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独孤御做久了夫妻,顾惜夕觉得,自己也算对他了解了七八分,只觉得夫君对她千好万好,就只有一点不好——
在床笫之事上,他太爱征询她的意见了。
嗯,她是一个矜持的女孩子,面对这种轻佻之言,她自然是——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不好。”
收到她的回复,独孤御并没有停下他的动作,习惯性先咬了咬耳垂,便揽着她的肩头,护着她的脑袋,把她往下压。
为了证明自己刚才所言非虚,顾惜夕强撑着发软的手脚,抵上他的胸口:“夫君没听到吗?我,我方才说的是,不好。”
“嗯。”独孤御已亲上她的唇角,含了好一会儿,方才抵着她唇瓣开口,“可我以为,夕夕每次说不好不要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允我的。”
顾惜夕:“……”
他痴痴看了会她水濛濛的眼睛,低头亲上去:“看来,被我说中了。”
顾惜夕软绵绵给了她一记粉拳,虎着小脸威胁他:“还说?”
只是那张脸太过娇艳,一点震慑力也没有,反让此刻唯一能看到的人心里起了许多痒意。
“自打三位舅兄来了,我便少了许多和夕夕独处的机会。我瞧着,夕夕也对我倦怠了许多,可是和我过日子过久了,对我心生厌倦了?”
他说着,拉起她的手,绕开他的衣襟,往他怀里放:“可我对夕夕的心,一如既往,从未减淡半分。”
暖阁被地龙烧得热烘烘的,即便开了半扇窗,顾惜夕也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正好透透气,不然要闷热坏了。
可她的手一贴上独孤御的胸口,便察觉出不对来。
他身上凉嗖嗖的,比她手上的温度还要凉上几分,即便是最靠近心脏的胸口,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顾惜夕便没舍得把手抽出来,反而越发紧密地贴上去,试图给他暖热心口:“夫君身上,怎得这样凉?”
“凉么?”独孤御冲她宽慰地笑笑,“比着往年,今年已是好了许多。”
就这一句话,让顾惜夕的鼻腔酸了。
她身体强壮,从来不知身体孱弱之人的苦楚。但想来,应是十分熬人的难受。
就如同独孤御这般,这样热的暖阁,却捂不热他的身子。
她赶紧轻轻推开他,赤着脚跳下贵妃榻,三两步跑到窗前,把窗子给关严实了,细细检查了一遍有没有风漏进来,这才回去。
“夫君如此畏寒,怎么还敢开这么大的窗户?要我说,那梅花有什么好看的?又不如牡丹大,又不如茉莉花能入茶,又不如槐花那般好吃,闻闻味道就行了,犯不着为了它,坐在窗前吹冷风,再把夫君身子骨吹坏了。”
她急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恨不得给独孤御身上绑个炭盆子,慢慢把他烤暖了才好。
一时又想到,不知听谁说的,说独孤御从前身子骨并没有这么差,是溺了回水,这才伤了根骨,心里更是心疼的不行。
“刘太医也没有办法吗?夫君根骨原本不错,若是细细调理,一定能恢复如初的。”
独孤御瞧着她戚戚然的模样,忍不住低头去吻她眼里半掉不掉的泪珠儿,在舌尖上一卷,尽数吞下肚去。
“夕夕好甜,连眼泪都是甜的。”
气得顾惜夕使劲推了他一把:“去,我跟你好好说话呢,你又打岔。”
他立刻“柔弱”地倒在榻上。
唬得顾惜夕又忙去拉他:“夫君没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许是手筋大,轻轻一推就……”
话没说完,独孤御骨节分明的手便落在了她的发顶,温柔地揉了揉,冲她笑:“夕夕别担心我了,这么多年了,我,早已习惯。”
这明明是安慰的话,听在顾惜夕耳里,却比刚才那句更加让她心酸。
她咬着唇纠结了一会儿,终是将牙一咬,抬手,自己解开衣带,脱了外衣和小衣,只着抹胸和亵裤,红着脸往锦被里钻。
“夫君也,也把衣裳脱了吧。进,进来,我给,给你暖……暖暖。”
她脸上红的快要滴血,如墨青丝铺开在软枕上,肌肤胜雪,人比花娇。
独孤御自然是从了。
他脱了衣裳,钻进锦被里,立刻便有个软香软香的身体将他环抱住。
他得了软玉在怀,尤不知足,亲着那块玉,低声诱哄她:“依旧还是有些冷的。”
“那,那怎么办?”
他故意一顿,迟疑道:“听说……我也只是听说而已……在冬日里……做那事……有益于活血暖身……也不知真假……”
顾惜夕便捧了他的脸,主动亲上去:“那,那就试试……”
“嗯,总是要试试,才知是真是假。”
这一番她占了主导,而他自然又品出了另一番滋味。
荣家二公子给的书,还是要多读,多……实践。
等到顾惜夕察觉到她掌心中的肌肤已变得比火还要热上几分,慌得她欲要偃旗息鼓时……
为时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