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非典,从老憨山庄下来之后没找工作,找也是白找,家家生意都不好,都在裁员,有的甚至是关门大吉,也没工作好找。 在家待着没啥事,把酒戒了一段时间,林燕怀孕了。 林燕怀孕之后叫她不要再上班,她说可以继续上班,再干俩月之后就不上班了。说不过她,我又没工作,也就由着她。 邻居李哥和江润平、李建他们也都放假在家待着,没事和他们一起喝点小酒,打打麻将。我不会打麻将,闲着没事和李哥他们一起玩,慢慢也学会了。我们打麻将就是“填大坑”,谁赢了钱都不许拿走,放在一起,等钱攒的差不多了,也就六、七十,就拿着钱出去买酒买菜,买回来自己做菜做饭开始喝酒。 那段日子虽然没上班,但过得很开心。 每天晚上喝完酒从屋里出来。 大院里的人都出来乘凉。 虽然是非典疫情期间,但大院的人好像并不在意,几乎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了,该干啥干啥。有打扑克的,有下象棋的,有聊天儿的,有坐在树下烧烤的,干什么的都有,其乐融融。 楼上的王叔白天在大树底下和几个老头老太太在那看小牌,几分钱的输赢有时也是争得面红耳赤,真是老小孩儿小小孩儿,人一老了和小孩儿一样一样的。 王婶和林燕关系处得非常好,有时王婶包饺子会煮好了送一盘下来给林燕吃。尤其是林燕怀孕之后,对林燕总是叮嘱这叮嘱那,像对自己丫头似的。 李哥家嫂子是热心肠的人,对林燕也是悉心照顾。 这个期间江润平处对象了,对象是个很好的姑娘,市里人,叫小娜。江润平处对象之后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但爱干净了,而且还会过日子了。 有了女人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非典期间农村管制的也很严,要是从城里回农村需要每天都到村卫生所检查。所以一直没回家,快到七月份的时候五姐说家里管的不严了,准备回家看看母亲。 林燕怀孕一个月了,还在上班,跟我说等我回家回来找到工作就不上班了,开始在家养胎。 我回家看望母亲。 母亲身体挺好,没啥毛病,听我说林燕怀孕之后非常高兴,说我不懂事,林燕怀孕了就不该叫林燕上班,应该好好的在家待着。 我说:“没事,是她想上班的,等我回去她就不上班了。”
母亲说:“现在孩子金贵,一家就一个,谁不当个宝似的,等你回去叫林燕别上班了,在家待着,再不就回来我伺候她,家里也没啥活,就我俩。”
“行,回去我问问她,看她回来不。”
我说。 “她要是不愿意回来回她娘家也行。”
母亲说。 “嗯,估计她得回她妈家。”
“那也行,回她妈家也行,她妈比我伺候的好。”
“都一样。”
母亲说:“她回来和我一起住还不习惯,不如在娘家习惯。”
我说:“也是。”
母亲问:“那你们准备在哪生?”
“林燕说在她妈家那生,到时候她妈伺候。”
我说。 “那挺好,在咱们家生我也伺候不了,过年就七十了,看看还行。”
看得出母亲希望林燕能在家里生,听我说林燕想在她妈家生孩子脸上掠过了失望,但很快就恢复了。 关于在那生孩子这事我和林燕讨论过,林燕说在她妈家生,我说在我家生,但林燕的态度很坚决,也就没去争论,心想母亲岁数大了,不能因为生孩子再让母亲受累,去她妈家生也行。 我说:“到时候等出了满月林燕抱孩子回来,在家呆一个月,你也看看大孙子。”
母亲说:“还没生呢,谁知道是孙子还是孙女,啥都好,啥都是咱们老谭家人,我都要。”
母亲一脸的笑容,很开心。 快七十岁的人了,听说儿媳妇怀孕能不高兴吗? 回到家的第三天五姐、大姐、二姐回来了,她们听说林燕怀孕也都非常高兴,尤其是二姐,高兴地笑起来。 “那生孩子咋还在她娘家生呢,回咱家生来,老妈伺候不了我回来伺候,不就伺候月子,咱们谁还伺候不了。”
听我说林燕在她妈家生孩子二姐首先反对。 大姐说:“你伺候的能有人家娘家妈伺候的好?国华要是在家还行,国华不在家,林燕自己也待不了,不如在娘家。”
二姐说:“那咋待不了,这不是她家咋的,这才是她家,五个大姑姐还伺候不了一个月子。”
大姐说:“不是咱们伺候不了,是人家不想在咱们这生,想在她妈家生,要说伺候月子别说五个大姑姐,就是一个大姑姐都伺候的好好地,咱们得听人家的,愿意在哪生就在哪生,等生完了抱回来给妈看看,老妈也高兴。”
二姐说:“我觉得还是在咱们自己家生好,咋说那也是老谭家的种。”
大姐笑,说:“瞅你说到哪去了,在她娘家生那还不姓谭了?愿意在哪生就在哪生,哪生都好。”
二姐问:“那生完孩子咱们上哪看去?不得到她娘家看去?”
大姐说:“那当然了,在她娘家生咱们就去她娘家看去,正好认认亲,还没见过林燕她妈,正好见见。”
二姐说:“那多费事,还得跑那老远。”
五姐说:“看着没,人家没怀孕你着急叫人家怀孕,人家怀孕了你又开始想叫人家在自己家生,在哪生不一样,人家生了你这当姑的还嫌乎远,不行在人家快生的时候你就去守着,看看到底生的是侄子还是侄女。”
二姐说:“我不去,我受不了,万一生个丫头我才不看呢。”
五姐说:“你这重男轻女啥时候能改改。”
二姐说:“改不了,我就喜欢小子。”
然后对我说:“你说你也是,明知道林燕怀孕还叫她上班,你还跑回家来了,这时候就得在林燕身边陪着,怀孕的人都心娇,老头儿得在身边陪着。”
大姐说:“那可不,你二姐说的对,没事往家跑啥,老妈挺好的啥毛病没有,有我们姐五个管着啥事没有,你就在家好好照顾林燕。”
母亲说:“我也说他来着,我一个老太太在家啥事没有,有啥掂心的,没病没灾,在家呆两天就回去,现在林燕身边得有个好人照顾。”
五姐说:“国华,你回去可得好好照顾林燕,千万别和她生气干架,她说啥你都忍着,怀孕的人爱发脾气,看啥都不顺眼,还有想吃啥你就给她买啥,其实不是她想吃,是肚子里的孩子想吃,你是不是没钱了,没钱我给你拿点。”
我赶紧说:“不用,我有钱,钱够花,不用给我拿。”
大姐说:“没钱你就吱声,我们没多还没少,一家拿点就够你花的。”
我说:“有钱,不用给我拿,真有钱。”
有姐姐就是好,姐姐疼弟弟真心实意。 二姐问:“上个月秋萍回来了,说非典饭店生意不好,她们上一半歇一半,开一半工资,那你们城里非典那么严重?”
我说:“严重倒是不太严重,就是人们怕万一传染上,都不敢到饭店吃饭,家家生意都不好,我这也是因为饭店生意不好才下来的。”
“咋不严重呢,没看头两个月咱们这,各个营子把道都封了,每回我骑摩托回家看老妈都得在营子头登记,那几个人都是咱们营子的,认识我,要不然都不叫我进营子。”
“是,道都封了,我知道。”
二姐说:“没成想这非典这严重,听说死不少人了。”
五姐说:“那可不,现在好点了,控制住了,要不然还得封道。”
大姐问二姐:“那你家小秋萍回来,没天天的到村上卫生所量体温?”
“去,咋不去呢,天天去,一天两遍。”
二姐说:“你说明知道疫情还往家跑,就在城里待着得了,还非得往家跑。”
“她那也是不上班,呆着没意思。”
我说。 “秋萍在那是不是处对象了?”
二姐问我。 我说:“没有,没听她说。”
“我觉着她是处对象了,她那传呼机总响,有人给她发信息。”
二姐说。 “那也不一定是处对象,等回去我问问她。”
我说。 “回去你就问问她,我问她她就说没有。”
大姐说:“人家秋萍今年都二十了,也该找对象了,二十的大姑娘要是在家结婚的都有,处对象也是正常。”
二姐说:“是该处对象了,我不是担心吗,城里啥人都有,我就是怕她上当受骗。”
大姐说:“你净操那没用的心,人家不在你身边你还跟着去呀?处对象也不是啥丢人的事,到年龄就处,不放心就叫他老舅把把关,你别说城里没好人,还就城里没好人?看是啥样的,要是那坏的哪都有。”
然后对我说:“国华,秋萍在你那你就多管管,真处对象了咱们也不是不让,你二姐去不了你就权当是秋萍爹妈,在那你就做主,看看啥样,要是合适就替你二姐她们答应下来。”
我点头答应。 二姐说:“国华你可好好给把把关,千万别叫她给人骗了。”
我说:“放心吧,这我能把关,要是看着不行就不叫她处。”
二姐说:“反正秋萍是奔你去的,在你那你就得啥都管,我和你二姐夫我俩在家这老远啥都不知道,就是知道想管也管不了,都交给你了。”
五姐笑,说:“你这还赖上人家了。”
二姐说:“这叫啥赖,他不是秋萍娘舅吗,当娘舅的就得管,那和亲爹亲妈差哪去了。”
大姐对我说:“你二姐这是赖上你了,秋萍的事你得好好管,她在你跟前儿你就得管,你二姐说的也不差,亲娘舅和亲爹妈差不哪去,该说的你就说,那也是自己孩子。”
我说:“嗯,我知道。”
在家又呆了一天,然后在母亲的催促下,开始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