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姚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小侯爷……婢子也没看见过。”
“他……”
他没来过吗？
顾疏渺顿了一下，抿唇不再言语。
心里突然像被掏空的棉花，有些空落落的。
渺渺扬起一个温婉的笑，不知道是在安慰小姚还是安慰自己：“陛下可有说什么？”
毕竟是自己的皇子，皇帝心中肯定会有不满，但也不好拿顾玠怎么样。顾玠是如今大楚的盾牌，若是没了顾玠，别说漠北，就是西凉，南蛮，也会有所动荡。
再者，是自己的皇子先惹出的乱子，刺杀重臣之女，放在谁身上都会心寒，别提一直为大楚鞠躬尽瘁的顾相。皇帝必先得安抚好顾家，给顾家一个交代。
“陛下倒没怎么罚小侯爷，只说让小侯爷到西凉边境镇守。”
皇帝的算盘倒是打得噼里啪啦响。
西凉一直是萧家镇守，如今萧老将军虽依旧镇守，但皇帝却认为萧老将军年老，恐怕力不从心。
这番事情正好让皇帝有了理由派顾玠前去，意在用顾家来平衡萧家。
顾疏渺就怕朝中会有一些萧派的大臣对皇帝又有得嚼舌根的了。
想起楚珏，顾疏渺嘲讽地轻扯了一下唇角：“大皇子呢？”
“萧量是大皇子身边的人，已经被……”小姚顿住有意隐去他的姓名，“杀了，至于大皇子，被弄瞎了一只眼睛，关进了宗人府。”
其实小姚不用说，顾疏渺也知道是谁做的。
她敛下眸子，心中还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这般想着，她瞥见小姚的神色有些闪烁，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的模样。
渺渺觉得好笑，抬手揉了一下小姚的脑袋：“想说什么便说罢。”
“没！！没有！！”小姚立刻否认，“姑娘，若是没有事，那婢子就先出去找太医拿药。”
药？她这个伤口，哪里用得了这么多药？
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姑娘就匆匆转了个身，垂着个脑袋，慌慌张张地走了出去。
顾疏渺喝完了药，心里约莫着再过一日，皇家狩猎便能结束了，而她真正还在后面。
正打算再睡一觉的时候，渺渺便听见一阵如铃铛一般清脆的小女孩笑声传来进来，顾疏渺顿时有些恍然。
“阿姐！！！”
只见一个小奶团子抱着兔球，笨手笨脚的跑进帐内。
顾疏渺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来，又惊讶又哑然的说不出什么话，她望着小女孩，尚有一丝不敢置信：“袅袅！？”
她一扫脸上的疲惫，不由自主地挂上了温柔的笑意，弯腰将小奶团子抱起来：“我的好宝宝，你怎么来了？”
顾迢袅嘻嘻地搂着她脖子，贴着她的脸颊说：“是因为好想阿姐，阿娘也来了哦，来和阿姐一起过新年的！顺便带了二姐姐和祖母的份儿，二姐姐在江南照顾祖母抽不开身。
阿娘疲惫刚到长安便歇下了，袅袅听说阿姐受了伤，担心阿姐，正巧哥哥就送袅袅来了，伯父和阿娘都很担心阿姐。”
小女孩梳了一个啾啾头，身上一股奶香味，她捧着渺渺苍白的脸颊贴了上去：“阿姐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渺渺伸出手指刮了刮她的鼻梁，宠溺地笑道：“知道啦，阿姐的好袅袅。”
只不过……
顾疏渺眼眸沉了下来，只不过她并不想让袅袅掺杂进长安这一盘风云诡谲的棋局中，她只是一个小孩儿，前世却硬生生牵扯进来，最后结局也是让人惨不忍睹。
袅袅从她身上跳下来，十分认真地边点头边说：“阿姐现在受了伤不能抱袅袅太久，会伤身体的！”
渺渺配合她用哄小孩儿的语气道：“哇，许久不见，我们袅袅这么懂事啊！”
“嗯！！！”小女孩重重地点了两下头，然后指着身后很高的少年，“是哥哥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