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个喝酒没正型老板在一起喝酒也是够呛,尤其是女人。 王总这么一说立马勾起那三个女人的兴奋劲,首当其冲的就是李爽。她以前给王总当过经理,配合得非常默契,马上端起酒杯。 “谭师傅,今天是咱们开业以来第一次会餐,王总也说了得把你陪好,你是咱家的功臣,顶梁柱,主心骨,小女子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给我一个表现得机会,敬你一杯,好不好——” 她这个“好不好”尾音拉得非常长,并且还带着娇滴滴的味道,听了叫人受不了,含糖量太高。 我还没觉着咋地,旁边的黄姐受不了了。 “爽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受不了。”
“受不了你也受着,别打岔,小心下回你家的来接你,我就这么冲他说。”
李爽道。 “你要是这样跟我家的说,我家的保证受不了,立马跟你走。”
大伙就笑。 李爽看我没端酒杯,说:“谭哥,给个面子嘛——” “完,又来了。”
黄姐笑道。 “半杯吧,咱俩喝半杯。”
我说。 李爽说:“半杯也行,不是不行的,但得和那天张经理似的,喝交杯酒。”
我一阵头大。 看看张丽,张丽狠狠的瞅着我,那意思说你要敢跟她喝交杯酒后果一定很严重。 我说:“好,干了。”
和李爽碰了下杯把酒干了。 李爽看我干了,还想说什么,黄姐说:“我们厨师长都干了,你也赶紧的干了。”
李爽把酒干了。 看我俩很利索的把酒干了,王总带头鼓起掌来。 酒局上就是这样,一旦气氛上来就喝开了。 我和李爽喝完之后王总开始和厨房的喝酒,王总酒量大,每次都是半杯半杯的,她打了一轮,然后跟大伙儿说:“你们先喝着,我去那两桌敬敬酒。”
说完拿起酒杯去了员工桌,接着就听到那边传来欢呼声。 张丽挨着我坐着。 我说:“一会儿王总敬完酒咱俩也得过去敬敬。”
张丽说:“嗯,等王总敬完的。”
这时郑佳琪站起来,端着酒杯跟我说:“谭师傅,咱俩喝一个。”
我说:“好,喝一个。”
和郑佳琪喝完,又和侯师傅、王师傅、徐师傅、黄姐、老二每人都喝了一口,这时候估计已经六、七两酒下肚。 王总敬完酒回来,我和张丽过去给员工敬酒。先是和厨房的兄弟们喝了一个,大家都挺高兴,唠了几句嗑儿,然后到前台那桌敬酒,前台服务员喝的都是啤酒,敬了一杯刚要走,吧台小姑娘站起来说:“谭师傅,我单独敬你一个。”
“为啥单独敬我?”
“不为啥,我有个表哥,也是干厨房的,准备到咱家来学习学习,我和王总说了,王总说要和你说,你看行不行?”
小丫头问我。 “现在不行,年后吧,年后叫他过来。”
我说。 她说:“行,那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就找你谭师傅了。”
我说:“行,到时候找我。”
和她喝了一口,然后和张丽回来。 回到桌上李爽正在和老二拼酒,俩人白酒不喝了,都换成啤的,谁也不服谁。 王总也换成啤酒在那和郑佳琪喝酒,俩人一边唠嗑儿一边一口一个的干。 黄姐看我回来说准备回家,我说回去吧。 她站起来刚要走,王总说:“不行,不能走,酒不喝完不行走。”
黄姐说:“王总,我实在喝不了了,孩子还在家里呢,得回去,我不回去孩子不睡觉。”
“哦,孩子在家呢,那你赶紧回去,孩子是大事。”
王总说。 黄姐跟大伙说:“你们慢慢喝着,我先走了。”
黄姐走后侯师傅端着酒杯过来,跟我说:“谭师傅,咱哥俩儿喝一个。”
“咱俩不是喝过了,别喝了,我喝不少了。”
“不行,这杯咱俩必须喝,是我老侯敬你的。”
“咱俩就别说谁敬谁了,都是好哥们儿。”
我说。 “那不行,哥们儿是哥们儿,这杯必须敬你,说实话谭师傅,打来山庄之后跟你学到不少东西,从做人到做事,再到做菜,我都学到不少,今天我必须敬你。”
听他说话感觉有点喝多了。 我说:“都在一起干活,啥敬不敬的,喝一口。”
一边的王总说:“谭师傅,这杯酒小猴必须敬你,别看你没跟我说,我知道他和李爽的事,那天我就是没在家,我要是在家能骂死他。”
王总有点来气,“哼,他还是个老爷们?”
“没想到谭师傅在三台子这么好使,连小峰都给你面子,把事给压下去了,要不然那天小峰能把他揍个啥也不是。”
“我在三台子可没名,就是个厨子,咱也不是混的,你可别这么说王总。”
我说:“那天其实也没啥事,就是话赶话说在那了,说开了啥事没有,还是好同事。”
然后对侯师傅说:“来吧侯师傅,咱俩喝一个。”
和侯师傅喝了一口。 王总问我:“谭师傅,你和曹继红认识?”
我说:“嗯,认识。”
“红哥那人还行,挺讲究的,在三台子也算老皮子了,仁义大哥。”
王总说。 “对他不是很了解,不是一路人,咱就是厨子,炒菜的。”
“看你也不像是混的。”
“也混不起。”
“谭师傅你爱人是干啥的?”
王总问。 “打字的,在复印社当打字员。”
我说。 “哦,挺好的。”
“还行。”
李爽端着酒杯过来坐下,说:“谭师傅——” 她又开始拉长声。 我赶紧说:“咱们正常说话。”
李爽嘻嘻笑,说:“谭师傅,咱俩喝一个,我挺佩服你的。”
“你可别佩服我,你佩服我我身上起鸡皮疙瘩。”
“我还吃人呀。”
“你吃人就好了,主要你不吃人诱惑人。”
我说。 “是吗?”
说着把胸一挺,说:“我诱惑人吗?”
我看了她的汹涌澎湃一眼,说:“你说呢,这还不诱惑人?还离的这么近,你纯粹是居心不良。”
李爽咯咯的笑起来,说:“没想到谭师傅这么幽默,一天看你挺严肃的,还以为你不会开玩笑呢。”
“也不能总严肃,该放松的时候得放松,劳逸结合。”
我在这边和李爽聊天,王总和张丽在一旁边喝酒边聊天,那边老二、郑佳琪、侯师傅聊的也很好,剩下不爱说话的徐师傅和王师傅好像遇到了知己,俩人唠的正浓。 服务员和厨房兄弟们有的撤了,剩下的开始两桌混着坐,互相喝酒聊天,其乐融融。 饭店员工会餐就是这样,刚开始的时候还正规正距,几杯酒下肚都开始放飞自我,任意遨游了。 和李爽喝了一口酒,李爽端着酒杯过去和王总喝酒,张丽坐过来,问我:“刚才你和李爽唠啥了?”
我说:“没唠啥。”
“切!还没唠啥,没唠啥还笑得那么开心。”
“我可一点没笑。”
我说。 “你是没笑,我看她笑得可开心了。”
“那是她笑点太低。”
“你们俩唠啥跟我也没关系,我也不是你老婆,管不着你。”
张丽幽怨地说,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你没发现你现在就是在管我。”
我说。 张丽说:“管了吗?我闲着没事了管你?有功夫我干点啥不好,非得管你,切!”
我笑,说:“咱俩喝点酒吧,今晚上咱俩好像还没喝酒呢。”
“你还能想着和我喝酒?”
她说:“好几个大美女围着你,还能想到我。”
我说:“那不一样,和她们喝酒跟喝水没啥两样,跟你喝酒那才叫喝酒呢,能喝出酒味儿。”
“挺会说的,听着舒服。”
“来吧,喝一个。”
“干了?”
她问。 “别干了,今天喝不少了。”
我说。 “你不是说跟她们喝酒和喝水似的吗,咋的,喝水还喝多了。”
她倒抓住了把柄。 “水喝多了也涨肚。”
“那半杯吧。”
我说:“一口,就一口,一会儿还得送你回家呢,是不。”
张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看着我,说:“就冲你这句话,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她就把酒干了。 我这个后悔,怪自己嘴欠,说啥不好干嘛说送她回家。 其实就算不说,到时候她也得叫我送她回家,跑不了。 那天喝了不少酒,散场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大家把台面收拾完,卫生打扫干净,我又去厨房检查一遍,看煤水电全关了之后从厨房出来,张丽在大厅等我,我俩一起出来,骑着自行车驮她往回走。 她在后面说:“老谭,今天喝那多酒咋还和没喝似的。”
我说:“喝的时间太长,说的话也多,酒劲都没了。”
她说:“不是,主要还是你那句话,说送我回家,我一下就醒酒了。”
“咋的,我还成醒酒器了。”
她笑了起来。 “每天让你驮我回家,瞅你那样,赶让你上法场似的,今天咋想着送我回家了。”
我说:“就是我不说送你回家到时候也得送你回家,还不如说呢。”
她说:“那可不一定,我可以和郑姐她们一起打车回去。”
“对了,郑佳琪家在政协会馆那,她天天都打车回去呀?”
我问。 “不的,她现在在李爽家住,离你家不远。”
张丽说。 “那方便吗?李爽和老公在一起,她住人家。”
“李爽离婚了,一个人住,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还闲着没事问人家是不是离婚的。”
张丽说:“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在厨房,啥也不知道,李爽早就离婚了,男的因为她当过小姐,不是处女,就离婚了。”
我问:“她不是经理吗?”
张丽说:“不知道,我没问,听她说的,说那个男的说她不是处女就离了。”
我说:“嗨,啥人都有,啥是处女,女人就是女人,男人就是男人,分得那么细自己找罪受。”
张丽说:“你看的倒挺开。”
“不是看得开,就是这回事。”
我说:“要是想要人家是第一次,自己也得是第一次,有几个男人把第一次留住了?就不要要求别人。”
张丽笑,“头一回听你这么说,不知道你能不能管住。”
我说:“管不住。”
张丽在后面笑起来。 把她送到她家楼口,她把我抱住,扬起脸看着我说:“其实跟你在一起挺好,心里得劲,舒服。”
“是吗?”
我说:“明天把我照片给你,挂在墙上,没事的时候治病,有事的时候辟邪。”
“去你的,回吧,我上楼了。”
看着她上楼,屋里的灯亮起,然后骑车回家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