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
牧言承轻轻的重复这两个字,冷厉的目光簇满了冰。黎音心头莫名的愤怒,无意识的攥紧牧北宸的手。牧北宸安抚般的拍了拍她的手臂,看向牧言承,“按规矩,你该叫一声嫂子。”
哼,牧言承冷嗤,抬眸锁定黎音,“你说呢。”
黎音黑白分明的眼睛像看仇人一样盯着牧言承,“好狗不挡道。”
“黎音,你过了!”
骆抿欧从后面走出来,被牧言承抬手拦住。黎音冷冷的看着牧言承,“之前的事情我不想提,也不想再看到你,希望你不要打扰我的正常生活。”
“之前?”
牧言承抽了一口雪茄,淡淡道,“多久算之前?”
黎音被问的一怔。牧北宸微笑着替她解围,“你们已经离婚了,各自都有选择的空间。既然她选择了我,我自然要护她周全。我们度假回来有些累了,请让我们回去休息。”
牧言承没有让开的意思,后面的车队把道路堵的严严实实,除非牧北宸带着黎音走水路,否则是不可能离开的。牧言承的视线一直锁定在黎音的脸上,盯着她的眼睛。黎音心中的烦躁愈发强烈,要不是被牧北宸抓着,很想冲过去给他一巴掌。但具体因为什么事生气,她又想不明白,就是很讨厌面前的男人,想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想要把他挫骨扬灰。黎音的拳头攥的咔吧咔吧响,后槽牙紧紧的咬着,脸颊的肌肉都僵了。“言承,你的当务之急是壮大实力跟爷爷对抗,不该把精力放在没意义的事情上。”
牧北宸靠近黎音笑了笑,再次看向他,“我真诚的邀请你喝一杯喜酒,等我们安顿好了,请帖会送到你手中。”
牧言承冷沉的眸子动了动,“你可以走,她留下。”
黎音刚要往前冲,被牧北宸一把抓住,他脸上始终是温和的笑,让她站在一边。“那就还是老规矩,谁赢了,谁说了算。”
牧北宸把外衣甩给司机。牧言承也把外衣交给骆抿欧,骆抿欧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恨铁不成钢的瞪着黎音。黎音也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给牧北宸助战。牧北宸跟牧言承的身材相仿,比他略微低一些,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出拳,直击牧言承的下颌。牧言承微微侧身,手臂一挡一绕,去抓牧北宸的后脖颈,牧北宸矮身躲开。两个男人很快打在一起,一时间很难分胜负。牧北宸的司机悄悄走到黎音的身边,用衣服挡着,把之前没收的水果刀递给她。黎音看向他,司机努嘴示意她暗算牧言承。黎音接过衣服的同时,也接过了水果刀。她的小动作立刻就引起了对面一直盯着她的骆抿欧的察觉,骆抿欧大叫:“黎音,你要是吃里扒外恩将仇报,当心你老妈半夜找你算账!”
黎音手一抖,差点捏到刀刃。牧北宸下意识的回头,被牧言承一拳打在肋骨上,踉跄着跌倒。牧言承不给牧北宸起身的机会,两步跟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又来了一个背摔。牧北宸空中一个转身,勉强站稳,朝着黎音大喊,“男人的事情,让男人来解决!”
“你当心啊!”
黎音回了一声。牧言承一记冷眼扫了过去。下一秒,牧北宸就跳起来,从后面勒住牧言承的脖颈用力压。牧言承额头的青筋瞬间爆起,狭长的眼尾因为缺氧泛起血丝,他一手掐住牧北宸的手腕,一手往后抓住了牧北宸的皮带。牧北宸大惊失色,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前一秒他还胜券在握,下一秒就被牧言承一个后蹬,两人一起摔在了地上。后背跟前胸的挤压让牧北宸两眼发黑,紧跟着对方就发动了迅猛的肘击,打的他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住手!”
黎音冲了过去,用力推开牧言承,把牧北宸护在身后,“你是不想我嫁给牧北宸,还是不想我嫁人?凭什么你可以左拥右抱,我就不能寻找自己的幸福;凭什么你要决定我的人生,你不是上帝,你是恶魔!”
“阿音……”牧北宸喉咙发甜,刚说话,就呕了血。黎音顿时慌了,立刻用袖子给他擦嘴,“我们去医院,我们这就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
牧北宸看向牧言承,他依旧是不肯妥协。“放我们走!”
黎音忽然用水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犀利的目光强势的姿态,牧言承想留下她,只能留下她的尸体。“黎音,你疯了!”
骆抿欧走过来,指着黎音的鼻子道,“牧二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让你是非不分,好歹不清的!”
牧言承的目光愈发的冷厉,像是削尖的冰锥。黎音抿着唇,盯着牧言承的眼睛,手上用力往里抵。刀尖抵在她的喉咙上,白皙的皮肤瞬间没了血色。牧言承屈膝蹲在她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腕,两股力量拉扯,最后抵在了牧言承的脖子上。“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他,不如你杀了我,这样你们就能一起离开。”
“言承!”
骆抿欧吓的眼睛瞪的比平时两倍还大。黎音的情况明显不对劲,万一她失控真伤了牧言承怎么办!黎音被男人眼中的坚决震惊道,他的手覆盖在自己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通过皮肤快速传到她的心脏上,烫的颤抖。她在发抖。男人抓着她的手腕,不给她退缩的可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动手。”
“阿音……”黎音的瞳孔瞬间变得漆黑,黑不见低,没有一丝反光。她手腕用力,猛地往前一送。牧言承抓着她的手腕往下一压,水果刀从他的腋下穿过,不偏不倚的刺在身后的牧北宸的胸膛上。牧北宸闷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伤口。黎音也吓呆了,茫然的眼神两秒后变得惊恐,甩手丢了水果刀。牧言承提起黎音甩给骆抿欧,“把她耳朵捂上。”
“啊?”
骆抿欧一脸懵逼,但还是照做,两手死死的捂住黎音的耳朵。黎音仿佛做了一场梦,以为梦醒其实还在梦里,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不记得始末,也不确定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