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御的手滑进了她的裤管里,大腿上陡然一片沁凉。
顾惜夕吓得双手按住了他的手。
“夫,夫君……”
她急得不行,又记得杰公公说他就在门口守着,这时候又不敢大声说话,反衬得那声音娇滴滴软绵绵,好似欲迎还拒似的。
独孤御的呼吸停顿了一瞬。
下一刻,他站起来,弯腰把她抱起来,大步朝床榻走去。
顾惜夕心里警铃大作。
躲了这么些日子,难道,今晚躲不过去了吗?
她不安地踢了踢小腿,皱着鼻子撒娇:“夫君,我腿疼。”
独孤御轻手轻脚把她放在床上,人也跟着压了下来,一边细细吻她唇角,一边轻声哄她:“不碰你腿,好不好?”
所幸顾惜夕被亲得晕晕乎乎之际,还牢记自己要跑路的事。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本不存在的泪水,可怜巴巴的:“可是,我胳膊也疼。”
独孤御低头看了看。
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杏眼雾蒙蒙的,眼尾泛着红,好不可怜。樱桃似的唇瓣微微张着,瞧上去,似乎有些微肿。
这会儿刚得间隙,正小口小口吸着气,像一条刚跳上岸的鱼。
他低头,亲了亲她额头,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支起半边身子,拉了她的手过来。
“看看你的胳膊。”
月白色的袖口被挽上去,露出一整截藕似的胳膊,关节处泛着红,却不及臂弯处一点殷红来得醒目。
独孤御眼波闪了闪,低下头,虔诚地吻上那点殷红。
又凑到顾惜夕耳边,含着她的耳垂,暧昧说道:“王妃嫁给本王已有月余,守宫砂仍在,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顾惜夕身子软软的,有气无力去推他:“夫君这样说就错怪我了。不止是我,杨氏、李氏、苏氏她们的守宫砂也是完好无损的。”
说着,她忍不住蹙眉轻叹:“也亏了我们几个不太出门,不然,要是不小心让外人看见了,岂不是要说夫君的闲话?”
独孤御:“……”
他目光阴鸷地瞧着她。
却只看到她的脸、脖子、胳膊、小腿……所有露在外面的部位,都笼着一层让人着迷的粉光。
她的眼里笼着雾气,睫毛微颤,像两只在狂风中努力拍打翅膀的蝴蝶,那么脆弱,让人忍不住想一把揉碎了。
衣领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扯开,露出里面鹅黄色的抹胸,只露出来一条边,连上面绣的花样都看不到。
他不由得想起她那件绣着水鸭子的抹胸,眼里的阴鸷便消失不见了。
也不知是为了报复她刚才用话堵他,还是他自己真的想知道,他的目光在那一抹鹅黄色掠过之后,他把唇又凑到了她耳边。
“绣得是什么?”
“嗯?”
“王妃今天穿的抹胸上,绣了什么花样?”他小声吐着热气问她,弄得她耳朵眼痒极了。
饶是边塞城民风再开放,顾惜夕也被这个问题弄了个大红脸。
她侧过身子,几乎要把脸埋进被子里,过了好一会儿,才闷闷地答了一声:“是……小猫。”
独孤御轻笑出声。
先前那件是鸭子,今天这件又是猫,这倒真是她的风格。
他凑近她,又追问:“是和上回你央我画的那只猫,一样的么?”
好一会儿,她才微微点了点头,声音跟蚊子似的:“一样的。”
独孤御露出得逞的笑声:“那我知道是什么样的了。”
顾惜夕没敢应声,她的手指头紧紧扣着床单,紧张极了,生怕他问完了,又要提圆房的事。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她听见他往她跟前又凑了凑,嘴唇贴着她的耳廓,小声道:“上次跟你提圆房的事,你说你身上有伤不方便,现在,伤不是好了么?”
顾惜夕立刻推脱道:“可我今日,又受伤了呀。”
独孤御顿了一下,仍不死心:“不碍事,涂过药了。”
千金易得的玉芙蓉膏,不仅能止血化瘀,最大的功效是止痛,涂上去不消一刻,伤处便全然不觉得疼了。
顾惜夕哪里肯说自己确实不觉得疼了?
她哼哼唧唧喊了两声疼,皱着眉头道:“碍事的。我觉得还很有些疼。是不是那罐玉芙蓉膏放的太久,功效不行了?”
还好,她从鬼影那里得知,现存的玉芙蓉膏至少也是二十年以上的存货。
她这个问题倒真把独孤御难住了。
玉芙蓉膏产自月国,自天荩树毁了以后,仅存的几十罐就尽归月国皇室所有,外人再难见到,真正的有价无市。
他手里也只有两罐,是他母妃,月国长公主的遗物。他一直舍不得用,还真不知道这药膏会不会真的因为放的太久,失了药效。
他直起身子,要去捉顾惜夕的脚,想再看看她腿上的伤:“还疼得很吗?”
顾惜夕哪里肯依,躲着不给他捉,支吾道:“有些疼,也不很疼,碰了就疼,不碰倒不觉得疼。”
这下好了,独孤御一下子就听出来,她不过是在找借口罢了。
“那本王小心着,不碰你的腿。”
他重新躺下来,伸臂揽过她的小脑袋,让她面对着自己。
瞧着她小白兔似的可怜模样,脸上刚退了一点红,这会儿又重新烧起来,粉光莹润的,异常的艳。
他心里漫出来莫名的欢喜,忍不住去亲她的唇角:“别怕。”
便与她唇齿相依,纠缠在一起。
顾惜夕的手不再扣着床单,而是紧紧地拽住他胸前的衣服。
意识一会儿想要放纵沉沦,一会儿又提醒自己,不可以让他得逞。
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脑子里像被塞进来一团浆糊。
糊涂和清醒的间隙,还能抽空感慨了一番:如今他亲得可越来越好了。
两人正难舍难分之际,门口处响起“笃笃”扣门声。
杰公公在外面高声道:“王爷,有要事。”
独孤御这会儿哪里肯理他?
杰公公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只好又敲了敲门:“王爷,荣家二爷来了,正候着您呢。”
顾惜夕听见了磨牙声,却不真切,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很快,独孤御从她身上起来,给她盖上被子,还记得不让被角碰到她受伤的腿。
“你先睡吧。本王回去了。”
顾惜夕乖巧点头。
他没有立刻走,定定看着她,又嘱咐她:“明日醒来,让丫环再给你上一次药。这药灵验,约摸四五次,大抵伤就好了。”
顾惜夕继续点头。
他弯腰,在她额头上亲了亲,转身出去了。
杰公公忙跟上去:“王爷,荣家二爷正在如沐堂候着,看他的样子,似乎这次月国之行,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