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楼，是“厉氏大厦”专属高层会议室。艾晴早早地站在会议室门口，进行登记工作。
“都快三点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整层楼静悄悄地，只有艾晴一个人看守着大门。
“叮”，是电梯开门的声音。艾晴提起精神，恭恭敬敬地站立着，准备迎接。
“艾秘书亲自迎接啊，受宠若惊呢。”
“就你一个？”
管一晗四处望了望。“不会吧，总裁亲自召开的会议，只有我一个人参加吗？这些人胆子够肥。”
“管总在背后骂人的习惯还没改呢？”
说话间，出现了三五成群的人。其实他们早到了，只是没有一个愿意当第一人。
“各位领导好，请这边登记。”
“管总是第一个来的，先请。”
管一晗冷冷一笑，干正事不积极，歪心思首屈一指。
“好，我来。”她一边在登记薄上签着字，一边好言相劝：“一朝君子一朝臣，今日厉氏是谁当家，我们得擦亮眼睛，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前途。”话毕，笔落。“想必上午在商场发生的事大家都听说了吧，待会儿会议上瞧瞧，厉总是夸我几句还是撤我的职。”说罢，甩了甩自己的长发，第一个进入会议室，找到自己的座位坐下。
来的几位领导也是一个看一个，只要有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们也无所畏惧了。一个接一下在登记本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二十几个座位，熙熙攘攘地还有几个座位空着，眼看接近三点半了。
会议室里，大家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甚至已经坐不住了。
“厉总是什么意思？把我们都晾在这儿，耍我们呢？”
“就是，这会还开不开了？我们还忙着呢。”
“各位不好意思，厉总忙于手头的工作就会过来，请大家稍安勿躁。”难怪会安排艾晴守在这儿，以往从未有过开会签名的流程，新老板新规矩。
“你是艾秘书吧。你去给厉总打个电话。三点开会，现在都几点了，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这位不知名的老总，您这个电话我还真不敢打。厉总你们可能还不太了解，这通电话谁打谁被开。这个门，一直开着，你们等不了的，现在就可以走。但也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出了这个门，就真的出了门，再也回不来了。”
艾晴的脾气和管一晗有得一拼，在某些场合，她们还是保持步调一致的，她们能成为朋友并非偶然，而是惺惺相惜。
艾晴的一番话使会议室安静了下来。其实他们也是左右为难。既想摆谱，又怕一朝回到解放前。想想封凡降职的事，谁还敢和厉风宇正面起冲突。
“你刚刚的派头当个秘书可惜了。”管一晗凑近她，小声说道。
“这几个老头我早就看他们不爽了，长得歪瓜裂枣的，还自以为很酷。”
这场“等人”的会议，看的是人心，等的是策略。将近四点时，姚副总的助理来了，正往姚副总的位置走去，却被一只纤纤玉臂拦了下来。
“你是艾秘书吧？请问是何意？”
“请问你是哪位？”
“姚总的助理。”
“这些名牌里有你的名字吗？”
“我是替姚总来开会的。”
“替？你替他上厕所吗？”
从未见过这样的秘书，胆大包天，用词粗鲁。
“你……”
“你什么你？没你的事，出去。”
“我不开会，我就站这儿等厉总。”
“随便。”艾晴放下手，回到自己的位置，嘴里还嘀咕着：“又一个不怕死的。”
四点整，厉风宇走了进来。如同空气，大家对他没有一点敬意。除了管一晗。
“厉总好。”
“管总今天上午的表现很好。别说封凡现在是你的手下，就算他在原职，犯了错，就得罚。坐下吧。”
厉风宇坐下，犀利的眼神环顾着在位的每一位。随即他们纷纷起身打着招呼。
“艾秘书。”
“厉总，有什么吩咐？”
“今天缺席的人，通知他们明天可以不用来了。另外通知人事部，以最快的速度招聘缺少的岗位。”
还没等艾晴应声，姚总助理抢话答道：“厉总，我是姚总的助理，姚总下午临时有会，不是故意缺席，会议要点我会记录好，一五一十地转告姚总。”
“冯助理请注意称呼，是姚副总，不是姚总。”助理的话当然由助理接，都俊当场给他下马威。
“是是是，是我没有注意。”
“冯助理，会议时间是上午通知，不知姚副总正在参加的会议是内部会议还是政府会议或者其他会议，我这边需要核实一下，两个会议孰轻孰重，再对姚副总的缺席给予处理。”都俊的每一个发言并未和厉风宇进行对词，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都总助是什么意思，姚总……姚副总开什么会议需要向你汇报吗？”
“我知道姚副总很忙，所以三点的会议延长到四点还没有开始。随便你用什么方法通知他，我的会议，他什么时候出现，这里的所有人什么时候离开。”厉风宇接过话，打得冯助理措手不及。
“这个……这，我……我来想办法。”
会议室外，冯助理手忙脚乱地给姚副总打电话。并不是害怕厉风宇的强势，而是厉风宇手里的“人质”太多，得罪厉风宇尚有办法解决，姚副总好不容易拉拢的其他人可不能对他心怀怨言。
“厉总，姚副总那边的会议马上结束。”
厉风宇没有接话，冯助理唯唯诺诺地退下了，起初的气焰掉落一地，再也燃烧不起来。
会议室里呼吸的声音都变得微弱，只能偶尔听到厉风宇咳嗽的声音。
十分钟后，姚副总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爽朗地笑声打破了原先的寂静。八壹中文網
“我来迟了，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径直走到他的位置上坐下。“开始吧。”
这波操作厉害了，恐怕姚副总的眼里连空气都没有。
厉风宇一声咳嗽，不知是真咳嗽，还是暗号，随后都俊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一堆资料，示意艾晴前来帮忙。
资料有厚有薄，首页备注了名字。都俊和艾晴兵分两路，把资料对号入座，分发到每个人的手里。
“今天是我上任的第一次会议，客套话就不说了，会议之所以放到今天，是因为我在给各位准备礼物。对你们手里的礼物还满意吗？”
“厉总这是什么意思？”姚副总只看了一眼白纸黑字，眉毛紧皱，表现得很平静，实际内心波澜起伏。
“我调查了一些事，需要从各位嘴里知道答案。不需要你们现在就给予回复。明天早上交到总裁办就可以。各位可以互相商量，也可以独自完成，记住一条，千万别答非所问。还有问题吗？”
“这些都是无用功，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我们。填这些东西浪费时间精力，我们的时间都很宝贵的。”
“姚副总恐怕是没听清楚我的话，明天上交总裁办，各位从现在到明天上班之前，有什么来不及办的事可以告诉我，我很乐意代劳。”厉风宇站起身，手指在空中划了一圈。“艾秘书要记得，这些没到场的，通知他们明天另谋高就。”
“厉总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姚副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正想反驳什么，已看不到厉风宇的人影，他的嘴速竟然比不过厉风宇的大长腿。气得他摔掉了桌上的资料册。
一群墙头草，相继离开。只有一直忠于姚副总的，紧紧地围上前，商讨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