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威廉大人。”
播放器中传来一个略显呆滞的少女声音。
尽管声音模糊，但宁雨的记忆力却非常好，清晰地分辨出来的这个声音的主人。
是那个将自己绯色战刃砍断的蓝发机械少女的声音！
但从播放器里听到声音，并不似在天神小学里那种慵懒、厌世的感觉，反而有些呆板。
看来和现在已经有一些时间上的距离了。
不过自己也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蕾西。
“人类的躯体终究还是太弱了，无法承受全部的义体化。”
“且不说数据意识化的问题，光是躯体的部分，一旦超过51%的临界值，就会开始崩坏。”
播放器中名叫威廉的男人的声音略带惋惜，但这应该并不是问题的关键。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威廉大人？”
少女蕾西用依然呆滞的语气询问道。
“这是刚刚在人类复制体上实验通过的合剂，我叫它utopia。”
“只要有了它，人类就可以突破被根植在基因里51%的枷锁，得到强化。”
“到时候，所有人都可以进行完全的义体化改造，永生不死。”
“所有人都可以拥有真正的幸福。”
威廉的声音隐隐有些激动，仿佛看到了某种即将降临的美丽未来。
“你是一个奇迹，蕾西，很快这场奇迹就会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
"那，到时候对您来说，我还会是特殊的吗？"
蕾西用天真的声音询问道。
“当然，蕾西，我们只需要再多一点时间....”
“但你永远会....是....我的....挚爱。”
“是，一.....切....如....您所愿，威廉.....大人”
声音骤然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宁雨注意到进度条也跟着走到了尽头。
但这一段的信息量还是足够大，她已经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中。
林昊应该已经听过一遍，所以只是静静地等待宁雨的思考。
“所以...这个所谓的t病毒，其实是音频里所说的utopia药剂？”
宁雨说出了一个自己的猜想。
“也许是的，但如果是这样，这个名为utopia的药剂应该彻底失败了。”
林昊静静地回答道，然后有紧接着说：
“又或许，发生了我们都还不知道的什么事情，让他所说的所谓奇迹，变成了灾难。”
这一点两人都不得而知。
宁雨想起来蕾西在天神小学回收屠夫的场景，很显然她似乎还在执行着某种计划。
但显然这计划已经和名叫威廉的男人一开始定下的事情偏离了。
“所谓的义体化，是指什么意思？”
宁雨虽然大概猜到了，但还是问了一下。
“按照我的理解，应该是将人类的器官包括大脑，最终置换为机械部分，这样从此就告别生老病死了。”
林昊回答道。
宁雨皱起了眉头，这样的技术，听起来已经超前自己原来的世界太多了。
不过她想起来自己唯一一次伤害到蕾西，她的身体内部没有任何血液和器官，是纯粹的机械化生命体。
“在我们生命体的染色体末端，有一段重复的dna序列，叫做端粒。”
林昊又继续开口解释。
“如果端粒消耗殆尽，细胞就会启动凋亡机制，所以它决定着我们的衰老，并且不可恢复。”
宁雨点了点头：
“所以我们的生命注定是有限的，从我们出生起就决定好了。”
“没错。”
林昊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想要阻止这一过程，有过很多研究，比如癌细胞就可以通过端粒酶维持端粒的长度，以实现无限复制。”
“而音频中的人，并不是采用的这种方法。”
“如果直接能够将人类的器官和内脏替换为机械，是非常完美的设想，因为机械部件都是可以拆下来维修、换新的。”
“这样就彻底摆脱了生物体的限制。”
“只要再实现意识的数据化问题，如他所说，人类将永生不死。”
他一下子说了一大堆，宁雨都认真地听着。
过了一会她才开口：
“那这样改造完，人还会是人，我还会是我吗？”
“谁知道呢...”
林昊微笑着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这个近似哲学的问题。
“但可以肯定的是，发生了什么，这家伙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宁雨认可地点了点头。
但音频也就到此为止了，没有更多的后续了。
“这还只是一部分，你上次送来的进化版变异血清，我还没有解析出来，它的序列更加复杂了。”
林昊说道，也就意味着，可能还会有可能通过它获得更多信息。
“我有一个问题。”
宁雨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他要把这些信息，塞在t病毒的序列里？这不是纯粹的多此一举吗？”
林昊也非常认可宁雨的说话，他也说道：
“没错，这也是很有趣的问题，照理来说，这完全是冗余的。”
“但总归是留下了线索，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都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昊握紧了自己的手掌，目光深邃。
宁雨明白他在想什么：他要找到害死自己的妻子的元凶。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
宁雨也非常想知道这方面的信息，尤其这次似乎隐约有了蓝发少女蕾西的情报。
如果想要继续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那么就要排除掉所有的不稳定因素。
而很显然，无论是t病毒还是蕾西，对她来说都是不稳定因素。
“暂时还没有，但如果能拿来更多血清就更好了。”
林昊摇了摇头，现在他研究得还算顺利，他转身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两瓶透明的药剂。
这是之前宁雨交给他的，杀死色孽得到t病毒血清，提纯后的产物。
“金色的我暂时还没有办法给你，还在研究中，组里也还在寻找提纯的办法。”
林昊说道。
“没关系，不着急。”
宁雨点了点头，虽然她知道，中阶变异丧尸的血清提纯出来的药剂，肯定能提供更多的属性点。
但很明显，情报是更加重要的东西。
“对了，上次说的任务记录的事情怎么样了？”
宁雨说的是万恒出去任务，但任务记录却消失的事情。
上次拜托林昊帮忙查数据库里的记录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