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开始进入正常营业阶段,每天在两万五左右,不算太忙,但一天也闲不着。 山庄开业以后周围的一些饭店生意都受到影响,影响最大的就是七彩酒店。 没办法,饭店就是这样,同行之间本来就存在竞争,别人家经营的比你好,你的生意就会下滑。生意下滑不要去找同行的毛病,首先找自己的毛病,保证是自身出现了问题,要不然不会下滑。 老憨山庄和七彩酒店虽然都是饭店,但是风格迥然不同,老憨山庄开业的时候对七彩酒店是有冲击,但是开业之后还会有冲击那就得自身找毛病了。 七彩酒店在老憨山庄没开业之前在这个地区属于老大,他家地方大,菜量大,经济实惠,大部分客人都到他家吃饭,想去别人家也没有,附近就他一家算是有档次的了,大部分客人也就将就了。等老憨山庄开业之后,菜量不比他家小,在味道上胜过他家,同时价位上几乎差不多。还有就是从服务上、装修上,以及就餐感觉上都超出他家不少。 晚上还有二人转演出,所以很多客人都开始选择老憨山庄,七彩酒店的生意大不如从前,以前他家每天能卖两万块钱,现在只能卖一万左右。 客人花同样的钱上饭店吃饭,为啥不找一家好一点的? 老憨山庄赢就赢在装修有特点,服务有亮点,菜品好吃,价格合理上。 当时我想过,如果这个时候去接手七彩酒店怎么整才能恢复原来的生意?想到的就是两点,一是加强菜品口味和质量,在家常菜上下功夫,做出老百姓接受并欢迎的家常菜。二是加强前台服务,不能被动服务,要主动服务,在服务上增加客人的归属感。七彩本来就有很好的客源基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需要加强管理,修炼内功,两个月时间就能恢复以前的生意。 当然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等实际操作起来也许会不一样,另外老憨山庄也在观察期,能不能一直生意好下去还得看如何坚持和改进,不断的升级加强。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 锅包肉卖得好,每天平均五十份,到了饭口我除了做锅包肉别的菜也做不了几个,很耽误时间,同时锅包肉的利润不高,毛利刚达到45%。当时就想能不能把试菜时做的土豆条研究研究,改进一下,兴许能代替锅包肉,就算不完全代替锅包肉,代替一半也行,那就节省不少时间,上菜速度还能加快。 试菜时土豆条是研究了,因为开业研究一半就撂下了,现在倒是可以研究研究。 当时研究到把土豆条切好泡了一夜的水,第二天飞水,飞完水之后拍粉炸,效果确实挺好,炸完之后用做锅包肉的糖醋汁炒了,挺好吃,效果也不错。但是想出菜进行售卖还欠点,需要再加上一种原料和土豆条进行搭配,因为想叫它有代替锅包肉的意思,只能和肉类搭配。首先想到的就是里脊条。 于是叫砧板切了五个土豆的土豆条用水泡上,准备第二天试制。 当天晚上快七点半的时候,一楼部长李爽端着一盘山庄小炒来到厨房,跟我说:“谭师傅,菜里出头发了,客人要求退菜。”
我看看那盘山庄小炒,在盘子边有一根橘色头发。 负责制作山庄小炒的侯师傅过来看了看,说:“不可能呀,我炒这个菜的时候老注意了,不可能出头发。”
我看看侯师傅,侯师傅的工作帽带着,他的头发黑色的,又看看厨房里的兄弟们,没有谁把头发焗成橘色的。 问李爽:“你们前台有把头发焗成橘色的吗?”
李爽想了想说:“没有呀,没有,前台也没有焗头的。”
我说:“知道了。”
然后问:“客人就说把菜退了?”
“是,就说退菜,别的没说啥。”
我说:“行,退了吧。”
然后问李爽:“哪桌的?”
“八号台的,靠窗户那桌。”
李爽回答。 我说:“知道了,你回去吧。”
李爽走后我跟侯师傅说:“没事,这不是咱们的头发,再说山庄小炒里面也不可能会出现头发,茄子绿的,辣椒绿的,南瓜黄的,土豆白的,角瓜白的,豆角绿的,要是有头发切的时候也能看见,也不是盘子里的,要是盘子里的你装盘的时候能发现,我估计是客人的,吃饭时候掉头发飘进去的。”
“我看也是。”
侯师傅说,紧张的表情有点放松。 我说:“打扫卫生吧,收拾收拾,也没啥菜了,我过去看看。”
来到更衣间,把工作服脱下来,换上衣服,把鞋擦擦,然后来到前台。 溜达儿的从八号台走过。 八号台有四个客人,两男两女,其中有个女的头发焗的就是橘色,看那个女的有点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但一时也想不起来。 走到吧台,问吧台小姑娘:“八号台买单了吗?”
吧台说:“买了,把山庄小炒给他退了,他们也没点什么菜,都是小炒,最贵的就是锅包肉,我看他们也没吃啥,就是坐在那聊天,连二人转也没怎么看。”
我点点头,说:“哦,买完单就行。”
回过身又看了一眼八号台,在吧台这个位置看那个橘色头发的女的是正面,她正好点上一支烟,看到她抽烟突然想起来,她就是七彩酒店的前台经理。因为那天在七彩吃饭的时候她也是和我一样,站在吧台那抽烟,当时我还以为是客人呢,后来仔细一看原来是经理,所以印象深刻。 想到山庄小炒盘子里的那根橘色头发心里来气,有她故意放进去的嫌疑,因为盘子里的头发不是碎发,很长,不用手薅不会从头上掉下来。 最恨这种人,都是做餐饮的,这属于无德。真想上去给她俩嘴巴子,想想算了,犯不上跟这种人生气,这种人也没啥大出息。 这时候张丽从楼上下来,看我站在吧台,并且把衣服都换了,问:“咋的,今天有事呀,准备早走?”
“早走啥?”
我说:“我是出来看看八号台,看看头发到底是咋回事?”
“那还用看,就是客人自己的。”
张丽说:“你看没,就是那个女的的,满大厅就她一个头发是橘色的,不是她的还是谁的?”
“明知道是她的你们还把菜往回端。”
“咋的,你那意思叫我们跟她干架去?”
张丽白了我一眼。 我说:“那可不,不干架也不是你性格,对不。”
“切!少来,我才没那闲心和她干架,这样人我见多了,犯不上生气,和她干起来还影响其他客人,想退菜就给她退了,和气生财你知道不。”
张丽说。 其实张力的解决方法也是很多酒店的解决方法,碰到这样的事只能这样解决,总不能拿着根头发去做DNA化验吧。 我笑了笑,问张丽:“你看,觉得那女的是谁?”
“我哪知道她是谁。”
她说:“咋的,你认识呀,咋长的好看点儿女的你都认识。”
没理会她挑刺的话,说:“是不是七彩经理?”
听我说是七彩经理,张丽又仔细看看,然后说:“你还别说,还真是,就是,那天吃饭没咋太注意,现在看还真是她。”
“太不地道了,都是同行,犯得着这么干吗。”
张丽很生气的道。 “眼气呗——”我说:“咱家开业之后他家生意一直不好,客人都上咱家来了。”
然后问:“知道七彩老板干啥的吗?”
张丽说:“听说以前是消防的,打开了酒店之后就干酒店了。”
“哦,他家开的时间可够长的,有五六年了。”
我说。 “有了,只少不多,现在咱家开业把他家顶够呛。”
张丽说。 我说:“嗯,顶够呛------没办法,同行是冤家,不是你死就我活,要不然就好好修炼内功,把自己做好了,东山再起。”
“除非他家把你雇去。”
张丽说,说完看了我一眼,然后问:“哎,对了,晚上工作餐吃啥?”
“酸菜炖粉条,榨菜咸菜。”
“不愿意吃,能不能做点好的。”
“把你狂的,酸菜炖粉条还不爱吃,这在过去过年能吃上酸菜炖粉条不错了,还不爱吃,饿你两顿就吃了。”
我没好气的怼她。 “那你就饿我两顿呗。”
我看看她,转身进了厨房,她在身后说:“今天下班能早,没多少客人,咱俩吃烧烤去呗。”
“没钱,吃不起,还是吃我的酸菜炖粉条。”
她说:“说真的呢,李爽请客,要我跟你说一声,必须带你。”
“那也不去,你们找别人吧。”
好不容易挺了两天没喝酒,不想破戒。 但是她一说烧烤心里就痒痒了,撸串喝酒的镜头马上浮现眼前,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感觉肚子里的酒虫开始蠢蠢欲动,刺挠儿的想喝酒。 喝酒人就是没脸,只要别人一提喝酒心里就痒痒,想马上喝点才好------ 晚上下班,李爽、郑佳琪张罗着去吃烧烤,把老二也叫上了,他们三提前去点菜,我和张丽把前边和后边都检查完了后去的。 撸串的时候没喝多少酒,也没说多少话,就听李爽和郑佳琪白话了。 这两个女人一旦打开话匣子就收不住嘴,说了很多,都是一些逸闻趣事,逗得大家哈哈笑。尤其是李爽,啥话都敢说,有的话说出来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听着都脸红,她和个没事人似的,照说不误。 咱不是什么君子人,就是一厨子,一个普通的平头老百姓。 所以活的就不要太累。 什么是不要太累,不虚伪的活着就不会累。 看李爽开心的样子,感觉人活着就得这样,做真实自己比啥都好。 不会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