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羊杂馆是一家以羊杂为招牌的小饭店,叫什么名字忘了,但是生意很好,羊杂做的好吃。不是回民做法,是我们北票这边的做法,半汤半炖,羊杂切的块儿大,实惠。估计老板是北票这边的人。 饭店很奇怪,大饭店要是生意不好,小饭店生意就好,越是刮风下雨小饭店吃饭的客人越多。 来到羊杂馆的时候还有位置,坐下来之后又进来三位客人就没位置了。 一个小店生意做成这样很成功了。 点了羊杂锅,还要了一个爆炒羊肺子,这个我爱吃,在家的时候就爱吃。周晓梅点了一个芹菜拌花生米。 告诉服务员等会儿上菜,还有一个人没来。 在等张丽的时候观察一下这家羊杂馆。 小店一共也就一百平米,两个小雅间,八个散台。两个小雅间都有客人,八个散台也都坐满了客人。一桌桌看过去桌桌都有羊杂锅,不时地有客人喊服务员加汤。前面就一个服务员,但是很机灵,忙而不乱,有条不紊。 当看到靠窗户的那张小桌的时候不禁笑了,那桌人我认识,是老大朋友张姐,和她在一起吃饭的是那天在火锅店碰着的那个男的,不是张姐的老公孙哥。 真是缘分,在哪都能碰着张姐她俩。第一次是张姐有点尴尬的走了,这次不能走了,外面下着大雪也不好走。 张姐也看到我,冲我点点头,然后又招招手,我走过去坐下。 张姐问:“大雪天也往外跑,不在家待着,今天又换个女的。”
我说:“说啥呢姐,那是我侄女,我现在在威世丽上班,今天下雪没客人,早下班,出来吃点羊杂。”
张姐往周晓梅那看看,然后说:“净撒谎,那是你侄女?”
我说:“确切说不是,是我嫂子的娘家侄女,也在威世丽上班,当服务员。”
“那不就得了,我看也不像你侄女。”
张姐说:“长得挺漂亮的,多大了?”
我说:“二十七。”
张姐说:“比你大。”
我说:“是,比我大。”
张姐说:“这不下雪吗,在家也没啥事,就省思上他家来吃羊杂,他家羊杂好吃,我没事总来吃。”
我说:“看着应该挺好吃,他家生意不错,我是头一次来。”
张姐说:“坐着喝点,不行把你侄女也叫过来。”
我说:“不了,一会儿还过来个人,先等一会儿。”
张姐说:“那就在这喝一杯。”
张姐把那个男的给我介绍:“这个是我朋友,你叫赵哥。”
我冲那个男的点点头,男的长的很好,有点像吕良伟。看来男人爱美女,反过来女人也喜欢帅哥。目测男的比张姐小十岁,应该是张姐在泡这个男的。张姐也有那个资本,长的不差,并且还把女人的动人之处展现的淋漓尽致,相信一般男人见了都会动心。 在张姐这桌喝了一杯白酒,又和张姐聊了一会儿。 原来张姐已经和孙哥离婚,原因不明,人家不说咱们也不问,事知道多了不好。像张姐这个年龄离婚也不是啥丢人的事,何况离婚在那个时候还挺流行。 对于离婚一直都持反对态度。 一个家庭的组建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世上没有那么多政治婚姻,也没有那么多为了家族利益而形成的利益联姻,更多的还是两情相悦、喜结连理组建家庭。每一个家庭都是爱情的开花结果与彼此的认可与包容,要不然两个人不会走到一起。组成家庭就好好珍惜,男人要是管不住自己可以去找个小姐尝尝腥,但不能离开和自己风雨同舟的爱人,那叫不负责任。如果有了孩子那就更应该好好考虑考虑,就像小品里说的,孩子是无辜的。 社会在发展,中国人的婚姻观念也在发生着改变。离婚从开始是件丢人的事,一点点的过渡到不是丢人的事,然后又开始成了一件赶实行的事。到现在离婚几乎成了家常便饭,俩人过不到一起说离就离,连考虑都不考虑,真不知道都咋想的。 当时想和林燕以后会不会离婚呢? 想想的就笑了,还没结婚就开始想能不能离婚,太超前了。 一杯酒喝完,回到自己桌。 周晓梅有点生气的看着我说:“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我解释道:“朋友,在这碰着了,过去喝杯酒,不好意思,叫你一个人在这等半天。”
周晓梅说:“那你就在那跟他们喝呗,回来干啥。”
我笑笑,不说话,拿出一根烟点上。 周晓梅看我抽烟不说话,问:“那女的干啥的?”
我说:“干啥的我还真不知道,现在是下岗没工作,在家待着。”
周晓梅问:“你们咋认识的?”
我说:“认识好几年了,以前一个厨房老大介绍认识的,我们三台子的。”
这时候有人推门进来,是张丽,在门口跺着鞋上的雪。 周晓梅向张丽摆手,张丽走过来。 周晓梅问:“张姐,外面还下呢?”
张丽说:“下,下的还大呢,我看得下一晚上。”
周晓梅问:“打车过来的?”
张丽说:“嗯,打车,今天这车不好打,等半天才等着一辆。”
我说:“你早说呀,我接你去。”
张丽瞄了我一眼:“切,净挑好听的说,你咋接我,用你的二八大杠?”
我笑,说:“我背你去。”
服务员把菜上来,张丽又点了一份饺子。 张丽看我脸红,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周晓梅说:“姐,你不知道,人家刚才把我一个人扔在这跑别的桌喝酒去了,都喝一杯了。”
张丽说:“别的桌?”
她往四下看看,看到张姐那桌,回过头说:“她们咋来了。”
我说:“也是下雪天没事吃羊杂来了。”
张丽说:“这大雪天不老实的在家待着,跑这远吃羊杂来,真有心情。”
我笑:“咱们不也这样。”
张丽说:“能和咱们比吗?咱们是啥,她们是啥。”
说完白了我一眼。 我就笑,没说话,端起酒杯和张丽跟周晓梅碰了一下,开始喝酒。 喝上酒,周晓梅的话就多了起来,和张丽俩人开始唠嗑儿。 看她俩唠的挺好,我开始吃羊杂,自己喝酒。他家的羊杂真挺好,一吃就知道是自己家烀的,不是从市场上买的那种碱发的。市场上的羊杂大部分都是碱发的,用的不是食用碱,是火碱,吃多了对身体是极大的伤害。 现在市场规范了,已经没有碱发的羊杂了。以前市场总有。用火碱发出来的羊杂干净,看着好看,同时还不掉秤,但吃起来不行,有一股尿素味儿。 对人体有害的除了火碱还有芒硝,记得那时候很多卖熟食的都使用芒硝,酱出来的猪蹄、猪肘、猪耳朵不但颜色好看,而且还不掉称,有分量。有的厨师做牛肉也用,做出来的牛肉红彤彤烂乎乎的,口感非常好。当时我就纳闷人家做出来的牛肉咋就那么烂乎呢,后来听说是用了芒硝,也就知道咋回事了。 芒硝、嫩肉粉、食粉,都属于化学物质,吃了对身体有害无利,千万不能使用。 在厨房里要是发现这些东西直接扔进垃圾桶,坚决不用。因为这个得罪不少老板。得罪就得罪了,要是用我炒菜我就不用,爱咋咋地,就这样。 张丽看我自己在那喝酒,对我说:“咋还自己喝酒,好像我俩欺负你似的,来,姐陪你喝一个。”
我说:“你俩唠的挺好,不好意思打扰。”
和张丽喝了一口。 周晓梅问我:“我过完年准备去张姐那上班,行不?”
“行,那咋不行?”
我说:“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呢,提前告诉你,她那可是带小姐的,你想好了。”
周晓梅说:“我又不是去当小姐,那能咋的。”
我说:“哎,咋说呢,你自己定吧。”
周晓梅笑了,说:“你是不是怕我到那学坏了,一来二去的也当小姐?”
我说:“没那个意思。”
周晓梅说:“这个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当小姐的,再说有张姐在那没啥事。”
然后对张丽说“是不张姐。”
张丽说:“这个就看自己啥样了,到那看人家小姐挣钱多你也想挣,我看也看不住,到时候只能把你遣送回来,让你这个小叔管。”
周晓梅说:“我就当服务员,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就行。”
张丽说:“你要是真想干那就去我那,看你挺能说的,并且还会说,到时候我带着你,带你两年你至少能当个领班,你要是好好学当经理都差不多。”
周晓梅说:“其实我就是想跟你学学前台管理,到时候要是能行到哪也应聘个经理当当。”
我看着周晓梅,还别说,她还真有当经理的潜质。人长得漂亮,稍微还有一点职业女性的“范”,大高个,有气质,好好培养培养还真行。最主要的是她能说,还敢说,这一点最重要。 我说:“还真行,张丽你就带带她,让她给你当徒弟。”
张丽说:“当啥徒弟当徒弟,都是好姐妹,是不妹妹。”
周晓梅说:“那也是师傅。”
我对张丽说:“就这样定了,小梅到你那当服务员,跟你学习管理,你好好带带她,等把她带的差不多了,我这边接手厨房就把她调过来当经理,到时候前后也好配合。”
张丽说:“咋的,叫我给你培养人?你咋不说叫我过去当经理,咱俩配合。”
我说:“你,我不是请不起吗。”
张丽说:“别说那没用的,我还不知道你,就是怕和我在一起粘你身上,告诉你老谭,我要是想粘着你你跑也跑不了,追你家也把你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