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混蛋!畜生!”
陈潇潇一把抱住聂姝星,心中愤懑无可宣泄,只能化作大哭:“我不会放过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聂姝星跟着附和:“当然,我们肯定不会放过他。外祖母,我和你一起教训他!”
“不用了。”
陈潇潇却道:“他好歹也是你和尘儿的父亲,你若是找他的麻烦,恐怕会被人说三道四,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
“可他对我娘那样,我若是不能为娘出一口气,我也是枉为人子。”
陈潇潇依然不同意:“外人不会想那么多,他们只会找到机会说三道四,对你指指点点。”
“外祖母你放心吧。我早就和他撕破脸了,这还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我和聂家断了关系,皇上金口玉言同意的!”
陈潇潇摇摇头:“人言可畏啊。好了,你别着急,我不说了就是。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外祖母给你撑腰,不会让人欺负你!”
聂姝星顿时高兴起来:“多谢外祖母!”
收拾渣男兽父当然是要亲自动手才爽!又和陈潇潇说了些旧事,下午的时候,聂姝星就安排人去聂家取嫁妆:“记得多带上两个账房,把我们府里负责看守仓库,给书画首饰掌眼的婆子和师傅们叫上,让他们好好地看。别让人混进了假的东西送过来,白白吃亏!”
绝对不能让聂家人沾一点便宜!“是。”
王府管事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下亲自带着人去了聂府。他们去了大约两个时辰,天快要黑的时候才抬着数十个箱子回来了。“东西都收回来了吗?”
聂姝星问。管事躬身回道:“回禀王妃娘娘,单子上除了已经被娘娘用掉的那株三百年的人参,都已经收回来了。连带着这些年夫人留下的各个铺子的收益,也一并算了,这是新的物品清单,请娘娘过目。”
他呈上自己整理好的清单。丫鬟接过来,转递给聂姝星。聂姝星展开细看,在心里和旧的嫁妆单子对比了一下,大约多了百分之三十的财物,心里顿时高兴起来。当下,她便一挥手:“干得好!今天所有跟着你去的人,都赏银十两,府里的下人都赏银五两,直接从这里面扣,就当是我犒劳你们的辛苦。”
话音落下,不管是屋外的小厮还是屋里的丫鬟,都欢喜不已,高兴的差点跳起来,齐齐感谢聂姝星。聂姝星笑道:“你们好好做事,王府里自然是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是!奴婢们明白!”
她取了一把钥匙交给管事:“你去把这个仓库腾出来,把东西收进去。”
“是。”
管事接过钥匙,命下面的人将东西抬走入库,又选了两人,得到聂姝星允许之后派去负责看管库房。陈潇潇笑道:“这样就好了,好歹你娘的东西没有落到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手里。”
经过一个下午的聊天,聂姝星和陈潇潇拉近了不少距离:“外祖母,你不是说家里出事了吗?若是缺钱用,就拿去用。”
这些不是她的钱,她送出去不心疼。而且她觉得若是原主娘亲还在,也会愿意的。“家里哪能要你的东西。”
陈潇潇道:“出事也是以前的事了,现在都过去了,你不用在心里惦记。王家现在也开始好起来了,虽说可能在你的婚事上还没法儿给你什么依仗,但钱财上是绝对不缺的。”
秦亦寒是王爷,他们王家没出事前也没有底气说可以给聂姝星依仗让她不用怕一个王爷,何况现在他们王家只算是有些起复迹象。陈潇潇又劝聂姝星:“你和王爷相处要多忍让些。有些事情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和人计较一时之气没有好处,长久的安稳平安才是重要的。”
这是她身为老一辈人这么多年来的生活经验。聂姝星虽然心里不以为然,但面上还是装出受教的样子连连点头。注意到管事一直没走,立在一旁似乎是有事要说的样子,聂姝星转头问:“怎么了?”
“王妃娘娘,属下在聂家听到了一个消息,有些拿不准是不是真的,所以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娘娘。”
“你说吧。”
聂姝星道:“我听听是什么消息。”
管事应是,这才详细说起来。他奉命带人去聂家收缴东西,自然不会顺利,有一笔账目怎么都对不上,他就找到了陈玉莲,想要掰扯清楚。从陈玉莲的院子出来,不经意的听到了陈玉莲身边的丫鬟在说闲话,正好说到他和陈玉莲掰扯账目这件事。管事下意识的放慢了脚步,听了几句。原来账目上之所以少了钱,是因为这笔钱被聂朝生拿去用了,据说是买了个什么东西给京兆尹。原本这笔钱应该由府里补起来,结果府里的钱也被陈玉莲给……后面的管事就没听到了,后来又见到了聂朝生。聂朝生好好地,虽然面色沉凝,但也没有焦虑急躁。因为王府的事都要经过他的手安排,管事是知道京兆府堂上发生的事的,聂朝生不只是损失了一大笔钱,头上还顶着一个涉嫌拐卖良家妇女的罪名,所以对聂朝生那般自若觉得有些奇怪,恐怕是真的使了什么手段。陈潇潇立刻道:“他贿赂了京兆尹?那云儿受的罪是不是讨不回来了?他有钱,我也有钱,我们也给京兆尹……不,不行,我一个商贾,怎么比得上礼部侍郎?星儿,怎么办?难道只能看着那不是人的东西逍遥法外吗?”
一想到自己的女儿死了,害死她的人却还身居高位,活的潇洒,陈潇潇就觉胸闷气短,心口发疼。“外祖母,你先别着急生气。”
聂姝星忙扶住陈潇潇,急声道:“他是礼部侍郎,我还是安王妃呐,你外孙女婿是安王爷。我立刻就去京兆府询问京兆尹,不管怎么样,这笔账我们一定要讨回来!”
陈潇潇这才想起来,急声道:“那你快去,问问他到底要多少钱,多少钱我们王家都出得起,只要给我的云儿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