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没事。”
顾重九其实就是馋，当初毒素残留在体内，不止影响了小鹿，对她本人肯定也有影响。
但她之前吃东西，都是无辣不欢。
可自从中了毒，她就没怎么放肆吃过了。
顾老头管她很严，她实在馋的受不了了，就偷偷去吃一次。
然后就会受罪。
这次近两年没吃，她以为自己身体承受能力会强一点。
还想着只要把衣服洗了，再洗个澡，身上没有味道，顾老头那狗鼻子就闻不出自己吃过火锅。
可谁知道，胃这么不争气。
去医院检查也没用。
查不出任何毛病。
就像小鹿突然犯病那样，去医院也是查不到病灶的。
关牧野之前还满是旖旎心思，这会儿散得干干净净。
“以后别吃辣了。”他说：“你听话，我带你去医院。”
“关牧野。”顾重九不动，抬眸看他：“你要和我说什么？说完我就走，不用你带我去医院。”
关牧野回头看了看：“衣服还没洗好。”
“这么慢。”顾重九嘟哝一句：“所以啊，你到底要说什么？”
关牧野只好又坐下，弓着背，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一双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着她：“我想求证一件事，你可以如实相告吗？”
他这次坐的位置，离顾重九近了一些。
顾重九不动声色往后缩了缩，想躲开他的气息。
狗男人身上的味道太好闻了。
像是雪山之巅的松柏，透着凛冽的寒意却又格外清新迷人。
“我也没说过谎啊。”她懒洋洋开口：“你问吧。”
关牧野小心措词：“第一次见面，你好像对我意见很大，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小鹿在你家昏倒了。”
“这个是我的错，我很抱歉。可是，我觉得你对我的敌意，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顾重九说：“小鹿从小和我相依为命，她被关山青带走，又犯病，我当时撕了关山青的心都有了，能给你好脸色吗？”
关牧野又说：“可是……酒吧那晚，你为什么敢摸我……”
顾重九奇怪道：“不是你让我摸的吗？”
“今晚你还来我家洗澡……”
“也是你邀请的吧？”
“我知道。”关牧野摇头：“但是，不对劲。如果我们之前没有接触过，我们之间的相处，或者说，你对我的态度，不应该是这样的。”
“怎样？”
“就是……很随意，好像笃定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不得不说，狗男人还挺敏锐。
顾重九笑笑，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你会这么想，那是因为……你没有见过我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的相处模式。不对啊，在酒吧，还有刚刚的火锅店，你都看见了啊，我对吴启仁，也是挺随意的。”
关牧野的薄唇紧紧抿着，下颌绷得很紧。
顾重九又说：“朋友嘛，不都是这样相处？还是说，你没把我当朋友——也是，七爷嘛，位高权重的，哪里看得起我这种……”
“不是。”关牧野毕竟初涉爱河，根本没办法表达自己心里那种复杂的情愫：“你明知道，我不会有那种想法。”
“我怎么知道。”顾重九拒不承认。
说实话，她也没想到，时隔四年没见，那晚男人还被用了药，照理说根本不会记得自己是谁。
可他对自己的态度，实在是耐人寻味。
追到酒吧去，把腹肌贡献出来让她摸。
又找到火锅店，还让她来家里洗澡。
这两天她也没少查关牧野的资料。
资料显示，这男人不近女色，过的是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堪称工作狂人。
可偏偏又对自己是这个态度。
冥冥之中，是有什么在推动这一切吗？
关牧野不准备旁敲侧击了，他直接问：“好，那我问你，四年前，你在不在桑城？那晚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