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
吴迪有些迷惑，自己什么时候把她一个人丢下过。
可是现在她不依不饶地抓住了自己，尤其是还贴得这么近。
两个人虽然一直形影不离，还从来没有像这样亲近过。
说起来，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行动了。
这次要不是吴迪受了伤要照顾，他也根本不会住到季梦瑶这里来。
“我...我刚才去外面...抽了根烟....”
“你又偷姐姐的烟！”
季梦瑶强行将吴迪不敢回头的脸掰了过来，用嗔怒的眼神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距离很近，季梦瑶倒是一点也没有不自然，倒是吴迪的身体更加僵硬了。
忽然她像一只小猫一样，开始在他的身上嗅了起来。
“梦瑶，你...太近了...”
吴迪缓缓开口，好像还不习惯两个人如此靠近。
季梦瑶完全没听她的话，一拍他的肩膀：
“你骗人！你身上根本就没有烟味！”
“我.....”
这下吴迪直接卡壳了。
他可是记得沈怡月的嘱咐，肯定是不可能告诉她，去找宁雨她们参谋生日礼物的事情的。
两人就这样忽然僵持了起来。
季梦瑶看着他，他也木木地看着季梦瑶。
“哼！不肯说算了。”
她好像突然放弃了一样，松开了吴迪，往后一倒，又随意地躺倒在了沙发上，一副醉酒少女的样子。
吴迪这才松了一口气，算是蒙混过关了。
“你记得盖好毛毯，夜里有点冷的。”
他轻轻和季梦瑶说道。
“要你管！去睡你的觉！”
季梦瑶一副‘不听不听’的样子，背过了身子，把脸对着沙发靠背。
过了没几秒，又没好气地拉上了刚刚吴迪给她的毛毯盖上。
吴迪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又组织不出来语言来，只好作罢，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睡觉。
等到吴迪的房门关上，季梦瑶这才回过头来。
完全没有了刚才那醉酒的样子，反而神情有些低落，但很明显人是清醒的。
她再一次靠坐在沙发上，看着从窗户外面洒进来的稀薄月光出神。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另一间公寓里。
沈倩倩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了。
客厅里，宁雨把电钢琴的音量调到很低，在默默地演奏着一首曲子。
沈怡月也在旁边听着。
两个人应该都还记得刚才吴迪来之前，她们即将发生的事情，但被吴迪打断以后。
都心照不宣地谁也没有提。
“小雨，这首叫什么呀？”
“叫《月光》。”
宁雨正在演奏的是克劳德*德彪西的《月光》，不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这名字很合适，我感觉月光都要填满这个房间了。”
沈怡月托着下巴，在认真欣赏，也不知道是在欣赏宁雨演奏的旋律，还是在欣赏宁雨的美丽身姿。
她的银发在暧昧的昏暗光线里，仿佛就是沈怡月心中的月光一样。
沈怡月不由得露出幸福的浅笑，感觉非常满足，因为这一刻天地间再也没有其他人打扰她们。
只有她和宁雨两个人。
她演奏，她听。
慢慢进行到尾声，结束，房间里又恢复了如水般的宁静。
“要睡了吗，小雨？”
此刻已经很晚了，也许是都喝了一点点酒的原因，两个人似乎都并没有什么睡意。
“要不，让我送你一首。”
宁雨似乎想到了什么，挽起耳畔的银发，转过头笑着对沈怡月说道。
“好。”
沈怡月哪有拒绝的道理，只要能听到宁雨的演奏，弹什么的都好，更何况是专门给自己弹的。
宁雨优雅地把手指放到了钢琴的黑键上，房间里缓缓响起了一个深邃的声音。
然后又紧接着一连串温柔而细腻的移动，在黑白键之间环绕出一段婉然优美的旋律。
清亮，柔和，好像能抚平人的心灵。
是德彪西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女》。
这些在蓝星，都是未曾出现过的曲目。
假如穿越过来没有发生末世，自己也许真的可以当一个文抄公，进军娱乐圈也说不准。
就像那些个网络文学里写的那样。
沈怡月认真欣赏着这首专门送给自己的曲目，听得已经有些失神。
心里仿佛都被音符温暖着，舒服极了。
仿佛在和宁雨通过音符交流一样，倾听着来自她的诉说。
不是文字但胜过文字。
“那这首送给我的，叫什么？”
直到宁雨演奏完了许久，沈怡月才开口询问，想要知道这专门给自己的曲目名字。
“《黑色长发的少女》”
宁雨脸不红心不跳地，改掉了原来的名字，心里默念一万句对不起德彪西。
希望他不要掀开棺材盖揍自己。
“臭小雨...你现编的是吧。”
沈怡月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有些羞涩起来，嘴上责问着，脸却没由得红了起来。
还在房间里光线并不好，所以也不是很明显。
“好听吗？”
宁雨没有理会沈怡月，而是直接问道。
“嗯....好听....”
沈怡月诚实地回答道，微微低下了头有些不敢看宁雨。
“这就是送给你的，因为它就像你一样美丽。”
宁雨笑着说道。
“啊......”
沈怡月一下睁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没有想到宁雨说得这么直白。
就连刚刚想要说的话，也一下卡住了，仿佛失去了抵抗力。
但总觉得有些甜甜的，好像得到了什么想要的东西一样。
宁雨没有说话，沈怡月低着头羞涩地不敢看她。
过了好一会，她才抬起头，宁雨还在静静地看着她，琥珀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纯净澄澈。
“谢谢....我很喜欢....也很开心....”
宁雨关闭了电钢琴，然后缓缓站起了身子。
“以后想听多少遍都可以。”
“好。”
“不早了，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
......
几天后。
林昊突然通过特殊方式联系到了宁雨。
两个人又在无人的公寓中碰面了。
这次林昊还带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似乎要给宁雨展示什么。
“看来你有了一些新的发现了？”
宁雨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亮起的笔记本电脑屏幕。
“没错，我现在解开了一部分。”
林昊打开了笔记本电脑里的命令行工具，开始敲下一连串指令。
紧接着一长串看不懂的字符开始流动，似乎在解析。
没多久，字符停止了流动，一个可执行程序似乎运行了起来。
弹出来了一个音频的播放器，响起了一个男性的声音：
“蕾西，你看，这就是我的乌托邦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