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紧紧关闭的门,徐杏与抓住一个路过的小二问:“请问这间屋子里那位书生出去了吗?”
小二倒是认真想了想:“啊,你说姜先生,今日一早出去,回来后就没再出去了,似乎心情苦闷,问小的要了几壶酒,这位姑娘,你找先生是……”
“我是他朋友!”徐杏与都急哭了,从小到大除了父母还有哥哥姐姐,她就没这么对一个人担心过,“你能帮我开门吗?他今日淋了雨,我怕他……”
“姑娘,我们这小店还是要遵守客人……”
小二话音未落,手中便被放了一袋碎银子。
小二:……
“姑娘……”
他刚开口,杏与以为他觉得不够,又把手腕上的镯子摘下来放在他手中。
小二:……
“好嘞,姑娘稍等。”
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么多钱不要才怪了呢!姜先生的友人可真是有钱。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便是姜弦昏迷不醒地倒在床榻上,徐杏与鼻子一酸跑过去扑在他身上。
小二一见这情形,识趣地关了门,默默离开了。
“姜玉生!!!”她试图唤醒姜弦,但却徒劳无功,杏与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烫得吓人。
他还喝了酒,更加不省人事,桌上还有未开的酒壶。
想起自己出来之时带了一包药,徐杏与跑下客栈,到一楼让小二熬了药。
过了一会,她端着一碗药上了楼。
“玉生。”她将药盏放在桌上,搂着姜弦脖子,但男女天生力气悬殊,不一会她便没了力气。
她只能慢慢用勺子给他喂药。
这太考人的耐心了,她徐杏与从小到大没这么照顾过一个人。
少年薄唇抿成一条线,额头上不断地冒着虚汗,手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握着她的手腕。
夜深人静,杏与坐在他身旁,撑着小脑袋,眼皮不断往下坠,困意席卷全身。
姜弦什么时候退烧啊,她得回去了不然明早要暴露了。
杏与闭上眼手却没撑住,脑袋一坠吓得她一激灵醒了过来。
耳边传来少年一声温润的笑意。
她红着脸,看向姜弦。少年眼睛黑澄,烛火打在他脸上,他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她。
“你……你!”徐杏与想起自己的囧样被自己心上人给看见,不由得又羞又恼,“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姜弦弯了弯嘴角,“小姐信吗?”
???
所以他醒了多久?
姜弦直起身,垂着眼恭恭敬敬地对她作了一揖:“多谢小姐相救,小姐是玉生这辈子的恩人。”
烛光映在少女天真单纯的脸上,姜弦不敢直视她,心下却急促跳动起来。
他自己刚喝了酒,现下刚醒头却还有些晕,意识还不清醒,对人更加拘束。
“你怎么对谁都这样呢?”徐杏与歪着脑袋看着他,“玉生,你怎么对谁都这么好呢?”
她在他心里不是特殊的那个啊。
少女有些失落的垂下眸子,长长的眼睫像扇子一扇一扇的,让人看得心里发痒。
姜弦心下一跳,觉得不对:“你,你喝酒了?”
他回来换了衣裳,要了几壶酒,自己倒是喝了一壶暖了身,可剩下还有几壶未开。
姜弦眸光扫过桌上,开了封的几壶酒,再看看脸颊带着红晕的少女,更加头疼。
“玉生,你喜不喜欢我呀?”
她问得天真可爱,连语调都带着开心的上扬。
姜弦的心几乎是要跳出来了,他呼吸炙热,握着她的肩将她推开了些,保持了些距离:“小姐,姜弦身份卑微,与小姐是云泥之别。请小姐自重……”
杏与失落地垂下眸子,心里难过极了,堪堪开口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喜欢就够了!”
她推开姜弦,摇摇晃晃地想走出去。可她刚喝了酒,哪里走得了?
没走几步,撞上桌角便要摔跤,还好姜弦眼疾手快握住她手腕,虚扶了一把。
两人距离很近,杏与摇摇晃晃朝他靠近了一些,几乎是面对面的距离,她看着少年黑澄的眼睛:“玉生,你可以试着喜欢我啊!”
姜弦垂着眸躲避她的视线,耳朵根却红得发紫,握着她手腕的手不由得收紧。
她喝醉了,眼睛依然纯澈天真,嘴角扬着笑,露出甜甜的酒窝,她双手搂着少年的脖子,仰着小脑袋:“玉生,你试着喜欢我嘛!试试喜欢我吧玉生,入股不亏哦,玉生喜欢我吧!!!”
少年黑澄的眼睛映着她雀跃的小身影,他低着头弯唇点了点头:“好。”
黑夜中,他们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她长长的睫毛刷着姜弦的脸,姜弦眼睫不断颤抖着,扣着她的后脑勺,两人呼吸不断交织着,少年慢慢攻城掠地。
她被吻得透不过气,眼神氤氲,搂着他的脖子仰着头大口大口地呼吸。
姜弦将她抱在怀里,温柔地摸着她的脑袋,声音温润:“天色已晚,玉生送小姐回去吧。”
徐杏与没有了力气,像一摊软水,迷迷糊糊地点点头。
姜弦黑澄的眼睛深沉坚定下来。
他一定会配得上她的,就算不择手段,用尽心机,他也要让自己配得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