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被狗啃了(1 / 1)

“笃笃笃”

“笃笃笃”

虞清绝被拍门声惊醒,头痛欲裂。

她昨天喝的太多,嗓子也干疼的厉害,费力从榻上撑起身,摇摇晃晃摸向门口。

“什么事?”

祁无错站在门口仔细看了看她脸色,以及乱糟糟的发髻。

当然最明显的还是脖颈和唇上的伤。

他撇开眼,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

没有立场问她什么,祁无错掩去神色轻声说道:“不早了,你不回侯府吗?”

虞清绝这才恍然记起来,她还要去春蒐,随后便以一个极高的效率烧水洗漱换衣物。

等她收拾完从密道下楼时,祁无错递给她递了一瓶药膏。

虞清绝笑道:“我们无错果然是有钱了,这点伤用不着这么好的药,已经结痂了。”

“不要留疤。”祁无错还是把药放到她手中,还指了指嘴唇,提醒道:“小心点。”

虞清绝无奈点点头,把昨日的银票交给祁无错,嘱咐说:“这是要送到镖局的,按照往年的份额给就行,若是涨价了就再往账上划,让他们多加留心,一点都别放过。”

说完便匆匆往回赶,她依旧从宅中的书房出来。

刚一进院子,虞清绝就发现瑞雪站在廊下等她,周寻也立在房檐上。

“夫人。”

周寻见虞清绝出了房门,翻身下来,“夫人昨夜未归,想必是回了宅子,属下只能在此处等。”

天气还凉,瑞雪把带的披风给虞清绝围上,注意到她的伤口,把披风领子立了起来。

但这显然没骗过周寻,他犹豫着问:“夫人的伤?”

“上火了。”虞清绝敷衍道。

“那...脖颈的...”

“不小心划的。”

“...”

周寻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生怕虞清绝出什么事。昨天他派了人在鸿都搜遍了都没寻到半分踪迹,只能在忘忧楼和这处小宅守人。

瑞雪看上去一点也不慌张,只说夫人儿时自由惯了,或许是太想念兄长,在小宅住一晚,让他第二日和自己去那等着就行。

“夫人出门还是应当带些人。”

虞清绝一脸歉意说道:“确实是我不够周全,下次会告诉你的。”

至于别的不该说的她一点不提,没等周寻再问,直接拉着瑞雪匆匆往回赶,“应当不会误了时辰吧,我记得午后才动身?”

“是。”

周寻知道自己问不出来什么,也识趣的没再刨根问底,只向世子报告便是。

回到府里收拾好东西,虞清绝打算去找萧珩,却被周寻拦下:“二公子晚些再过去,侯爷一早就带他出府了,晚些才回来。”

虞清绝不太理解,春蒐这么不讲究吗?想什么时候去都行?

周寻解释道:“明早皇帝才到,在这前到,不误了大典便可。明日需早起,夫人又晚睡,世子怕您早上过于匆忙,这才定了午后动身。”

算了,虞清绝心想,总之萧珩能去就行,就算不去,大不了她自己动手。

良御校场在鸿都城外,马车要花两个时辰才能到,虞清绝便在车上补觉,瑞雪和月牙都随她一同去,跟在车外。

路途颠簸,她没兴趣看鸿都景致,一路上迷迷糊糊,被月牙叫醒时才发现已有了暮色。

虞清绝下车才开始认真打量这片校场。

惊蛰之后万物生长,刚长出的嫩草一望无际的从脚下铺向四周,远处的山林也缀上青色。

校场上支起了不少军帐,有许多比虞清绝来得早的世家子弟,正打着马球,欢闹声不绝于耳。

校场里没见到萧燎的身影,也没见到樊霜,大约是整顿军队还没回来。

旷野的清风吹走了虞清绝的困意,她站在萧燎帐前看不远处几位姑娘小心翼翼地学骑马。

莫名的,虞清绝也起了兴趣,她记得收拾行囊之时瑞雪特地带了几件方便跑马的常服。

周寻正往下卸行李,就听虞清绝说道:“周寻,找匹马来。”

她转身回去换衣服,不经意间瞟到另一处帐后飘出的发丝。

那人似有感应,转过头来朝她一笑。

等虞清绝换好常服出来,花墨已经站在帐前和周寻大眼瞪小眼。

“哎呦,这不是花大人吗?”虞清绝煞有其事地说道,将“花大人”三个字念得声音极大。

“啧,怎么什么话从世子夫人嘴里说出来都这么不对味儿。”花墨热络的环住虞清绝笑道。

花墨依旧比她高一点,搭着她肩膀格外轻松。

虞清绝骑上周寻牵过来的黑马,熟练地转了个弯儿。

花墨也上马,朝一旁准备跟上的周寻挥了挥手,“周将军不必担心,锦衣卫出不了岔子,带着夫人跑几圈马,定会安然无恙的送回来。”

虞清绝没理会周寻,自顾自地打马先去了。

她没带多余的首饰,只留了两个小耳坠随着起伏来回晃着,清风划过耳畔,她听到花墨追上来的马蹄声。

她们并肩跑着,一直到军帐变成米粒大小,二人停在幽寂的山林前。

跑马也是个体力活,虞清绝趴在马背上大口喘着气。

花墨牵着缰绳围着她绕圈,一脸八卦地问:“你嘴上怎么回事?”

虞清绝懒懒地说:“被狗啃的。”

花墨笑得没心没肺:“人家啃了你半天,今日就要被你杀了弟弟。”

“不是那条狗。”虞清绝坐起身来,“我看你当时那么难过萧燎战死沙场,怎么如今要刀向旧人,倒也痛快得很。”

“彼此彼此,感慨归感慨,该做的事儿一件也不能少。”

花墨观察着虞清绝的反应,发现她是真不在乎,最后叹了口气,说道:“计划有变。”

“嗯?”虞清绝一愣,“变了什么?”

“许家贩卖私盐的事儿确定了,那边更着急一点。”

虞清绝说:“我听大哥说年前有队锦衣卫去了潭州,一个都没回来,既然是被杀了,不会被许家发现?”

“你以为皇帝留穆格是做什么?”花墨嘲讽道,“栽赃陷害这事儿,皇家做的最漂亮。”

虞清绝给身下的马顺了顺毛,了然地点头,又问道:“什么时候?”

“明晚。”

夜幕四垂,校场上的篝火点起来了一把又一把,虞清绝才与花墨回去。

虞清舟随着樊霜也回了校场,见三军还没到,便把虞清绝叫过来一同烤肉吃。

几人找了个偏僻角落,离军帐很远的地方生火。

虞清绝毕竟同锦衣卫混了近三年,坐在他们之间也丝毫不受拘束。

佑临把片好的肉用签子穿起来递给虞清绝,笑道:“下午刚打的鹿肉,新鲜着呢,妹妹多吃点!”

“谁是你妹妹?”花墨挑了个顺手的石子儿扔过去,“你这么大面子呢?”

“望江的妹妹就是我妹妹,你也是你也是!”佑临厚脸皮地又往花墨手里塞了块大的。

虞清舟拿过来了些酱料,和虞清绝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你这嘴是怎么了?”

“......”

花墨在一旁偷笑:“被狗咬了呗。”

佑临也探过身来看了看,说道:“我还以为是妹妹的口脂,原来不是。”

锦衣卫这种什么都见过的,对这类事一向不甚在意,日日想着活命都不容易了,又何必太过拘束于世俗规矩。不过是想听点八卦,寻个乐子。

虞清绝就更无所谓了,只是对上大哥严肃的眼神实在心虚:“火气而已。”

佑临往前凑了凑,笑眯眯问道:“厂督?”

他身边一个锦衣卫瞬间瞪大了眼睛,赶紧捂住佑临的嘴低声说:“你不要命了?”

虞清舟也转过去给他当头一棒,骂道:“你他妈在说什么?”

花墨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指着佑临悄悄说:“你说谁是狗?”

虞清绝揉了揉眉心,语气充满了无奈:“不是,别打听了。”

虞清舟闷闷不乐地烤着肉,他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虞清绝也不好再提这件事,更别说衣领处遮住的伤,琢磨半天,她才挑了个其他话题开口:“大哥你和花墨一直处于险境,自己行动时须得万分小心。”

“你也得小心行事,”虞清舟又瞥了眼她的嘴唇,“像这种太明显的就不行。”

......

萧燎带了兵回校场,还没下马就听见魏河的声音。

“寒崖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以为你这大统领悠闲呢,等你一下午了!”魏河拖着萧燎往自己帐子那边走去,“过来一起吃肉!”

“等会儿。”萧燎停住,看周寻守在帐外,问道:“人呢?”

周寻说:“夫人见世子未回,便去寻其兄长了,同锦衣卫一处。”

魏河一听便来了兴趣,笑道:“你带了夫人来,还把人家落在这,不怪人家去找兄长。”

萧燎透过一堆人望向那边,一眼就看见她靠在花墨肩膀上扒拉着烤肉吃。

“不必管她。”

魏河朝他眼神方向看,但他没有萧燎那么强的视力,也看不清什么。

“怎么听着像气话啊,寒崖。我跟你说,不必为了家事操心,这个不行就换一个!你是不知道我上次在蓝玉轩见到的一个小夫人,啧,那体态,那相貌!”魏河凑到萧燎耳边小声感慨,“媳妇还是别人家的好!”

魏河说话向来如此,萧燎像是听惯了,没开口随他进了帐。

一头小鹿被几人分干净,只剩了一副骨架孤零零地还架在火上烤着。

晴日里月明星稀,弯钩一轮挂在天幕之上,银光照向忙里偷闲的几人。

剥下的鹿皮被佑临收拾干净拿走,准备给夫人做个靴子。虞清绝吃的不少,正倚着花墨闭目养神。

行军的铁蹄声很好分辨,花墨拍了拍她,在耳边小声提醒:“萧燎回来了。”

“嗯,等会儿我再回去。”

虞清舟笑道:“我本还想提醒阿婵,要是和萧燎牵扯上太多,可真会惹来不少麻烦。但看阿婵现在这样子,心里清楚的不得了。”

花墨说道:“大哥你还用得着担心她这个?她得心应手呢。”

“我怎么觉得花大人成长了不少啊,可不像以前那般了。”虞清绝打趣道,“锦衣卫果然是个磨练人的地方。”

花墨摊手:“鸿都大抵如此罢了,否则可是真活不下来。他要杀你,你总不能干等人家过来砍头不是?上次清舟大哥受伤的时候,还有人出手相助,我猜应该也是永安侯府的人。”

“那还真是多谢。当然如果能不跟着我,就更好了。”虞清舟往火堆里又添了根柴。

虞清绝懒懒笑道:“看样子,这些人轻功不大好啊?能让你们认清楚。”

“轻功好的应该不在我这,毕竟没出手前永安侯府的重点也不在咱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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