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菜给我的感觉就是用心和下功夫。现在一些做培训的总说,你的心在哪里,你的收获就在哪里,就是这个道理。 作为一个厨子心就应该用在做菜上,用在别的上都属于浪费时间。 元旦过去之后再有一个多月就该过年了。 好过的年节难过的日子。 年节都好过,就一天,过去就过去了,日子不好过,天天都得过。 林燕说春节之后不准备在宾馆干了,嫌乎挣得太少不够花。我说先在那干着,等考完会计师证再不干。 秋萍在宾馆干的挺好,也挺开心,在那还认识了几个小姐妹,有了属于自己的朋友圈。定好了春节时候一起回家,还有一个月过年,开始准备过年回家给她爸他妈买什么东西了。想想自己第一年出来打工时也是那样,不禁莞尔。 在威世丽工作不说是很开心,但也不憋屈,一天天的有国庆这个活宝过得也挺有意思。 问过周晓梅过年回家不,她说回家,一年没回去了也挺想家的。看她现在的状态挺好,挺乐观的,估计属于她自己的人生从现在真正开始了。 人这一辈子总会经历一些事,人就是在不断地经历中渐渐长大,渐渐成熟。不能总把自己活在过去里,没啥用,太阳每天照样升起,人们该笑还是笑,该哭还是哭,生活照样继续。不管你是高兴还是伤悲,时间永远都无情的向前推进。 热爱生活的人总是充满激情和阳光。 周晓梅没事的时候和张丽有着联系,看样她是为自己年后的工作做打算。不知道叫她到张丽那里工作是对还是错,毕竟我对张丽工作的地方心里是排斥的,总觉得那不是什么好地方。 想有时间和周晓梅谈谈,跟她说清楚张丽工作地方的情况,然后叫她自己拿主意,别到时候真的出什么事就不好说了。按理说她那么大个人不会出啥事。 张丽在那不也挺好的,没出啥事。 人呀,要真是学坏的人放在哪都能学坏,要不是那样人在哪都一样,都能做个好人。 外面下起了大雪,这是这个冬天第二场雪,第一场是在入冬的时候下的,很小,当天下当天就化了。等这场雪下得很大,大片大片的雪花从天上飘落,很快就把路面盖上了。 早上上班的时候和林燕说今天可能下雪,叫她多穿点,省的明天回来的时候冷,她答应着,也不知道上班时候她多没多穿,心说不管了,反正今天她在宾馆住,也冻不着,等明天雪也停了。 大雪是从中午快一点的时候开始下的,开始时候还是小雪花,下一会儿停一会儿,等到三点多的时候就开始大起来,雪花漫天飞舞,铺天盖地。 站在饭店门口点上一根烟,看着满天的飞雪和雪中行走的人儿,多少有些感慨。好长时间没这样静静地站着看外面的风景了。当厨师的就这样,有时候看看外面的风景都觉着是一种享受。 看着雪花飞舞,那一瞬间想起了很多事,还有很多人------ 刚出来打工时的第一个工作装卸水泥,真的累呀,每天晚上连装带卸六十吨,现在想想都不禁打个哆嗦,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咋干出来的。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是最好的见证,就是因为装卸水泥,水泥粉尘和汗水混合在一起把一头秀发形成混凝土,洗都洗不开,一来气就剃了个光头,打那以后一直没留头发光到现在,像个土匪似的。 还有在铁西的第二份工作,认识了英子和王姐。忘不了王姐烙的熏肉大饼,更忘不了小英子那幽怨的表情。清晰地记得英子去滨海之前去见她,她的依依不舍和眷恋,还有少女初开情窦的那份柔情,留在唇边的亲吻还有着味道。 不知道现在的英子和王姐在何方?过得好吗? 还有生命中第一个贵人卜志毅,没有他我就到不了盛美,不去盛美就不会有现在的今天。现在的他应该挺好,回到老家娶了村长的女儿,应该有孩子了吧。 还有李艳华,我的老乡,那个微胖的姑娘,不知道现在何方?还记得她一碰到麻烦事就像个妹妹一样找我的情景,趴在肩头上哭,肆无忌惮的发着脾气。还有每次送她回家上楼都要把她抱一下才行,要不然就不上楼。 这个姑娘现在何方,是否在飘雪的远处正在和自己的爱人浪漫的走在雪中,相偎相依----- 还有盛美的吧台张玲,现在应该在自己家的小县城当她的幼师吧,整天领着一群小孩儿做着游戏。现在的她应该找到了自己的爱人成家了------ 在铁西新创酒楼,那个喜欢雕刻的高师傅,憨态可掬,像个大哥一样对我爱护有加。那是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在那里认识了赵姐,因为赵姐打了两次架。第一次打的还是北票老乡,呵呵,只要是败类老乡也照打不误。现在的赵姐已经真正的成熟起来,可以掌握自己的人生。为她高兴。 我是见证了她从一个柔弱的女子一步步走向了坚强,现在的她开始自己创业,愿成功! 还有陈师傅,李剑寒,老大、老四、老二,师父,张涛,金姐,马姐,李师傅------一个个面孔就像电影一样在眼前一一浮现。 有些人已经消失在人海之中,像这满天飞舞的雪花渐渐远去,直至只看到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人生聚散终有时,只见青丝染白霜。 含笑送走昔日友,泪眼转身意朦胧。 哎,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生活,只要心里干净,到哪都是晴天—— 身后传来声音:“看你站半天了,想啥呢?”
回过身,周晓梅站在身后。 笑笑,说:“没想啥,就是觉着这雪下的,好看。”
周晓梅笑起来:“咯咯,下雪有啥好看的,就是大点,估计能下到后半夜。”
我说:“差不多吧。”
抬头看看满是飞雪的天空,说:“天都阴合了,这雪能闹灾,大棚啥的整不好得压趴下。”
周晓梅说:“咱们北票扣大棚的少,就五间房那有点,我家开始也想扣了,后期看不行我爸就开始整酒坊烧酒了。”
我说:“你们老周家人都能做买卖,脑瓜好使,灵透。”
周晓梅说:“灵透啥,看,我就不是个大傻子,呵呵。”
我说:“这要是在家下这么大雪,啥活也不干,就是炖个小鸡,坐在炕头上小酒一喝,喝完了往炕上一躺睡觉,啥事不管,要多美有多美。”
周晓梅说:“杀个小鸡,炖个羊杂,再拌块大豆腐,要是杀猪了再来一盘猪肠子,蘸着蒜酱吃,喝着烧酒------”她描绘的比我生动,都有点馋了。 她意犹未尽的说:“哎呀,太享受了,我就爱吃咱家那边杀猪灌得肠子,吃不够,等在这就是血肠,我是不吃,一点滋味没有。一说我都开始想家了,赶紧放假,回家好吃去。”
“我也爱吃咱家那边的猪肠子,比这的好吃。”
然后问她:“你还爱吃羊杂?”
她说:“爱吃,咋不爱吃,羊杂多好吃呀。”
她想起了什么,说:“对了,今天下雪,估计晚上也没啥客人,下班肯定早,前边就有一家羊杂馆,要是早咱俩吃羊杂去。”
“看吧,下班早就去。”
我说。 她说:“别害怕,我请,知道你养家不容易,不让你瞎花钱,回去和小婶对不上账还不得收拾你。”
我笑,说:“喝点小酒的钱还是有的。”
雪越下越大,到了晚上不是没啥客人,而是一个客人都没有。 六点的时候国庆说早走一会儿,雪下的大去接媳妇。 快七点的时候王厨和冯经理商量一下,看也没客人就通知前厅后厨下班。 换好衣服来到大厅,看到周晓梅已经换好衣服在那等我。我俩走出店门有些惊呆了。 雪还在下着不见小,路上已经厚厚的一层了,能没过脚背。 大街上车很少,行驶在路上的车开的很慢,开快了刹不住车就得撞车。 直接看好像雪不大,但是冲着路灯看就看到纷纷扬扬的大片雪花从天而降,洋洋洒洒的飘落人间。 好大的一场雪呀! 我说:“这雪真大。”
周晓梅说:“是,太大了,走道都不好走,你一会儿回家还骑自行车呀。”
我说:“这还骑啥自行车,骑不了,走着回家,也不远,半个小时到了。”
她说:“我看行,你就走着回去吧,骑车子别再摔着。”
我说:“嗯,就得走着回去了。”
“刚才我给张姐打电话了,她那今天也没啥人。”
她说:“呵呵,我一说和你吃羊杂去你猜她咋说的?”
我问:“咋说的?”
周晓梅说:“她说她马上请假,打车过来和咱俩一起吃去,她说她也爱吃羊杂。”
我说:“你给她打啥电话,她和个疯子似的。”
“呵呵,我省思咱俩吃羊杂,打电话谗馋她,谁知道她一听也要过来。”
“那她准来,看着吧,打车她也来。”
我看看路上的车说:“估计今天也不好打车。”
“我看你和张姐你俩关系挺好的。”
周晓梅说。 我说:“还行,我俩关系一直不错。”
周晓梅笑笑,对我说:“我看她挺喜欢你的。”
我说:“喜欢啥,就是以前在一起干了,处的挺好。”
“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我看你俩应该是铁子。”
她说。 “铁子?还刚子呢。”
我说:“没影的事,你别乱猜。”
她说:“你就不承认吧,承认了有啥,我又不告诉你媳妇去。”
我看看她,发现她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无奈的摇摇头,向那家羊杂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