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过一会，医师来好几个，都对靳烟波非常恭敬，替池乔做检查时，也非常用心。
检查后，医师说：“池小姐没事儿了，体征健康，之所以还有些头昏，可会有些脑震荡，住院观察一晚，没事儿就可以回家。”
池乔呆了呆：“我怎就脑震荡了？”
靳烟波没有理她，问医师：“她想喝水，可以喝么？”
医师：“可以。”
靳烟波：“食物什么都可以吃么？”
医师：“也可，不必忌口，都可以吃。”
靳烟波才满意：“知道了，出去吧。”
医师们鱼贯而入，又一下子鱼贯而出。
病房中又只剩二人。
靳烟波在床边坐下，问她：“还渴么？”
池乔舔了下唇瓣，“恩。”
靳烟波起身将水拿来，这回没吸管，他便抚她起来，叫她靠自己身上。
池乔不自在：“你将抱枕弄起来，我靠抱枕上吧。”
“就这样喝，快些儿。”
“……”
的确渴，她也没有计较那样多，便着他的手，靠她身上，又将刚刚那半杯喝完。
靳烟波将水杯放在边上，又抽出湿巾擦了下她唇角。
池乔才发现自己唇角边流了水渍出。
她脸上有些烧，更多是不好意思：“多谢，我自个儿来。”
她抽他手中的湿巾，靳烟波也没阻挡，低眼看着她躺他怀中，用湿巾擦着嘴。
他唇角边挂着笑，忽然说：“我年龄比你大，以后如果老了，你也可以这样照料我。”
池乔：“……”
靳烟波扬眉：“怎样，不乐意？还真没有良心，你晕迷不醒，我怎就乐意照料你？”
池乔低声嘟囔了句。
靳烟波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低下身，刚好听见她的嘀咕声，“你年龄比我大，老的比我快，没准会比我先死，我去哪照料……”
靳烟波气极反笑，捏住她下颌：“咒我死？”
池乔推开他手，从他怀中出：“没，你听错了。”
“我又不聋。”
“唉啊，忽然头昏。”
靳烟波伸出的手就停在半空，他眼中荡着笑，“行，有能耐一直头昏。”
池乔一笑，不跟他开玩笑了，说起正事：“我怎样忽然晕了？”
靳烟波靠床头，脸上虽说有笑，眼中却是寒冷：“燕然砸的。”
“什么？”池乔懵了下。
“用她的弓砸的。”
池乔：“……”
晕倒前，她的确感觉后脑一疼，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了下，而后便直接晕倒。
但没想到，居然是燕然。
这女人实在死性悔改！
“我居然这样弱？砸一下就晕了。”
靳烟波咪眼：“你还笑？还好你没事儿，如果出了问题，她……”
池乔想起晕迷前，他向自己跑来的场景，脸上的神情，眼中的慌，做不了假。
池乔低下目光，转移话题：“卡特里娜呢，她胳臂怎样？”
“已让医师包好。”
“噢，她人呢？”
“守了会，见你没有醒，回家熬汤去了，说你醒了肯定会饿。”
池乔一笑：“她想的周到。”
靳烟波没有讲话，侧头看她，一只胳臂搭在她脑袋上，手指勾住她一丝头发，慢慢把玩，漫不在意问：“骑马射箭谁教你的？”
池乔知道他会问，在马场中她展现出的技艺，即使正规训练的人，也比不上她。
他会起疑。
因此她也没隐瞒，直接说：“以前在国外读书时，跟着某个人学的。”
那个人跟她说，骑马射箭可以是运动，也可以用来……杀人，
靳烟波咪眼：“什么人？”
“就一朋友。”
靳烟波哼笑：“男？女？”
池乔蹙了蹙眉，看他眼，没讲话。
靳烟波心中开始不舒服，不舒服她居然还有这么让人惊艳的一面，也不知她究竟还有多少叫他惊喜的事。
而属于她20多年的人生，他都不知情。
他忽然低头，屈身，“真后悔没早点遇见你，要是早些，是不是我会比靳明默幸运？娶你的人是我，而非他了。”
池乔身子细细颤了下，因他的话，也因他的忽然接近。
她将身子移出去，离他远了些：“这世上没有如果两字，我18岁就跟他认识，夫妻四年，隐婚四年，占据我生命最久的男人，便是他。”
靳烟波没讲话，池乔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好听见他的呼吸声。
病房中一下子安静了。
她觉得是他是听她说的话，因此没有出声，可过片刻，他却忽然又开口，好像自语：“要是我的时间够久，我会有一生陪你，不比他陪你的四年少。”
池乔呆了下：“什么？”
靳烟波起身，结束这话题，一笑：“没有什么，饿不饿？我打电话告诉卡特里娜你醒了，叫她送来。”
马场中那场比赛早已消耗掉她体能，晕迷了可能不觉的饿，现在醒了，的确饿了。
她点头：“想吃排骨。”
……
卡特里娜过来时，池乔正乏味地看电视。
她手中大包小包提着，用脚踹开门：“来帮忙！”
池乔即刻下床过去：“怎拿这样多东西？”
“唉，你别下来了！老大呢，怎样没有看见他？叫他来帮忙就行了！”
“他出去接电话，我来便可以，我没事儿，又没有受伤，怎不可以提东西？”
说着，接过她手中东西，帮她提。
“这都是些什么？你怎样带这样多东西？”
卡特里娜说：“吃的喝的，还有你们的换洗衣裳。”
池乔：“……为什么还有换洗衣裳？”
“老大叫我拿的呀！他电话中交待，说你住院，叫我衣服来。”
池乔哭笑不得：“我就是有些头昏，医师怀疑脑震荡，叫我住院观察一晚，哪还要换洗，明早就可以离开了。”
卡特里娜满脸呆滞：“老大为什么不说明白？”
门推开，靳烟波走入来，蹙眉看着病房中的袋子：“带这样多东西？这是要住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