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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舍不得离开(1 / 1)

“都忙着剿匪呗。”离音一脸无奈,“那一带突然出现了许多山匪流寇,其中最强悍的一支聚集在了歧木县,官兵镇压了几次都死伤惨重。歧木是南域受水灾最轻的一个县,原本就有许多难民都涌了过去,现在加上山匪,简直乱成一团。”

天灾之后常有难民占山为王,打劫财物扰民安宁,叶酌言知道出现这种情况并不稀奇,她好奇的是另一件事。

她递给妇人一锭银子,叮嘱道:“进了城门就能看见一家客栈,你母女二人先去那里歇息一夜,明日再去寻亲。”

那妇人面露感激,却又连连摆手:“姑娘救了我们一命,我们无以为报,怎敢再收姑娘的银子。”

“收着,命重要。”叶酌认真道。

“娘,收下吧。”少女盯着叶酌言看了许久,这时才转头对她的母亲说:“等我们在盛京落稳了脚,再报答恩人也不迟。”

妇人犹豫了片刻,最后接了下来,感激道:“多谢姑娘,敢问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

叶酌言没答话,径自往进城的方向走了。

母女二人也不敢再问。叶酌言冷冰冰的眼神与狠辣的身手,她们刚刚才见过,说不害怕才有假,即便她是为了救她们。

“走吧,我们也要进城,正好可以送你们一段路。”离音唤了唤惊愣在原地的母女二人,抬脚跟随叶酌言而去。

叶酌言走得很慢,始终与那对母女保持着几步的距离。经过客栈时,她稳住了步子,直至二人的脚步声转入客栈,她才看向离音。

“你怎么知道这些?”

离音耸了耸肩:“不久前玄盟主让拨云阁查了那些山匪的来历。我不知道他查这个做什么,更不知道那些山匪是什么来头,玄盟主要的结果,只有他一人知道。”想了想,他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听说歧木的山匪除了烧杀劫掠,好像还在偷偷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叶酌言有了几分好奇。

第二天,一抹暖阳洒在正在案前奋笔疾书的叶酌言身上。

按照约定,离音今日会派人将她需要的药材与制药工具送至祭司府。她担心制药过程中出什么岔子,坚持要亲自参与,而自己一人确实忙不过来,于是将制药流程默了下来,准备教授给秋月。

“酌言!”

叶锋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炸响,把专心运笔的叶酌言吓了一跳。

“爹,你有什么事慢慢说。”叶酌言将叶锋引至主位,从秋月手中接过茶,递给了叶锋。

叶锋一口饮下茶水,润了润嗓子,脸上的愤然之色稍稍平复了下来:“南域一带发了大水,难民无数,后又遇到山匪四起,那群狗官眼见瞒不住了,这才上报朝廷!可怜了当地的老百姓。”

叶酌言想起了昨晚遇见的那对母女,心生惋惜。

“陛下可下令拨银了?”

叶锋点点头:“今日早朝,陛下一听到此事,当即就下令拨银拨粮。靖王殿下还主动请命领兵前往歧木县剿匪。”叶锋把话顿在这里,担忧的看着叶酌言。

主动请命?难不成自己以前小看谢池羽了,他其实是个忧国忧民心怀天下的人?叶酌言正觉得奇怪,突然又撞上叶锋那焦虑的眼神,心里猜想自己定然也要被熙元帝喊去走这一趟了。

果不其然,叶锋接下来又道:“陛下已决定让你明日随靖王殿下同去,圣旨应该都快到了。”

叶酌言一点也不意外。

护国护民,剿匪赈灾,这些本就是她的职责,她并未有任何怨言,只是叹息与离音商议的事情恐怕要耽搁很久,又想到与谢池羽同行,一路上定然不得安宁,心里莫名有些郁闷。

“爹,这本就是我应做之事,我想我也能够做好,你不必担心。”叶酌言安抚叶锋道。

“可你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怎么适合去剿匪?”叶锋满肚子怨气丝毫没减。

叶酌言哑然失笑,这世上也就只有叶锋和林薇会把她当成娇滴滴的姑娘了。

“爹,你这样说,便是小看我了。我记得爹说自己年少时第一次上战场,也被人小看,心里可是气了很久,后来却夺了个军功回来。”叶酌言笑道:“况且圣旨都下了,我可没胆子抗旨。”

叶锋想了想,觉得这话也没什么毛病,闷了片刻又叮嘱了几句,这才离开。

叶锋前脚刚走,后脚钱公公就携着圣旨来了祭司府。叶酌言叩首接过明晃晃的圣旨,不知道自己接下的是许多人命运的转折。

等至申时,离音的人才来了祭司府,叶酌言将情况写在一封长信上,嘱托那人将长信交给离音。

与此同时,靖王府内。

谢时安坐在水榭的长栏上,专心致志的擦着斩星剑,半天没有正眼瞧人的意思。

钱公公显然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不仅不显露半分恼意,反而恭恭敬敬的陪笑:“靖王殿下,这是密旨,奴才也不知道内容,要靖王殿下您自己过了目才知道呢。”

“知道了,辛苦钱公公送旨。”他轻轻答了一声,风禾赶紧接过了密旨。

钱公公很快就走远了。

“念。”

风禾展开密旨一看,愣了一下,接着就一字不落的念了出来。

密旨上的内容让谢池羽立即翻身而起,他接过密旨又亲自看了一遍后,微微拢起的剑眉很快舒展开来,一个古怪的笑容浅浅绽开,为这张好看的脸添上了几分邪气。

翌日。

晨光熹微,蓄势已久的朝阳跃出地平线,为城门外那支阵势浩大的队伍披上了一层淡红色的暖意。

“靖王殿下,等你回来,我们喝酒去。”纪云朝着谢池羽拱了拱手,他的声音轻快又干脆,站在他身旁的宁玖玖越听越疑惑,对面明明是肩担重任之人,却被他看成了出门游乐几日便回的老友。

只怪纪云没同她说,剿一窝山匪而已,对谢池羽而言,确实不算难事。

谢池羽没急着应下纪云的邀约,看了看纪云身边的那羞怯不语的少女,笑问:“这又是纪大公子的哪位知己?”

纪云连忙摆摆手,严肃道:“殿下可别乱说,这是我表妹宁玖玖,从南域过来投奔我家的。”

“见过靖王殿下。”宁玖玖得了纪云的示意,这才怯生生的朝谢池羽行了礼。宁玖玖其实不是容易害羞胆怯的人,但面对谢池羽这个看起来随性平和,朝她露出浅笑的人,总能感觉到一阵无形的压迫。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宁玖玖循声回望,眸子里瞬间闪烁出兴奋的光彩。

“恩人?恩人!”她拉了拉纪云的衣袖,开心的指向那一袭飘逸胜仙的白衣。

纪云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你说什么恩人?她?”

宁玖玖点点头,声音有些难过:“表哥,我娘同你们说过的,那晚在盛京城郊,我爹爹惨死于恶人之手,我与娘侥幸被路过的一男一女所救。那女子就是她。”

晚上?她和一名男子在城郊?谢池羽微微挑眉,语气不明道:“你可看清了?”

宁玖玖话音刚落,就意识到自己把话说急了。她有些愧疚,也有点怕突然冷下脸的靖王,索性咬着嘴唇看向地面。

“我表妹胆子小,还请靖王殿下别这么凶巴巴的。”纪云朝谢池羽说,又俯身至宁玖玖耳旁,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开玩笑道:“他吃醋了,没别的意思。”

“哦。”宁玖玖意味深长的轻笑了一声,又赶紧捂了一下嘴唇,抬头看向谢池羽,大方道:“回靖王殿下,我虽然对那男子印象不深,只记得他的脖颈上有一道淡淡的疤,但对那女子却记得真切,她的气质清冷飒爽,却无盛气凌人之势,这样的人,我一生也许只能见她一个。不过,那男子与她只是同路,言行恭敬有礼,靖王殿下不必忧心。”

宁玖玖语气古怪不说,还冲他眨了眨眼睛。谢池羽有些莫名其妙,随即瞪向纪云,也不知这人同她胡乱说了什么。

叶酌言赶至他们身旁,不等呼吸平复,带着歉意的声音已脱口而出:“我来迟了,抱歉。”

要是放在平时,谢池羽大概会抓住这个机会责备她一番,但此刻难得听见她有如此柔软的语气,他便一脸无所谓道:“无事。”

叶酌言一眼就看到了纪云,想起他正是之前那个买通芸香苑里的丫鬟探听自己消息的人。

他与谢池羽相熟?叶酌言想到了什么,目光迅速冷却,连带着对谢池羽也没了好脸色。

“靖王殿下,既然祭司大人已到,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赶路。”纪云发现叶酌言还拿冷冰冰的眼神凝着自己,第一个反应就是大事不妙。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若华祭司?多谢祭司大人救命之恩!”

宁玖玖知道了叶酌言的身份,从仰慕中回过神时,她已被纪云拉出了老远。

叶酌言回了一个尴尬的浅笑,愣是没想起她是谁。

“你,大晚上不睡觉,路过城郊救了她。”谢池羽悠悠提醒,心里想的却是宁玖玖说的那条疤痕。

原来是她与他二人。

见叶酌言回过了神,谢池羽道:“走了。”

叶酌言点点头,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城门,竟然心生一丝遗憾。

很快,这淡淡的遗憾就得到了弥补。

“三弟,阿言,等一等!”

身后这阵呼喊比哒哒的马蹄声还要急促。

叶酌言与谢池羽同时露出了一个笑容,前者是因为欣喜,后者自然是出于不屑与嘲讽。

谢时安勒马于他二人面前,声音高昂如歌,笑意暖如朝阳:“祝二位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多谢,我定然会早日凯旋的,盛京城这么好,我可舍不得离开太久。”谢池羽目光熠熠,一番话似乎另有所指。

谢时安回之以笑,又朝着他拱了拱手:“剿匪之行危难重重,还望三弟对阿言多加照顾。”

叶酌言没有说话,笑眼弯弯,眸子里贯有的平静一时尽散,犹如冬雪消融。

她的这个笑容只属于一人,在谢池羽看来莫名闭眼,他也不知道哪来的不满,话里带着刺:“二哥开什么玩笑,这次剿匪,我是主帅,要是说起照顾,应该是若华祭司照顾我才对。”

叶酌言目光一冷,担心谢池羽又说出什么话来让谢时安难堪,赶紧抢过话头:“靖王殿下说得有理,我们也该出发了,宣王殿下请早些回去吧。”

谢时安点了点头,久久稳坐于高头大马之上,目送着这支迎着万丈金光远去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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