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婚姻幸福,家庭美满,可是就有不幸的婚姻和破碎的家庭。 对爱情负责,需要忠贞与真心真意。 对婚姻负责,需要责任与坚持,还有对自己所爱的人的承诺。 老话讲,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天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听到前面有懆懆声,来到付菜口,金姐说有客人吃完饭不给钱,说是服务员给多算啤酒了,就是不给钱。 我想起在玫瑰饭店刚开业时那个吃完饭不给钱的酒蒙子,也是说服务员多算啤酒了要不给钱,让我打了一顿之后送到派出所去了。当时心想是不是他呢。 我问金姐:“姨妈呢?”
老太太脾气爆,在泰山路也是出了名的,根本不怕这事。 金姐说:“姨妈回去休息了,每天这个时候她都回去睡一觉。”
我就在付菜口那站了一会儿,在付菜口也看不到那桌的情况,就听到懆懆声。于是就出去往那边走。 呵呵,该巧不巧该死不死,还真是那个酒蒙子,一年多了,我没变,他也没变,还是那个德行。站在那和服务员大声懆懆,好像很有理似的。 我笑了,说实话真的笑了。真想不到在烤肉店能碰着他,心想要是想吃饭不给钱,想碰瓷,也得换个花样,咋还是老一套,真是没啥好出息。 我不紧不慢的走到跟前儿,酒蒙子看到我,很惊讶的样子,立时不懆懆不喊了,就是看着我,好像在说,咋哪都碰到你呢。 他不说话我说话:“咋的,还是不给钱呗!”
他说:“不是不给钱,是我们没喝那么多啤酒,你家服务员多算了。”
我笑了,问:“多算几瓶呀?”
他很没底气的说:“也没几瓶,也就三瓶吧。”
我说:“你还差三瓶啤酒钱呀,要不然------” 他马上说:“谁也不差三瓶啤酒钱,就是有点憋气,到哪吃饭还没人敢多算我啤酒呢。”
我说:“那咋整,咋说也得把饭钱结了,你还说你不差钱。”
他很会见风使舵,说:“兄弟,今天是看你面子,要不是你在这干这钱说啥也不给。”
我说:“那我还得谢谢你这么给面子。”
人就是这样,受熊不受敬,只要你有理,一次性把他打服了,他以后再见到你心里就会害怕,怕你再揍他。我估计这小子这样吃饭不给钱在别的饭店也干过,并且还没少干,并且还得逞过,要不然不会这样,专挑刚开业的饭店干。刚开业的饭店一般都不希望自己饭店才开业就有人闹事,都想息事宁人,能不报警就不报警,毕竟报警对自己饭店来说不是啥好事,知道的是有人吃饭不给钱,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家饭店趁人家喝酒喝多了,给人家多算啤酒呢。刚开业就传出去这样的名声不是啥好事。 也怪这小子倒霉,在这又碰上我,他没再说什么,也没像上次那样耀武扬威的要动手,很痛快的到吧台把账结了走人。 我回到付菜口,金姐问我:“谭师傅,你认识那个人?”
我说:“认识他?就算认识吧。”
金姐说:“哦,看他好像挺怕你的。”
我说:“他那不是怕我,是怕派出所,我把他送进派出所过。”
看着金姐一脸不相信的表情,没说什么,直接进厨房了。 这就是个小插曲,那时候到饭店碰瓷的很多,这还不算厉害的,有厉害的把剃须刀刀片掰碎了,含一小片在嘴里,故意把腮帮子或舌头拉出血,然后把服务员和经理喊过去,说是菜里有刀片,把腮帮子拉了,得上医院检查。反正满嘴血忽淋拉的,看着挺吓人,有的饭店就领着去医院,不但看病,还得赔人家医药费、误工费、损失费,加到一起不少钱。其实根本没啥事,回到家两天就好了。 那时候饭店里面也没监控,有的时候就得认倒霉。这样的事也都经历过,都送派出所解决了。 林燕说他小弟上学要用钱,还有她妈养猪买饲料也要用点钱。 我说:“钱都在你那,你就拿吧。”
“那多不好意思,都是你挣的钱,得跟你说一声。”
林燕说。 我说:“不用,钱的事你说的算,只要留出咱俩过日子的,剩下的你全拿家去。”
她说:“那我就给我家拿了。”
“拿吧,没事。”
我问:“对了,你大弟呢,现在还在那干吗?”
她说:“还在那干呢,那个老板对他挺好的。”
我说:“那就行,他不是还要学车票吗。”
林燕说:“他学车票咱们不管,他自己也挣钱了,叫他自己攒钱学。”
我说:“要是钱不够,你那有就给他拿点。”
林燕说:“再说吧,现在他也不学。”
那时候我和林燕我俩的日子过得很清苦,我俩的工资都不高,得租房子,还得养家,虽然没达到捉襟见肘的地步,但绝对是没有什么积蓄。我俩的日子过得清苦,但是很温馨,也很甜蜜。 每天我早上起来上班的时候她早就走了,等下班回到家她已经睡着了。我每次开门进屋都会很轻,她还是会马上醒,然后睁着惺忪的睡眼说:“你回来了。”
我说:“回来了。”
到床前,她会把我抱一下,然后说:“全是葱花味儿。”
我会在她的脸上亲一口,再去洗漱,等回来的时候,她就像小猫一样钻进我的怀里,呼呼的睡着了。 我住的地方在陵东街,就是北陵公园的东面。上班的地方在泰山路,泰山路离陵东街不远,骑自行车十五分钟就到了。上下班的路上会经过北陵公园正门,过了北陵正门往东走就到了北陵东门,北陵东门那有省城的体育学院,当初念书的时候,在体育这方面很好,是学校体育队短跑运动员,同时还是篮球队的队员。我念的虽然是普通的农村高中,每年也会参加北票市里的高中运动会和篮球比赛,可惜只参加了一回就不念了。那时候就希望自己能够考进体育学院,当一名体育大学生。 每次上下班路过体育学院的时候都会骑得很慢,看着那个校门出神------我知道,在那扇大门里面,就是人们所说的象牙塔,是很多年轻人梦寐以求的地方。四、五年前,自己是多么渴望能够来这里上学,来让自己的理想与梦在这里实现,可是今天,只能在外面看着那扇大门,看着那扇大门里那些青春跳动的身影,羡慕的看着------ 命运并没有什么不公,我不能经历那扇大门里面的四年人生,却经历了大门外面四年精彩的人生,里面的人念的是那所大学,我念的是另外一所大学,这所大学很大,需要用一生的时间念完。 泰山路和陵东街是相通的,泰山路东边的尽头就是陵东街。整条泰山路上,大大小小不少饭店,从西面数,比较名的有阳春烤肉店、玫瑰饭店、梅源城肥牛、BJ全聚德烤鸭、泰山宾馆、友园宾馆、北陵正门那有海中全酒楼、巴蜀酒楼、在北陵公园东门还有省城最大的“高尔夫球俱乐部”。听说是当时省城的一个老大开的,俱乐部在外面看很庞大,南北各有一个高尔夫球场,还有保龄球馆、会所、游泳馆,还有高档的餐厅。就连停车场都非常大,能停下一百台车。大门口有岗亭,保安在岗亭前站岗,穿着保安服,笔挺的站着,有点像站岗的军人。有时候就会在那大门口停下往里面看,心想,要是能到这地方炒两天菜就好了。 别看自己炒菜水平不行,没达到高级厨师的标准,但是啥都敢想,胆儿挺大。那时候每天在烤肉店炒菜,其实也有很多收获,自己的炒菜技术得到锻炼,临灶经验有很大的增长,对菜品的理解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自己感觉做出来的菜有点像菜了。菜品制做就是这样,需要经验的积累和丰富的临灶经验,什么都是一步一步练出来的,学厨师没有捷径,只有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前走。 做厨师很辛苦。烤肉店比较忙,一到饭口在灶台上得炒两个小时的菜,有时候还下不来,等不忙了,从灶台上下来的时候身上的工作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在灶台上炒菜的时候没感觉,就忙着炒菜了,等从灶台上下来就感觉到后背非常难受,被汗水湿透的工作服贴在身上的感觉非常不舒服,很难受。厨房里还都是女的,也不能脱下来光着膀子凉快一会儿,就只能把扣子解开几个凉快凉快。 被汗水湿透的工作服穿在身上难受,等工作服干了穿在身上更难受。汗渍干了之后在衣服上形成白色的盐斑,硬硬的,非常不舒服,有时候还刺激皮肤,后背上会出很多小红点,又痒又刺挠。 中午饭口俩小时浑身出一次大汗,工作服湿透,到晚上饭口又是两个多小时,再出一次大汗,浑身衣服湿透。 说实话,当厨师是真遭罪呀。 其实人这一辈子干啥都不容易,世上就没有啥容易的事,所谓的容易也是相对比较的,比较来比较去都一样不容易。 人生一世不容易。 有的人信命,其实啥叫命,人的命就是从出生到死,一步不停的往前赶,走过沟沟坎坎、上坡下梁,最后看看自己走过的路和活成的样子,好和坏就是命。这其中的好和坏老天爷也管不着,都是自己来负责的,命好命坏在于自己怎么活,不是老天爷注定的。 人这一辈子,活着要有个奔头儿,有个念想儿,要知道自己为啥活,如果连自己为啥活都不知道,那还不如不活,活着也是遭罪。 二十五岁的我还悟不出人生道理,就知道人活着需要干活,需要挣钱养家糊口,需要把日子过好了,把母亲孝敬好了。 要说有没有理想?理想肯定是有的,那时候的理想很简单,就是让自己能够挣很多钱,在省城买个房子,和林燕结婚,生儿育女,好好的过一辈子。 其次是要自己在厨师这条路上有所成绩,好好学习、锻炼,在四十岁之前成为一名有名的厨师,如果可以攒下很多钱的话,四十岁以后开一个饭店,让自己有个买卖,能够衣食无忧。 从来就没想过要自己能够挣很多很多钱,过上富人的生活,这个从没想过。 也许自己真的是胸无大志。 如果硬要说远大理想,那时还真有一个。记得有一次头发有点长,主要原因是连着一个星期都很忙,加上自己还有点懒,就没用刮胡刀刮头。我自从在装卸水泥的时候就是光头,一直是自己用刮胡刀刮头,没去过理发店。一连七天没刮头,头发有点长,刮胡刀刮不动,就到理发店去剪一下,准备让理发店的师傅用电推子给推个光头。 一连走了三家理发店都不给我推,说理发店不推光头。 当时非常生气,觉得理发店就是剪头的,不能不给推光头。最后来到一家理发店,是个女的接待的我,跟我要了十块钱,给我剃了一个光头。 按理说挺好,人家能够给我剃光头我应该感谢人家,可是我一点都不感谢她,原因在整个剃头的过程中她都是一脸嫌弃和厌烦的表情,很瞧不起在饭店打工的人,并且在给她交钱的时候她还说了句:“你是饭店的吧,一身油味儿。”
当时很想和她理论两句,最后心想算了吧,和这种人也没啥理论的。但是那时候就跟自己说,总有一天我要叫所有人知道我们干饭店的也是值得人尊重的,我们厨师也可以干干净净的挺起胸膛做人,在我的有生之年一定要打造一家有影响力的餐饮,让从农村出来到饭店打工的孩子可以和城里人一样,挺胸做人,不再被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