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来往可有账本？”曲霏梦继续问。
“有，上头还有盖章，不过我不知道那章子是谁的。”事到如今，佘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后面又交代了一些他们交货的细节。
曲霏梦敛眉思考，御离渊神色没动。
反而是柳相在听佘义说完后面露愧疚，“若是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也不会受这么大的委屈。”
“柳相言重了。”
“你愿意在朝堂上指证他们吗？”御离渊低声问。
此言一出，柳相和佘义同时看过去，相当意外，似是没有想到。
“泽王，虽说确有此事，但如今我们手里没有确凿证据，恐怕风险很大。”柳相冷静地提醒。
“账本和囤起来的货物就是证据。”御离渊心中已有计划，等着佘义的回答。
佘义垂眉权衡思考，既然已经到这一步，出面与否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左右对方都不会放过他。
因此佘义短暂思考后点头答应，“好。”
“今日你便回去收拾行李，本王随从会接你过来。”御离渊一锤定音。
事情进展得还算顺利，出了蛮人屋子后曲霏梦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但愿能完美收官。”
若是能借此抓到沈园贪污的证据，扳倒一个沈家的爪牙还是有可能的。
“泽王，那我就先回府了。”柳相没有多待，告辞离开。
“你打算去哪里？”御离渊回头问曲霏梦，以为她要去医馆。
曲霏梦眼睛眨了眨，她的确打算去医馆，可回头想想也许久没有和御离渊这么平和地待在一起了，于是答道，“回府。”
御离渊眉尾扬了下，藏住意外，嘴角却有笑意。
两人并肩往回走，路经一家小食店，曲霏梦走进去给御诺御盈分别买了些小零食。
御离渊自然地接过打包好的零食，嘴里却说着，“王府总不会克扣两个孩子的吃食。”
“但王府里也没有这些啊。”曲霏梦不觉有他，又打包了点，塞到御离渊手里。
走出小食店大门，迎面撞见沈园和沈侯爷。
“这不是泽王吗？竟然有闲心和王妃出来逛？”沈侯爷淡笑着，看了眼御离渊手里的大包小包。
“左右无事。”御离渊面色平静，点点头示意。
曲霏梦也客气地向沈侯爷行了个礼。
“今日皇上又给我派了些活儿，实在做不完，届时还需要王爷帮忙才是。”沈侯爷没有放过御离渊的意思。
这不是明晃晃地炫耀皇上对沈侯爷的偏爱吗？
曲霏梦内心无语，看了眼没说话的御离渊，忽的叹口气开口，“王爷，我忽然想起来，你说我一年到头只给诺儿盈儿买点小食，不像其他母亲那么疼孩子，他们不会生气吧？”
沈侯爷和御离渊同时看过去。
“我也是考虑到诺儿盈儿稳重些，对这些东西没那么在乎。”曲霏梦眨眨眼，无辜地继续道。
说的是诺儿盈儿，其实是在含沙射影地说沈侯爷。
沈侯爷又不是傻子，很快听出来，脸色暗了暗，冷哼着接话，“到底是不在乎还是求而不得，王妃可要搞清楚才是。”
“求而不得？只要他们开口，我都会给，哪里来的求而不得的事。”曲霏梦微笑着，好不犹豫反驳。
御离渊嘴角泄漏些笑意。
“对了，本妃差点忘了，父皇昨日还问及王爷是否休息够了，朝中事堆得太多，需要王爷搭把手。”曲霏梦张口就来，自信满满地和沈侯爷对视。
皇上昨日的确私下见过御离渊，沈侯爷摸不出曲霏梦话中真假，到底是没再纠缠，说了句客套话后告辞。
曲霏梦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正是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