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胜久脱口而出。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绝对不可能。
冯胜利全家一直被他压着,以前他说句话他全家连个屁都不敢放,没看为了躲他家,都逃走了嘛。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开心。
村里又是他的天下了。
他一直觉得冯胜利全家肯定过的惨兮兮的,甚至可能命早都没了,坟头草都长老高了。
为此他一直很开心。
现在却告诉他不仅过的好,还是特别的好!!
他不会接受的,打死他都不接受。
“许大喇叭你别瞎说了,肯定是你听岔了,这全国姓冯的,叫梨衣的有的是,就冯胜利家那个大字不识一个,瘦不拉几的臭丫头片子,能当团长?
呵呵,做梦吧!”冯胜久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没等村长和许大喇叭说啥呢,村里其他人先不干了,这些年老冯家是越来越不堪了。
冷笑一声,“冯胜久,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忘了之前被梨衣丫头他们打的屁滚尿流的时候了?
梨衣丫头那么厉害,敢杀小八嘎有什么不对?你们老冯家比小八嘎还可恶呢。”
又有个大娘跟着接话了,“可不咋地,人家小八嘎还没抢过胜利家的鸡呢,更没抢过别的。”
当年冯胜利全家搬走,冯胜久就想住人家房子,态度恶劣,语言粗鄙,各种谩骂。
甚至还抖起来了。
还好村长有威严,说什么都没同意。
“哎呦,我说胜久啊,你别忘了你家大儿子现在干活也使不上劲吧?还有你大孙子,病病歪歪的吧。”
这一提又提到了冯胜久的痛处,当年冯国柱被梨衣那个臭丫头砍了之后,就伤了筋了,特别是手,干活都使不上劲,别说种地了,就是搬点啥都不行。
现在天天呆在家,人都颓废的长蛆了。
儿媳妇早产,生下个冻猫子一样的孙子,到现在还长的瘦巴巴的。
然后这几年更是没再开怀。
两口子还天天干架。
而剩下的儿子更是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没娶上。
十里八村的没一个女的有眼光,想想他都生气。
他生气,冯老头和冯老太太就是高兴了,当年知道冯胜利全家搬走后他们都傻眼了,这下彻底就剩一个儿子了,从那以后只能指望大儿子养老的老两口落威不少。
就怕老了老了没人养。
大儿子大儿媳对他们也没那么好了,平时还摔摔打打的。
这些年他们也看清了。
老大家有点靠不住。八壹中文網
他们想多打听打听,可看着大儿子阴沉的脸想想又算了,有机会悄悄的问问许大喇叭,老两口心里想着。
……
而孔慈这就只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了。
看着进到保姆房,亲切的和她说话的丈夫,孔慈有点不敢置信,吓得一抖。
可听到哥哥回来了,还做了师长。
她激动极了,可也知道丈夫为啥又对她好了。
当年梨衣他们独自走了,孔慈回家面对的就是男人的大嘴巴子。
“孔慈,你不是说你爹,你娘,你哥都疼你吗?这就是疼你?人家都走了,没告诉咱们一声就走了。”
宁波狠狠得说,光说还不解气,又打了孔慈一大巴掌。
彻底暴露了渣男的本性。
宁波有点文化,上过学,没事就穿着白衬衫,念着诗集,就希望能入个白富美的眼。
那时他家境挺普通的。
可在白富美眼里,他长的也有点普通。
时间久了也没人上钩。
就在这时他遇到了孔慈,看着穿的挺体面的,那天孔慈穿的粉色的洋装,洋装上还有一个披肩小斗篷。
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头发就像富家小姐那样,烫的弯弯的。
脚上还穿着手工小牛皮鞋。
虽然人有点黑,看上去土土的,可长的还行吧,关键一看就有钱,年龄越来越大的他还是选择试了一试。
吟诗!
没想到孔慈很容易就上钩了,他也知道了孔家的事,知道了孔慈大字不识一个,还是乡下来的穷棒子。
可听说她家住在小洋楼,哥哥也有能耐,他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送了一次花,聊了几次诗孔慈就非他不嫁了。
婚后正如他想,攀上了孔家让他认识了不少人,也跟着做了点小生意,家里也是越来越好了。
可他知道孔家大哥看不上他。
可他不在乎,因为他拿捏了他唯一的妹妹。
只要他有事,他就让孔慈回家说,没办到他就冷落她,她自然就会跟她家里人闹了。
没想到他媳妇那么蠢,每次闹都是找嫂子茬,明知道她哥那么在乎她嫂子还上赶着找麻烦。
后来他生意就不顺了。
他知道他是被谁收拾了,但是他不敢发火。
可现在他不怕了,孔宣去了港城了,明显不要这个妹妹了。
至于孔父孔母,不过是靠着儿子养的老废物。
从那以后宁波全家对孔慈那真是比保姆都不如,保姆还有工资呢。
婆婆天天立规矩,不是端茶就是递水的,茶水也不是烫了就是凉了。
不仅如此,明明家里有佣人,还顿顿要吃孔慈做的菜,还让孔慈手洗衣服,把孔慈指使的团团转。
宁母一个不顺心就对她又打又骂,“你个小贱皮子,你以为你还是孔家的小姐呢?你啥都不是了,你就是个没人要的丑丫头。
村里来的,还真以为自己麻雀变凤凰了?
哭,你哭什么哭,你还有脸哭,我骂你几句你还听不得了。”边骂边上手掐孔慈。
宁母语气刻薄,声音尖利,脸也扭曲着,就像一个老巫婆一样。
“你以为我儿子是看上你了,我告诉你吧,不是,我儿子是看上了孔家的财力,没有了孔家你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个不下蛋的母鸡。”
孔慈被打击的不轻,不想相信这一事实,挣扎的时候推了一下宁母。
这下好了,捅了马蜂窝了。
宁母又哭又嚎的,让宁波打媳妇,不打就休了。
没有娘家,自己还啥都不行的孔慈自然不想被休,被狠狠打了一顿不说,还住到了保姆房。
然后宁波从外面又带进来一个女人。
堂而皇之的让宁家上下称呼夫人,宁母也叫她儿媳妇,还让孔慈给那个女人洗脚。
致此孔慈苦不堪言。
晚上只能自己躲在被窝里偷偷的哭。
她后悔了,悔极了,可没用了,她爹,娘,哥哥都不管她了,对她好的嫂子更不会管她了。
孔慈终于知道梨衣对她好了。
可,哥哥他们回来一年多了都不见她,是真的不要她了吗?
孔慈这样一想,又流下两行清泪,瘦弱蜡黄的脸满是凄苦。
宁波:“……”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