上,而双手被麻绳捆绑,无法挣脱,只能在地上被拖行。
这可是石子山路,在这样的摩擦下,两人的身体会很快便被磨得血肉模糊。
冷澈霆也并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他一边观察前方,一边用余光扫视后面的情况。
当看到那名厨子已经忍受不了疼痛,眼睛一闭,昏死了过去后,他便将速度降低,在半山腰处彻底停下。
啪的一声,李三元虚弱无力的躺倒在地上。他感受到一片阴云停在头顶,艰难的抬头望去,可冷王背对阳光,刺目到让他无法睁开眼。
“王爷,我说,我什么都......说,请您放过我吧。”
李三元艰难的求饶,那双眼中闪动着泪光,空荡的大脑,让他此刻更觉得自己仿若飞在半空中。
冷澈霆静静的观察了他一会儿,转而露出一抹笑容:“你和曹方是什么关系?”
“我,我们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这次烧毁本王粮草的人,是谁?”
"王爷,我只是个传话的人,烧粮草是曹方和王志飞联手做的。"
冷澈霆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笑意渐深。
看来今日还真是运气不错,竟然会钓到两条大鱼。
听这话里的意思,看来那王志飞,也并不是如他所说的那样清白。
“你刚刚和他传的是什么消息?”
李三元虚弱的喘着粗气,大脑渐渐昏沉到无法运转,他艰难的吞了吞口水,小声说道:“王爷,可以给我一些水吗?”
冷澈霆微微蹙眉,将马背上的水囊解下来,丢给他:“喝完,给那人也喝一些。”
咕噜咕噜几口下肚,李三元干涩的喉咙终于得到了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