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远远地见陆昱朝着湖心亭这边的方向走来。
她紧张地从袖子里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宣纸画，不安地捏着叠得厚厚的四角边隙。
这张画，是楚云暖给她的。
楚云暖说，只要她把这幅画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看了之后，就会答应她的一个要求。
楚晴的要求不高，她只想在陆昱身边，当个妾侍，姿态上能高楚云暖一截，便就行。
一想到楚云暖今日备受关注，楚晴心中不是滋味的很，暗暗发誓，自己也要争口气，让太子答应自己纳她为妾。
她要不动声色的出人头地！
陆昱走路的姿态充满了高贵的气质，不紧不慢地步子，每一步都仿佛要踩在楚晴的心上。
这初春的天气，楚晴的后颈，竟然出了一层薄汗。
“臣女见过太子殿下。”楚晴低身见礼，宽松的袖口覆盖住一半的画纸。
陆昱眼尖，一眼便瞧见。
那画纸与一般的画纸不同，颜色偏浅，纸张偏薄，却十分牢固。
他有这方面的收集，一眼就认出，那是画春宫图专用的特殊纸张。
陆昱脸上的表情沉了几分，双眸里冷意更甚，回想起在丞相府里，那难以启齿的经历，眼底划过一抹残戾之色。
“这是暖姐姐吩咐臣女交给殿下，说只要殿下看了此物，便会答应臣女一个小小的请求。”楚晴说完，低着头，双手呈交上叠得整整齐齐的画纸。
陆昱伸手接了过来，眸色冷冷地扫了一眼楚晴。
楚晴立刻低下头去。
以往，她一口一个太子哥哥，多半都是有楚云暖在场，陆昱不与她一般见识。
如今，两人面对着面，楚晴对陆昱，是有几分惧意的。
陆昱朝前走了几步，面对着湖心，用身体遮掩住楚晴的视线，这才缓缓地将画纸展开。
待画纸完全展开，上面的俊俏男子衣裳半湿，露出娇媚的诱人颜色。
陆昱的眼底瞬间浮上几分愠色，耳根红了红。
一抬头，却见湖心对面，楚云暖带着丫鬟正朝着这边看来，远远地似跟他见礼打了个招呼。
陆昱的牙根咬紧，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画纸重新叠好，放进袖口之中。
“你可见过这画中的内容？”
陆昱没回身，这话自然是对楚晴说的。
楚晴乖巧的回答道：“回殿下的话，暖姐姐交代臣女不准看，臣女便不曾看过。”
陆昱的神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又似不放心，回身冷冷地扫了楚晴一眼。
楚晴被他阴冷的表情震慑住，急忙发誓道：“臣女绝对没有看过。”
“说吧。”
楚晴愣了好一会，反应过来陆昱是让她提出要求：“臣女别无所求，但求陪伴在殿下身边，侍奉殿下。”
“你要当我的丫鬟？”陆昱皱紧眉头，从未听过如此奇怪的要求。
楚晴抬起头，愣愣的看了陆昱好一会儿：“……”
“殿下若是有心，臣女想在殿下身边，当个妾侍。”她压下心中的不悦，一时之间搞不清楚陆昱是真的没有听明白，还是故意为难她，想看她的诚意。
“妾侍？”陆昱淡淡地应了一声，紧接着很快的答应道：“可以。”
楚晴欢喜的抬头，双眼发光：“殿下这是答应了？”
“嗯。”陆昱眼底没有任何的波澜，说道：“你明日就可以收拾东西，搬到太子府。”
“多谢殿下。”楚晴原以为自己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陆昱答应的这么爽快。
“现在，轮到本宫问你。”陆昱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楚晴正在高兴的劲头上，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殿下想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是妾身知道的，一定会如实的告诉殿下！”
“楚云暖不是丞相的女儿，这件事，你是从何得知？”陆昱的语气并非是在问她，带着威压，仿佛是在审讯。
楚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张着嘴还维持着刚才兴奋的表情，眼底却没有了光。
“妾身……”
她嘴里咬着这两个字，好一会儿都没有说出话来。
陆昱也不着急，漂亮的眸子里一片阴冷，淡淡道：“你既成了本宫的妾侍，这条不值钱的命，掌握在本宫的手里，这张漂亮的一张嘴，说不出来话，不如缝起来当个摆设？”
楚晴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浑身发抖，此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妾身这张嘴会说话，殿下饶命，妾身也是听母亲说起，说当年楚云暖的母亲是怀胎十月入的丞相府！其他的，妾身就不知道了！”
她说完，用额头磕着地面，身子还颤抖个不停。
陆昱斜睨了一眼，道：“起来吧。”
楚晴却不敢动。
直到来自头顶的威压彻底的消失，楚晴才浑身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看着陆昱远去的背影发呆。
或许，楚云暖说得对。
她不应该去招惹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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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暖今日是宴会主角，清霜特意给她盛装打扮了一番，最初将她堆砌的像个可移动的金碧辉煌的首饰架。
楚云暖把所有的饰品都除去之后，只留了一对流苏耳环，搭配一身正红色的辰服。
此时站在一身深紫色锦缎长袍的沈傲身畔，两人相得映彰。
将军俊美，气质非凡。美人温软，娇嫩可人。
楚云暖陪着沈傲跟着她爹一边寒暄着客人，视线远远地越过人群，看见人群之外的一袭人影，正朝着府外走去。
那人，正是陆昱。
“殿下今日是来贺礼的吗？”楚云暖看见他往外走，心中觉得不对劲，干脆就直接走过来，拦住了陆昱。
陆昱抬头，眼神落在楚云暖的身上。
她今日好看的很。
脸面上妆容齐全，将她的五官优势全部显露了出来，一身大红色的辰服，刺激着人的视线。
陆昱又想起她拉着自己的领口，往锁骨处倒酒的事情。
他不喜欢女人。
但是楚云暖的动作，却能给他带来快感。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的奇特。
令陆昱下意识的想要避开她，心中却又觉得惋惜，免不得心中升起邪念：若是能把她圈养在太子府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