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请来的回春堂的张大夫沉思片刻道：“老夫刚才仔细查探了一番，这孩子先天不全，还患有心疾，刚才那番正是心疾发作。”
言岚点点头，果然是心疾啊，一般这些小乞丐不是家中遭了难，就是因为各种难治或者花钱的病被家人遗弃了。
张大夫想起刚才听说的事，又问道：“这位姑娘如何得知那抢救的法子的？”
言岚一时也不知如何解释，只道：“我观他面色发紫，猜想他可能呼吸不畅，就想着帮他呼吸罢了，也是歪打正着了。”
看出言岚不愿多谈，张大夫也就不再多问，开了个方子，就告辞离开了。
张大夫走后，言岚坐到桌边，左手托腮，长叹了口气。
林塬听到这声音，转头去看，惊讶的睁大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言岚有如此的神情，糅杂着庆幸与……懊恼？
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了言岚脸上的污渍，视线再下移，发现她身前也是灰黑一片，难怪他刚才就闻到些微怪味，还以为是幻觉呢。
毕竟那两个小乞丐进房后就有两个老嬷嬷帮他们擦了身体，换了干净的衣服，那些脏衣服也都扔去烧了。
“咳！”
言岚听到声音转头，然后就看见了林塬脸色的坏笑，以及他刻意去捂鼻子的动作。
“……”
好像是有股怪味，而且还是从自己身上发出的……言岚忍不住耳朵一红，连忙跑出去找地方清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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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书房中。
言岚拱手道：“民女贸然打扰黎大人午休，还请见谅。”
黎知县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说。
林塬安静的待在书房角落。
言岚道：“想必黎大人已经知道今日发生的事了，我正是为这事而来，我想请黎大人批我一块空地，我打算在县郊建一座养济院，收容那些无家可归之人。”
黎知县看着眼前这个语出惊人的女子，他听说过不少她的传言，真假参半无法参考，但他知道这个女子绝非一般人物。
“你所为何？”黎知县双目威严的盯着言岚问。
言岚直视黎知县，眼神清清正正，没有半点虚假。
她朗声道：“只是不忍他们流离失所的模样，想尽自己绵薄之力抬他们一把罢了。”
黎知县眯着眼细细打量着言岚，从她的表情和眼神中看出来她的真挚。
“你可知，建养济院需要何等开销？”黎知县又问。
这银钱开销不仅大，而且其中所需花费的心力更是不知凡几。
言岚怎会不知道这些，但她已经想好了这养济院该如何去运作。
进入养济院的人，也不全是不能事生产的，到时候可以安排他们去印书、做手工、织布、缝衣，甚至是种地卖菜，也都能有收入。
言岚不是圣人，不可能倾家去养，就如她所说，她只是在伸手抬他们一把。
“黎知县放心，这些我都明白，我会让他们以工养己。”
黎知县点点头，看向林塬道：“你出去吧，我跟言姑娘单独聊聊。”
林塬见言岚也示意他离开，他只得磨磨蹭蹭的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