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意？有吗？白妮妮看着对面冲她甜甜微笑的女孩儿，觉得不可思议。
挺温和的嘛！
因为这一年来得罪的人太多，情绪值动不动就出现，严重干扰了她的生活，无奈之下只好关闭了情绪值搜集实时报告功能。
仅凭肉眼看，还真看不出来对方的敌意。
怪不得系统觉得他有必要增强鉴婊能力！
不过稍微走神的功夫，对面的女孩儿已经准备好了。只见虞恬雅突然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
“翠花！柔儿她中了媚药，是你干的？”
何如一微微皱眉。
这虞恬雅太咄咄逼人了吧？上来就给白妮妮扣了一顶下春药害人的帽子，还附送一个土到掉渣的名字……但凡白妮妮心理素质差点儿，估计就起不来了。
看向白妮妮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同情。
殊不知，白妮妮不需要同情！她要乐疯了！
第一，她最喜欢演的就是反派，之前的一年里，在凶狠、恶毒等领域的锻炼最多了，得心应手啊！
第二，正发愁以什么样的理由打耳光呢，对方便来了这么一出，先撩者贱嘛，她就算打了人，也不影响她在偶像心目中的形象。
“哈哈哈……”白妮妮突然狂笑起来，笑得那个狰狞，似乎换了张脸：“没错！就是我干的！怎么样？她现在应该正跟那个乞丐共度春宵吧！”
虞恬雅吓了一跳。
这家伙是川省的吧？学过变脸？
而且，她竟然认了？这可咋办？刚才想好的词儿用不上了！
临时换词儿，虞恬雅的底气就不那么足了：“做……做梦！什么乞丐？是大少爷！她跟大少爷在一起！”
“什么？”白妮妮一把抓住虞恬雅的胳膊，语气变得焦急起来：“你说什么？”
“哼！”虞恬雅甩开了白妮妮的手，得意地说：“某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呗！柔儿和大少爷两情相悦，正好……真是大快人心！”
白妮妮的手无力地垂下来，后退两步，步子已经开始有点踉跄：“怎么会是这样？”
“我不是让人把那个乞丐带到她的房间里吗？她怎么会跟……跟大少爷在一起？他们两个竟然……竟然……”她闭了闭眼，似乎非常痛苦。
只一瞬，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又睁开了，眼睛里冒出愤恨的光，像利剑一样瞪视着虞恬雅：“恬不知耻啊！”
虞恬雅不由后退了一步。
妈呀，这眼神能杀人，吓死宝宝了！
白妮妮的表演还在继续：“就算是我下了药，她也多少得挣扎一下吧！哼哼，挣扎？”她又苦笑道：“她怎么会挣扎？她巴不得呢！”
笑着笑着，泪水竟流了出来。
失落的反派颓然坐在床边，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干了，竟让人有几分心疼。
虞恬雅这时才缓过神来。
这么长一段戏，她竟然一句词儿都没插进去，完全被白妮妮给压制住了！
这可不行，这样她得分会很低的。
虞恬雅看白妮妮似乎没能量了，趁势走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站在她的面前，似乎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
“翠花我告诉你，我们轩辕府里容不得这些腌臜算计！你就等着大少爷发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这种玩意儿，不如去窑……”
“啪！”
手掌迅速接触脸颊的声音响起，虞恬雅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白妮妮，生生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
甚至又退后了几步。
白妮妮像一只被仇恨的力量充盈的气球，时刻都要爆炸的样子。
妈呀！太吓人了！惹不起躲得起啊！
好在这个样子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考官席有人喊停，白妮妮松懈下来了，又变回了原本那个直愣愣的女孩儿。
虞恬雅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竟然打我？”
“对不起！一时入戏有点儿深，没控制住。”
反正奖励已经拿到了，白妮妮很光棍地道歉。
“老师……”虞恬雅泪眼婆娑地看着三位考官：“她……我会不会毁……”
程国华打断她，安抚道：“虞恬雅，你演得不错，哪怕被打了，也能坚持到最后。这种肯为了演艺事业牺牲的精神值得表扬。”
虞恬雅瞬间哭不下去了——竟然被程老院长表扬了！这个巴掌，似乎挨得挺值？
苏雪跟着点头，何如一却捂着嘴偷笑。
老头子就会和稀泥。
他看得清清楚楚！什么叫坚持到最后？明明是真的快被白妮妮吓哭了！真害怕！真哭！不是演的！
程国华感觉到旁边的人肩膀在颤抖，不满地斜了他一眼：他要是不这么说，虞恬雅能善罢甘休？
没看到小姑娘都哭了？他年龄大了，最见不得小孩子哭。
不过，他能为虞恬雅做的也就是这句安慰了。更让他惊喜的是白妮妮：“白妮妮，你很不错，愤怒、嫉妒、痛苦、绝望，各种情绪表达得淋漓尽致，就那说来就来的眼泪，很多经验丰富的演员都做不到呢！”
“小何老师，你说是不是？”
何如一收好自己的笑容，正色道：“程院长说得对。白妮妮确实演得不错，刷新了我对it天才的认识。”
程国华瞪他一眼：“东拉西扯什么？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动什么歪心思，小姑娘表演天赋不能浪费！”
何如一耸耸肩：“老院长，您说哪儿的话呢。我自己是搞影视的，肯定跟影视界关系更近，怎么可能胳膊肘往外拐？”
“哼！”程国华重重哼了一声：“那可不一定！”
白妮妮都听懵了。
这两位说的是哪儿的话啊？难道何影帝很重视的人是it业的？程老怕他拐带自己去搞it？
那……程老的意思不就是，自己这次考试，应该是十拿九稳了？
是自己理解的这个意思吗？
苏雪见两人一个比一个跑得偏，连忙把话题拉回来：“让我说呀，白妮妮最难得的是那一巴掌，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做到打那么响亮，还不让对手戏演员受一点点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