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累累的人影被踹出烟雾,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沟痕,遍体闪烁的金光早已经暗淡了不少,若隐若现,宛如下一秒就会停止工作的电灯泡。
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刀伤,粘稠的血液从中渗透出来,或许是粘脏了衣服,心脏因此跳慢了几分。
陈有忡捂着胸口,转头大呕了一下,黑漆漆的、带着咸腥味的血块蹦出了嗓子眼,草地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一听就明白他的身体健康极了!
“除了气势外,抗毒性也提升了一点点吗?还以为那药剂是个废品呢,没想到还有点作用。”
沈泽民带着呼吸面罩翁声翁气,镰刀尖拖在地上,对于刚刚的试刀,眉眼间有些满意道:“看来我那个失踪许久的老友,给那孩子找了一柄好武器。”
镰刀是一柄灵术道具,附着着锋锐效果,有种削弱版的“万物可切”的样子。
“咦,好像还有自动寻主功能,以后倒也不担心那孩子把武器弄丢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有忡看着双手面色狰狞大喊道。
自己可以明确的感知到实力的提升,这没有错,的确提升了一点点,不过还处在三级,只是到达了三级天花板而已,节节攀升的气势给他带来了一种误差,让他以为来到了六级。
王独诗凑过来甩了甩刀,肩膀上拖着的水团子还是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他很是崇拜道:“组长,你怎么看出来这是一群样子货的?”
镰刀一横,寒光闪过,随便踢开死不瞑目的足球,沈泽民掏出战斗前塞进怀里的事物,那是一个老旧的手表。
“老友的心意。”他露出背面,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手指用力撬开手表的玻璃罩子,露出里面的机械结构,最角落一个小小的灯泡一闪一闪的冒着红光。
“这是……”
沈泽民眉毛微蹙,灯泡边缘依稀可见一些小字,若非灵术师身体素质远超旁人,怕是看不见。
将手表放到王独诗手掌上,让他平托着,身影迅速消失,显然是缩小钻进去,看一看刻着的小字是什么了。
由仪还在那边锲而不舍的搜搜005发出来的信号,额头急得冒出细汗,等踱步慢慢靠近信号源,看见那块手表要的时候,脸色一沉。
嘴巴颤抖,鼻翼煽动,她最终还是耐上了心中的小性子,转过身一边自闭,一边联系在山脚下等待的卫枝曈,然后脸色更沉了。
竟然失联了!
什么时候?
一些小型的电子设备,比如手机、耳机或者定位器之类的,很有可能会受到灵术师精神力波动的干扰,从而失灵。
除非是与网络有关的灵术师,比如现在失联的那个小矮子……
平常也无大碍,但战斗时却最为致命。
看见沈泽民重新出现,由仪急匆匆的就要回去说明状况,却被他抬手安抚住了。
“放心,她是去找那孩子了。”
“可能也不能信号失联啊!”由仪两眼懵逼在原地转圈圈,“不会是碰上什么人在战斗吧?”
“005已经把一切都给安排好了。”
沈泽民抿了抿嘴唇没有多说,心中似有所感望向远处,犹豫纠结再三,拿捏不定主意。
清越驱散雾气,他虽然沉默寡言不少,但是比身为女孩子的由仪心思细腻不少,明白应当是005那出了状况,轻声提醒道:“组长,就算是九级的人摆在那,我们也应该上,不对吗?”
沈泽民眼中闪过一丝坚决,“王独诗保护好那个道士和方浅,其他人跟我去再会一会人偶的艺术家。”
就怕,来不及了……
而且,以前和六级人物都是迂回作战,这次正面碰上,孰优孰劣,难说啊!
“你就担心这玩意?”
由仪差点被沈泽民刚刚的那一套给搞得心脏暂停,怀疑说道:“组长你不会失望了乘黄小组在追杀人偶的艺术家吧?说不定现在就在附近,我们只要拖延一下时间。”
沈泽民脸憋的通红,“我这不是忘了吗……”
由仪耸了耸肩膀,四个人双腿一蹬地面朝远处激射而去,她途中又忍不住催促道:“早让你找个女朋友,那种是自然排忧解难很好,但是有副作用,记忆力缺失就是其中一条。”
“……”
——
“啊~~”
“我什么时候来这里的?”
眼睛睁开就是陌生的环境,卫枝曈疑惑的自言自语,视线扫到了一旁被捆的老老实实的方想,不远处还有人盖上了一块白布。
她一瞬间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先上手摸一摸自己身着的轻甲,确认没有解开痕迹后,松了一口气。
也不怪她会多想,主要是是艺术品和音乐看多听多了,还有小说。
虽然知道奇迹是一个纯粹又纯黑的犯罪组织,对于这些下三滥的事情瞧不上,但并不妨碍脑洞大开。
“我这样多久了?”
身后背甲弹出刀柄,卫枝曈抽出短刀,费力割着电线问道。
研究部门的产品,就是结实!
明明是好些年前的老产品了。
“杨难休已经走半小时了……”
方想面色除了平淡就是平淡,从那双银蓝色的眼瞳看不出一丝其他情绪,卫枝曈心里发恘:“我听说有的灵术可以剥夺七情五感,你该不会被人遭手了吧?”
“没有。”
“你这样子我很难相信啊!”
卫枝曈在山洞里左右横扫,心下明白,应该是自己意识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对方想来说刺激极大。
方想站起身扭了扭手腕,来到山洞口坐下,目光茫然的不知看向何处。
杨难休将一切都安排的很好,恐怕来不及了……
“卫校董,你在未知管理局的工资高吗?”
“我是特殊部门的人,工资应该缩起来会挺高的吧?”
卫枝曈紧锁着眉头,语气有些不太自信,她身为堂堂正正、为了怎么花钱而愁的一个小富婆,未知管理局每个月打在卡上的工资掀不起一丝波澜,哪怕数量很多。
所以到现在都不晓得具体是多少。
“算了,反正我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