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吗?”
谢秉恩闻言,拳头握紧,手背上的青筋一条一条的鼓起,“还有呢?”
“还有?还有就是经常逃学呀,你瞧,他今天一早不知道去了哪里,到现在都没回来。”
谢秉恩已经气得大脑嗡嗡响,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起初他来书院的时候还抱着一点希望,但在此的见闻,叫他彻底死了心!偏偏在这时候,谢锦朝从外面回来,推门进来,瞧见谢秉恩时一顿,“爹,你怎么来了?”
谢秉恩想都不想,腾地站起来,照着他的脸甩了一巴掌!“啪——”声音响亮,在安静的寝舍中有些刺耳。连裴长风都从书中抬起了头,诧异地看着父子俩,想说些什么,瞧见旁边看戏的王大军,又合上了嘴。气氛霎时间剑拔弩张。谢秉恩事干粗活的,手劲大的很,谢锦朝皮肤本就白,脸上顿时浮现五个明显的指印,嘴角渗出一丝血痕。他偏着头,怔愣片刻,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迹,眼神幽深,语气波澜不惊的,“爹,你怎么了?”
“你还有脸说?!”
谢秉恩怒吼着,想问他是不是出去赌钱了,但仅剩的理智拉住了他,知道不能在这说,“跟我回家!”
出门时,正好撞见许严回来。许严瞧见谢秉恩气呼呼的走在前面,谢锦朝走在后面,脸上的指印清洗可见。他上前拉住谢锦朝的胳膊,小声问,“没事吧?”
“没事。”
谢锦朝神色淡淡的。王大军看了看门口,眼珠子一转,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许严见此有些莫名,问,“大军,这大晚上的,你穿衣服干啥去?”
“有些口渴,去打些热水。”
王大军随口说着,抬脚离开。许严正准备脱衣睡觉,一转脸发现王大军没带壶,嘀咕着,“怎么丢三落四的?”
他想着王大军没走远,正想给他送过去,走到门口却突然又停下来。如果,他去给王大军送壶,那么寝舍里只剩下裴长风一人。不行不行。许严余光瞥了裴长风一眼,清了清嗓子,倒着走回来,把壶往桌上一放,在床边坐下来,时不时往裴长风那边瞥。俨然一副监视裴长风的样子。不怪他不相信裴长风。只因,他和裴长风同寝时间短。裴长风刚入学不过两年。还有,裴长风有过前科。大军说他丢过钱。而那天,谢锦朝逃学,他和大军在食堂吃饭,只有裴长风在寝舍了啃窝窝头。不仅如此,还有班里经常有同学丢墨条和纸。而裴长风穷的叮当响,每天只吃窝窝头和齁咸齁咸的咸菜,穿的破破烂烂,用的却是镇上最好的宣纸和墨锭。许严根本不放心让裴长风一个人呆在寝舍。……王大军沿着走廊,出了寝舍,走上一偏僻的小路,边走边往四周看,生怕被别人发现。“要是真这么做,会不会……出问题呀?”
他心里忐忑着,抬头擦了擦额上的汗。对面的人浑不在意,道,“能出什么问题?别忘了,这家学院院长是我外公。”
赫然是谢光宗。王大军面露纠结之色,“话是这么说,但谢锦朝小舅……”他已经二十岁了,在学院也呆了很多年,亲眼见证着谢锦朝一入学便进了甲等,学生欺凌,夫子纵容打压,随后谢锦朝落入乙等,一蹶不振。后来,那些欺负他的学生全都因为各种原因从学院退学,遭遇悲惨。慢慢的,学院里就有另外一种声音传出来,说谢锦朝小舅是三教九流的地痞流氓,那些事都是他小舅做的。读书人向来清高,怎么会瞧得上地痞?自此,谢锦朝受到的排挤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