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离渊面色骤然沉了下来,二话不说大步走向后面的临时药房。
还没走近,就听到里面隐约的欢声笑语,他的面色更沉,“哐”地打开门。
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曲霏梦和御灏麟同步愕然地看向御离渊。
前者先笑了出来,走上前和御离渊对视,“听说你以前还为了一个木马哭过?”
御离渊满腔怒气堵在喉咙口,目光在曲霏梦脸上打了个圈圈,越过她落在御灏麟的脸上,后者满脸坦然淡定。
“那个木马是父皇亲手做的,我很是喜爱。”御离渊清清嗓子,语言苍白地解释,却是变相承认了。
“我还以为堂堂泽王不会流半滴眼泪,没想到也是一个会为了木马哭的人。”曲霏梦笑容满溢。
她几乎很少和御离渊谈论过去,满足当下不沉湎过去自然是好事,但她偶尔也想知道御离渊以前的趣事。
御灏麟恰好满足了她的需求。
“麟儿多半也是听父皇说的吧。”御离渊心里的包袱轻了一些,转而加入到打趣中。
御灏麟扬眉,“果然什么都逃不过皇兄的眼睛。”
几句闲聊间,氛围缓和许多,恍惚回到御灏麟还未封王的时候。
三人有说有笑地回了前殿,基于宜秋宫除了御灏麟也就几个宫女,御灏麟欣然应了留在宜春宫用膳。
香桃和青戈在前殿门外候命,听着里面还算和谐的交谈声,忍不住交换视线,都不太懂事情为何如此发展。
曲霏梦正听御离渊御灏麟兄弟二人互相聊着从前的糗事,忽然听到外头的通禀,“王爷,沈贵妃差人送来一盒檀香,说是多谢您出手相助。”
“嗯?”曲霏梦疑惑地看向御离渊。
后者神色淡漠,“赏你了。”
外头的宫女战战兢兢道谢,“多谢王爷赏赐。”
御离渊回头迎上曲霏梦好奇的目光,自知逃不过解释,简洁地转述了回来路上发生的事。
“所以你把她扶起来就直接走了?”曲霏梦抓到重点,有心提醒他孕妇前三个月最为脆弱,应当检查下,想到御灏麟还在场,忍住没有说。
“嗯,她是父皇的妃子,又不是我的妃子,为何要关心?”御离渊理所当然。
好像也没有毛病,反而证明了御离渊的忠心和专一。
这么一想,曲霏梦又开心起来。
倒是一旁的御灏麟斟酌着道,“沈贵妃毕竟是父皇的宠妃,好在她并未追究皇兄怠慢之罪,不然传到父皇耳里,只怕要迁怒皇嫂。”
他的后半句倒是提醒了御离渊。
皇上在御离渊身上找不到由头,总会迁怒到曲霏梦,届时徒增争执,恐怕还要被人诟病。
尽管他们只在皇宫小住半月,他还是想让曲霏梦住得舒服自在,一个杨院判已经足够令人头疼了。
“父皇迁怒我就迁怒呗,他也没少迁怒我。”曲霏梦没觉得有什么,担心御离渊因为御灏麟的话被牵制,坦荡地补充。
“皇嫂果然性情坦荡。”御灏麟毫不避讳,当着御离渊的面夸赞曲霏梦,夸得御离渊脸色暗自黑了下来。
曲霏梦毫无所觉,还从御灏麟的夸奖里找到了一丝认同感,“我一向如此。”
御离渊听着两人一来一回,面色不禁又沉了几分,生硬地岔开话题,“圣上思绪繁多,还是少触怒得好。”
“知道了,别担心。”曲霏梦挽上御离渊的胳膊。
御灏麟看他们这般恩爱,也不再插话,淡笑着注视着他们,“我在宜秋宫待着也甚是无聊,日后可来宜春宫找皇兄解闷吗?”
“自然可以。”御离渊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