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霏梦目露深思,胡天柔还问了她何时回来?
难道和谁的身体有关?
曲霏梦脑子里转了一圈,目前最有可能的就是皇上的身体,御离渊出征前皇上就曾昏迷过一段时间。
……等等。
一个念头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那时李贵妃无意中提过皇上自觉身体不适,才着急地要尽快把太子定下来。
这么显眼的线索,为何曲霏梦现在才注意到?
曲霏梦面色凝重了许多,心里重新压下一块石头。
不等她处理完毕,一个太监便急匆匆地赶到医馆,在百姓愕然的神色中直奔曲霏梦,低声请示,“皇上召您入宫。”
“?”曲霏梦的疑惑写在脸上,将手头的事给顾白衣接手,“请公公带路。”
——
曲霏梦随着公公进宫,看这路延伸的方向是乾清宫。
“公公,没猜错的话此时父皇与文武百官正在早朝,不知父皇召我过去有何事?”曲霏梦试探着。
没曾想公公压根没听到似的,没有理会曲霏梦,兀自带路,等到了殿外才一伸手,“王妃请。”
说的是“请”,面上却没有半分恭敬。
曲霏梦眼睛眯起来,直觉其中不对劲,朝公公垂首后抬步跨进去。
大殿内气氛沉重,柳相兀自跪在最前方,御离渊和御灏麟则板板正正地站在柳相身后。
“儿臣参见父皇。”曲霏梦朗声行礼,余光看向御离渊,后者与她对视,朝下看了眼。
“泽王妃,你可知朕为何唤你来此?”皇上又开始卖关子。
曲霏梦本来就对昨日的事心中有气,此时自然想都不想,语气僵硬,“儿臣并非父皇肚子里的蛔虫,如何得知?还请父皇明说。”
皇上咬了咬后槽牙,冷哼着开口,“朕本意做出赏罚,柳相却说此次出征王妃也功不可没,非要你到场。”
“儿臣以为柳相说得对。”曲霏梦不卑不亢。
“哼,自古哪有女子上战场获封的,皇上没罚你都是念在你的身份。”有大臣冷哼着。
这话说到了皇上心里,因此皇上并未追究这大臣的失礼。
“是吗?”曲霏梦回头看向说话的大臣,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学着他的语气冷哼了声,“这位大人不甚面熟,想来平日也非热衷进谏之人,今日却突然在朝堂上附和父皇来打压本妃,莫非是在欺负本妃只是一介女流?”
那大臣磕磕绊绊地没回答上来。
“更何况,”曲霏梦回转身,对着皇上,“儿臣跟随大军出兵,也是父皇的意思,现在怎么怪到儿臣头上?”
“此次出征,若非是你耽误了行程,也不至于拖延战事,还损失了一员大将!”皇上辞颜厉色,将此次出征的过错都推到曲霏梦的身上。
御离渊一听曲霏梦遭到污蔑,沉声维护,“父皇,若非梦儿随军,只怕敌军现在已经打到皇宫来了。”
“嗯?!”
大臣异口同声地惊愕,这话大胆至极,等同谋逆。
“渊儿,要不是麟儿未雨绸缪,及时赶到,你还能活着回来?”皇上闻言皱眉斥责御离渊。
“父皇,此次获胜,与泽王泽王妃的配合息息相关,还请父皇息怒。”御灏麟站出来解围。
但他越解围,就越衬出御离渊和曲霏梦的“无理取闹”。
“既然王妃已经来了,还请皇上宣旨吧。”柳相打断朝堂上无意义的争吵,提醒皇上。
皇上颔首示意,公公立即宣读。
“此次击退敌军,镇安王功不可没,故册封镇安王为镇边大将军;泽王虽是获胜归来,但未保住赵副将,致使泽国折损一员大将,功过相抵,罚泽王一月供奉,禁足半月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