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幸晚一个人,几分钟就把帐篷支棱起来了。
支起来才发现,邹悦弄破的口子,正好是帐篷进门的左边。
山上风大,那口子也不小,一阵风过,破裂的帐篷布就唰唰的响。
晚上人睡在这里面,早上起来就得成冰棍了。
邹悦也是没想到情况这么严重,她抿了抿嘴,看向周幸晚,“怎么办?”
周幸晚瞥了她一眼,没说话,转身去翻物资。
这个节目组不抠搜,东西准备的非常齐全,她很快就找到了一卷线,用来缝合正好。
就是缺了一根针。
她正想着找个东西代替时,就听到白树道:“你们这帐篷怎么破了?晚上还怎么睡啊?”
罗世安也是被那道口子吓了一跳,道:“不是还有个公用帐篷吗?要不你们拿那个睡,这个破帐篷就用来公用吧。”
邹悦就等着他们说这话,于是忙道:“好啊!”
周幸晚冷淡看了她一眼,才对白树两人道:“不用了,这个帐篷太小,用作公共帐篷施展不开,况且,这是邹老师自己捅的篓子,她一个人被冻也就罢了,没必要拉着大家一起受罪。”
白树和罗世安闻言,均是挑眉一笑。
该说不说,周幸晚这小姑娘还挺会体谅人,也挺有担当的。
自己的东西出了问题,也不会因为自己的不便,去给别人制造麻烦。
两人一时间,觉得这个新人更加顺眼了。
至于邹悦,此时此刻想灭了周幸晚的心都有了。
人家都提出能换帐篷了,她逞什么英雄?
而且她说的什么话?
什么叫自己一个人挨冻就行了?
邹悦皱了皱眉。
周幸晚这贱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不由的眼神紧跟周幸晚。
只见周幸晚拿着露营用的小刀,找到了一根小树枝,把它削成针的形状后,又在后面戳了个洞,然后找到了一床备用的防潮垫,比划了一下尺寸后,又找来一把剪刀,开始一边用剪刀戳洞,一边用树枝做成的针串好线,把防潮垫缝在了帐篷内,正好将一个帐篷从中分开了两半!
邹悦直觉不妙。
她上前,艰难露出一个笑容,“幸晚,你想挡风可以直接把帐篷破了的地方缝好啊,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而且这个防潮垫挡在中间,空间都被缩减了,你看,没有风的这边都只够睡你一个人了。”
周幸晚缝合速度极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防潮垫缝得严严实实的。
她坐在丝毫不受风影响的那边帐篷里,抬眸看向邹悦,心安理得的点头,“嗯,这儿就是给我一个人睡的。”
“帐篷是双开拉链,正好,这边是我的,那边是你的。”
邹悦笑都笑不出来了,“幸晚,这样不好吧?我们不是一起来露营的吗?你睡得暖和,我却被冷风吹,这差别未免太大了吧?”
“差别大跟我有关系吗?你自己捅破的帐篷你怪谁?再说了,一起来露营,我就有义务照顾你了?这又不是家庭露营,我又不是你妈。”周幸晚脸上就差写上嫌弃两个大字了。
邹悦被怼得脸色极其难看,想找句话反驳,却词穷。
周幸晚整理好自己今晚的床榻后,才看向她,道:“你要是想睡得暖和,可以自己把帐篷补好。”
说着,她把手上用树枝做的针,直接掰成了四段,丢到了帐篷外。
而后,又很贴心的把自己削针用的刀给邹悦,“去吧,慢慢削。”
邹悦:“……”
周幸晚绝对是故意的!
那树枝针看起来简单,可要想削得成功,得耗费多少心力?
周幸晚是显然就会削,才削得又快又好,要是换了自己,削到明天也削不出来一根像样的针!
可,现在换帐篷是没指望了,周幸晚也绝不可能帮她,她现在银行卡和手机都被那个死了羊的村民扣走了,她想要临时买帐篷都没有渠道!
而她要是花费大量时间来削针,被网友抨击不干正事儿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这样容易被削减出镜率!
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就在这个帐篷里睡一晚。
想到这里,邹悦感觉自己都要心梗了。
都怪周幸晚!
……
周幸晚倒腾个帐篷的功夫,白树和罗世安已经把共用帐篷搭好了。
本来是应该四个人一起弄的,他俩却做完了,周幸晚有点不好意思,便提出晚饭由她来做。
她还没下山的时候,有空就会去斋堂帮忙,大部分时候都是帮着做荤菜。
因为庙里到了一定的时节,就有被送上山暂居的小孩子。
这些小朋友基本只有三到六岁,父母送他们来,一来是让他们接触庙里的僧人,成熟心智,二来也是在一个安全的环境下,学会独立。
而小孩子上山,最短也要待半年,这期间总有忍不住想要吃荤菜的时候,这种时候就需要周幸晚这样俗家弟子,她相对于正儿八经的出家人,心中对杀生、吃肉更能接受,做荤菜时也不会有因心理不适而产生的呕吐。
所以久而久之,就练就了她一手炒肉的好本领。
面对她的主动提议,白树和罗世安也不推辞。
“山上到了晚上会冷,我们俩去弄点柴火,晚上好点篝火。”白树说着,拉着罗世安去捡柴了。
留下周幸晚和邹悦在营地。
邹悦看了眼摄像头,便上前拿周幸晚手里的锅,“幸晚,我来吧。”
“你会做饭?”周幸晚没松手,皱眉表示质疑。
邹悦急需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于是道:“应该不难吧,照着食谱做不就好了?”
“学生也是照着书本读,考试分数依旧有高有低。”周幸晚道。
邹悦一时无言以对。
周幸晚这才撒手,把锅给她,“你要是有那份自信能做好,我当然没意见,但你要是做出来的东西不能吃,我就算是塞你鼻子里,也会让你全部咽下去。”
邹悦:“……”
还没开始做饭,最终画面已经出来了。
她顿时感觉手上这口锅,像是个烫手山芋。
那一下,她连颜面都顾不上,把锅立马还给了周幸晚,又给自己找补道:“我虽然有信心,但我觉得你做的饭菜肯定比我做的更好吃,我给你打下手吧。”
周幸晚冷哼一声,看都懒得看她,劈手拿过锅后,架锅烧火。
邹悦看着她的背影,眼中的极难压住的愤怒。
周幸晚,你也只有现在能嘚瑟了。
等我重回巅峰之日,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