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花阁在滨海已经是知名的餐饮企业,说是龙头老大也不为过,一年八千多万的营业额就能说明问题。今天,一月五号,公司年会如期举行。 年会的开场很热闹,首先是一个现代舞,紧接着是集体舞,周晓梅、李爽、曹晓娟、黄丽华、还有几个公司里的美女在舞台上领舞,很快就把全场五百人带动起来,随之舞动。 “亲爱的家人们,大家晚上好!”
周晓梅手拿麦克风大声问候。 “好!很好!非常好!”
全场人齐声回答。 “二零零九在我们的汗水中过去,二零一零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来临。在我们向二零零九挥手告别的时候,才发现过去的一年留下了我们太多的回忆,有欢声,有笑语,有收获,有失去,有流下的汗水,更有喜悦的成绩!”
“二零零九,是我们播种希望的一年;二零零九,是我们奋斗的一年;二零零九,是我们收获的一年!在这一年里,我们有了自己的熏酱品牌,推出了青花阁的特色服务,接待了东方美食考察团,受到了全国餐饮人的尊重。”
“整个一年里,我们销售额突破历史性记录,达到了八千六百七十九万,这是我们所有家人辛苦工作的结果,在这里跟家人们说一声,辛苦了!”
大家一片掌声! “首先有请王总和陈经理给我们的优秀员工颁奖,发奖金!”
两个服务员端着满是红包的托盘走上舞台,每个红包里装着一千块钱,优秀员工名字在大屏幕上显示出来,看到自己名字的员工十分高兴,兴高采烈的上台领奖。 没有什么比拿奖金更叫人高兴的事了。 方林被评为优秀员工,小丫头拿着红包美滋滋的冲鲍鹏炫耀。 我挨着老姨和崔会计坐着,优秀员工也有采购部和财务部的,看到自己部门人拿奖金他俩也很高兴。 “老谭,你咋不上去颁奖?”
老姨问。 “就我这样哪敢登台,有损青花阁形象。”
“净瞎说,你这形象咋地,不挺好吗,纯爷们儿。”
老姨道。 “我做做幕后还行,露脸的事交给王总和陈经理。”
崔会计说:“艰巨的老谭上,光荣的王总上。”
老姨说:“老谭这是低调。对了老谭,老乔说塑封机不好使了,去年买的时候挑小的买的,买个大的吧。”
我问:“大的多钱?”
“没多少钱,就是费点电,但速度快。”
老姨说。 “那就买一个,天天用的东西,整好点的。”
我说。 “有个事跟你说一下,从现在开始猪肉、牛羊肉全涨价,估计是掉不下来,你看看,心里有个数。”
老姨提醒道。 确实,现在只要是肉都涨价,菜品成本不断增加,菜价还不敢往上调,毛利率是直线下降,有点上火。菜价上不去,菜量还不能减,现在拼的就是坚持。估计春节之后会有很多家饭店坚持不住,关门大吉。坚持下来的在五一左右会调整菜价。那时候调整老百姓也能接受了,现在不行,老百姓不接受。 我计划在四月下旬调整菜价,同时调整菜品结构。 给优秀员工发完奖金之后卓玛唱了两首歌。听卓玛的歌是种享受,仿佛到了辽阔的青藏高原,看到了蓝蓝的天空和高高的雪山,心旷神怡。 卓玛唱完之后是粗粮员工表演的小品,很搞笑,把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倒不是他们表演的多好,而是平时看惯了他们工作时的状态和形象,突然间化化妆,打扮成搞笑的样子就很搞笑。 然后是给中层管理人员发奖金,每人两千元。 经理和厨师长每人五千元。 普通员工也有红包,每人二百元。 这次奖金的发放可以说是普天同庆雨露均沾,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开心和快乐写在脸上。 所有奖金发完之后严丽做了总结讲话,讲的人心情激动热情澎湃,对自己的未来充满希望。在她讲话的时候我就想,这就是领导艺术,讲话有水平。通过一年的打磨锻炼,她已经完全胜任总经理这个职位,彻底成为青花阁掌门人。 最后的项目是会餐,同时开五十席,场面很壮观,有点震撼。 严丽过来敬酒,大家起身相敬。 喝完酒之后严丽问我:“没把你姐叫来呢?”
“这场合她不适合参加。”
我说。 “不是你亲姐吧?”
她问。 “和亲姐差不多。”
“今天和大伙儿多喝点儿,不陪你们了,我到别的桌看看。”
她说完走了。 和崔会计喝了一杯,也准备到别的桌去敬酒,没等去呢孟经理和曹晓娟过来了,和她俩儿喝了一杯。之后是黄丽华、赵小军、郝广生他们过来敬酒,象征性的喝点儿,是那个意思就行。 年会就是这样,发发奖金,会会餐,大家乐呵乐呵,都辛苦一年了,放松放松。 老爷子没参加年会,看样是真退出政治舞台了。 结束的时候周晓梅喊我,她打包了两个菜,叫我带回去给赵姐吃。她跟我说:“刚才我看着孟经理和王总一起走了,他俩儿现在走得很近。”
“嗯,看着就得了,就当没那回事。”
我说。 “你不领个女的走呀?”
她开玩笑道。 “没那福分,家里还有个没吃饭的呢。”
“告诉你,不许趁人之危。”
“还没饥渴到那程度。”
今晚的她光彩照人,有着令人眩晕的美。笑着对她说:“一零年了,你也该找一个了。”
“等着你给介绍呢,你这小叔当的,啥也不是。”
周晓梅说完撇撇嘴,还要说什么,李爽走了过来,她就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李爽准备和我一起打车回去,看得出她得了五千块钱奖金非常高兴,满脸兴奋。 在出租车上李爽说:“刚才郝广生喊我唱歌去,没答应。现在不行,得学着过日子了,这要是以前我保证去。”
“适当的出去潇洒潇洒也行。”
我说。 “没那个心情了。都三十八了还潇洒啥?消停老实的过日子吧。”
“小高没来电话?”
我问。 “没有,没联系,估计是死了。”
她恨声道。 “别那么说,咋说也是孩子他爹。”
李爽现在恨透了这个男人,说道:“别提他,闹心。到你那,和赵姐喝点儿,在这也没咋喝。”
“估计她都睡了。”
这两天有点累,不想喝酒。想拿赵姐睡了当挡箭牌,叫李爽别去。李爽根本不在乎,睁着大眼睛问我:“老大,天天跟美女在一屋睡,就没啥想法?”
“有,但不是和赵姐,我俩的姐弟关系已经定型了,你这脑袋想啥呢?”
“嘻嘻,没想啥,知道不老大,男女要是总不办事对身体不好,尤其是女的,容易得病。”
“歪理邪说。”
“你还不信,有科学依据的。”
“你赶紧下车,现在给郝广生打电话还来得及。”
“不行,和他没感觉,不来电。”
李爽说完看着我问:“晓梅没和你来气?”
我问:“她和我来啥气?”
“那她真大度,换我早来气了。”
“都好好的,我也没得罪她。”
“我说老大你是不是装傻,傻子都看出来晓梅喜欢你,别说你不知道。”
“傻子能看出来的事正常吗?我是正常人,别从哪瞎说。”
“算我瞎说,没说行了吧,喝酒去。”
李爽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她认为周晓梅喜欢我,我和周晓梅就应该在一起,成为情人。如果她是周晓梅就会那么做,不管我是不是已婚男人,只要喜欢就行,也不破坏我的家庭。可是我并不这样想,对周晓梅只是欣赏,没有什么念头。 通过马姐的事情之后已经有了恐惧,虽然马姐说把她忘了,不叫我负责,可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喜欢的女人发生关系之后能忘吗?不但忘不了,还加深了眷恋和思念,更加的念念不忘。一个有家有业的男人和媳妇过日子,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女人,道德吗? 虽然知道和马姐以后不会再有那种关系,但是心里已经背上了道德的枷锁,动不动就受到内心深处的谴责,很不好受。 深深的感受到婚外情是一把双刃剑,伤了自己,也伤了爱自己的人。能远离就远离。 回到公寓赵姐没睡觉,在床上躺着,看李爽来了挺高兴,李爽说喝酒,赵姐欣然答应,陪着她俩儿喝了会儿酒。 她俩儿有点同命相连,能唠到一起去。我只是陪着,没事也插两句嘴。 李爽和赵姐说女人就得独立,劝赵姐过完年继续开童装店。赵姐说过完年看吧,不想那么累了,想找个工作上班,轻轻松松的活。 赵姐的原配也做了件好事,在她下岗的时候给办理了病退,现在每个月拿两千一百块钱退休金,一个人生活够花。这几年她也攒了些钱,没啥大事的情况下是好日子。今年四十七,身体挺好,找个工作的话每个月最少两千多,花不了还能存起来。主要是有个班上一天有事干,不闹心,还锻炼身体了。 “来滨海吧,在这干,咱们还能在一起。”
李爽说。 “看吧,我妈岁数大了,不想离她太远,在家跟前儿找个活干,还能照顾她。”
赵姐说。 “你那个店不兑出去多好。”
李爽还是希望赵姐继续卖童装。 赵姐笑了笑,轻声说:“不想干了,太操心,现在就想省心,越省心越好。”
“你主要是不差钱。”
李爽说出了根本原因。 “钱是不差,够花,不想太累了,在我妈跟前儿,也没啥想法了,慢慢过吧。”
“不行再找一个,咋说也不能一个人。”
“不找了,没那心思。”
李爽说:“现在你是没那心思。过两年的,等过去那个劲儿再找一个,咋说也是个伴儿。”
然后问我:“你说我说的对吧老大?”
我说:“对,人老了应该有个伴儿,能互相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