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言承靠近牧北宸,低声道:“披着羊皮再久,也改变不了狼的本质。”
噗!他拔出水果刀,塞在牧北宸的手中,冷嗤一声起身。牧北宸的伤口不算深,但溢出的鲜血还是侵染了一片白衬衣,看上去有些惨。牧北宸极力克制眼底的阴鸷,攥着刀柄的手,骨节凸起。他抬头看向黎音。黎音不肯让骆抿欧捂自己的耳朵,两人正在拉扯。骆抿欧见牧言承过来,赶紧把烫手的山芋丢出去。牧言承凌空抓住外套,往肩头一披,然后揽住黎音的腰,强势的往自己车上带。“别碰我!”
黎音怒吼。“说谁?”
“说你……”当看到牧言承褐色深邃的眼睛时,黎音愣在原地。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太阳穴突突的跳。心脏仿佛被一把钝刀割据,疼的眼泪瞬间冒出来。她回头看了一眼牧北宸。明明受伤的是牧北宸,是她的合法丈夫,但是她此时此刻,心疼的却是眼前这个迫害者?牧言承不给她思考的时间,打开车门,按着她的头顶塞进车内。黎音脑袋懵懵的,耳朵好像被一层膜蒙住了,她明明看到牧言承跟坐在副驾驶的骆抿欧说话,却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牧言承的车调头离开,后面的车队纷纷跟上,出了港口之后逐渐离开,最后只剩一前一后两辆车保驾护航。骆抿欧回头看黎音,“怎么样,想起来没?”
黎音怔怔的看着他,“什么?”
骆抿欧看向牧言承,指指自己的脑袋,眼神摆明了再问;这有问题了?黎音也看向牧言承,冷着脸问:“你到底是谁?”
“你真不知道他是谁?”
骆抿欧好奇。“我知道他是牧言承,我是问他凭什么管我的事!”
黎音抱着手臂,巴掌大的脸满是怒气。骆抿欧跟牧言承对视一眼,两人都拿出手机拨打。“老陆,赶紧准备家伙事,有人需要检查脑子。”
“是我,要跟她说话吗?那答应我的事……好。”
牧言承把手机递到黎音的面前,黎音看了一眼,不接。“黎宝!”
电话里传出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黎音的瞳孔明显一缩,尝试着接过手机,“喂?”
“黎宝!我想死你了,你想了我没有?”
牧若隐的声音染了哭腔,“你答应每天都给我讲故事的,你骗人……”小家伙嘤嘤的哭起来,黎音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她求助的看了牧言承一眼,‘这是谁’,牧言承一副‘你说呢’的表情。黎音拧着眉,放软了声音安慰。“别哭嘛,男子汉是不可以轻易掉眼泪的。我没骗你,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好了好,我欠你多少故事,都补给你好不好?”
“真的?”
小家伙顿时不哭了,“那今晚就补!”
“今晚?”
黎音抿了抿唇有些为难,手机被牧言承拿了过去,“我们到家前,你必须完成作业。”
“我现在就去作!黎宝快点回来!”
骆抿欧那边也挂了电话,回头看她,“你不记得他,不会连你的宝贝儿也不记得了吧?”
宝贝儿?黎音摸了一下耳朵。她记得牧言承在外面有女人,那个女人叫霍曼,他们有个五岁的儿子叫牧若隐。情敌的孩子,怎么会是她的宝贝?车子抵达独立别墅,黎音觉得这里有些眼熟,跟在牧言承的身后进入大门。楼梯上响起一串脚步声,紧跟着一个小毛球就扑进她的怀里。“黎宝!”
小家伙抱着她的腿,脑袋埋在她的小腹上,“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黎音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小家伙的头顶,“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
她没有察觉,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小家伙抬起头看她。虽然他的声音哽咽委屈,但是脸上全是得逞后的笑,那双眼睛又亮又清澈,灵动的闪啊闪。黎音的心咯噔了一下。“作业。”
牧言承沉声。噗通!几本作业丢在牧言承的怀里,小家伙拉着黎音就要往楼上走。“检查完才能走。”
牧言承在沙发里坐下,小家伙不甘的嘟着嘴,拉着黎音在一旁坐下。牧言承丢给黎音一本,让她也检查。小家伙就从她的手臂下钻过去,趴在她的腿上,等黎音看不明白的时候给她解释。“先吃饭吧。”
厨房那边出来两个穿着卡通睡衣的男女,手上端着各种包装盒,明显是买的外卖又被重新热了热。“你连盒都不换一下啊?”
骆抿欧列举了很多塑料加热后会释放对人体有害的物质。“妍妍说这样不用洗碗。”
卡通睡衣男解释。“妍妍是你叫的?”
骆抿欧顿时黑了脸。“我已经叫了,对吧。”
男人跟女人肩膀蹭了蹭,腻歪的很。黎音看着他们,眼中的笑意越来越弄,她靠近牧言承,小声问,“他们还没争出高低吗?”
话落,她自己也呆了一下。她为什么这么问?自己好像知道他们的关系,并且跟他们很熟稔的感觉。可她的记忆里,却没有眼前这些的人关系网。黎音见牧言承用质疑的目光看自己,便坐直身子继续检查作业。躺在她怀里的小家伙,嘻嘻的笑,像个讨摸摸的小猫,黎音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脸。牧言承看向餐厅,骆抿欧1V2注定战败,但他并不气馁,围着洛妍铺餐巾,摆餐具,恨不得把饭喂影后嘴里去。洛妍享受着他服务的同时也忽略他,全程跟寒江互动。骆抿欧忍无可忍,即将发作的时候,大门被敲响了。他赶紧过去开门,“你再晚点来,就该抢救我了!”
“怎么,又吃狗粮了。”
陆宏边换鞋边调侃,“有机会的时候你不伸手,归别人了,你又眼红。”
“我没眼红。她要是找个合适的男人,我绝对会送祝福!就寒江那个样,洛妍跟着他,一起当邋遢鬼吗?”
“未必吧,洛妍会收拾。”
“她是影后!她被人伺候惯了,怎么能去伺候那个死宅!”
“什么死宅?”
寒江不服气的插嘴,“我这叫有安全感,有些人以逢场作戏为借口,不知道招惹了多少野花野草。我只为妍妍一个人绽放,绝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