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很粗糙,岁月也并不温柔,我们曾是两个淋透了雨的人,都没有伞,慌慌张张躲进了同一个屋檐。碰巧发现彼此有同样的目的地,于是有勇气并肩一起,散步淋雨。那一路多么开心,因为舍不得再见,所以宁愿人间的风雨别停,天别晴。
后来我发现,在陈萌走后的日子里,内心并没有少了惦记,只是那些难堪让我无从再次说起。只能把一些东西再次写在那台旧电脑上。
“世界之大,能相逢的人不多;人海茫茫,能相知的人很少。心其实很小很小,装一份爱就够;时间其实很少很少,陪一个人就好。在乎你的,是否善待?你在乎的,是否存在?感情中最难得的,是始终如一的关爱;一直陪你到最后,才是最长情的告白。”
多少年来,在我毁掉自己的同时也毁了别人,南下上海的火车上,我不停的思考过往的种种问题。
那刺痛感如同针针扎在心上,我们总在想时间倒流的问题,大部分人不敢真实面对吧,其实即便时间能够倒流,估计还是做得同样的选择。都说玩物丧志,玩人丧德,可自古以来,丧了多少人?当然这不是一个人做错误决定的借口,可他却真真实实的陪伴了我这些年。
上海太大了,比我想象的大,能够让我迷失自己的那种,所以我就跟个进城的乡下人一般哆哆嗦嗦。张涵去接的我,跟她一起去了她住的地方。
“林可,你说来怎么还真来了,以为你开玩笑呢。不过也好,当散散心,正好我这个月还有三天假可以请。”
我瞅着她,“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我对你好吗?没觉得,呵呵。”
我不受控制的抱住了张涵,但我发誓我并不是出于情欲,那一刻绝对没有。更多的是,自己像极了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然后终于有那么一个温暖可靠安稳的拥抱罢了。
“林可,别这样。”
我知道张涵怎么想的。
“我就是抱抱你,没别的意思。”
我努力克制不让自己的眼角湿润,而张涵也在缓过神来之后轻轻地拥住了我,手在我后背抚摸着。。。
大概这么几分钟吧,张涵轻轻地推开了我,“林可,晚上想吃什么,姐请你。”
我点了一支烟,笑了笑,“喝两杯吧,吃什么无所谓。”
“好,那今晚姐就陪你至醉方休。”
“点餐在房间喝吧,一方面我真的不喜欢大城市的吵闹,另一方面万一喝多了咋回来啊,忒麻烦。”
“行,没问题。那你休息一会吧,我正好得出去一趟给公司送个资料,完事回来以后他们酒店有餐饮部,我去点餐让他们送过来。冰箱里有饮料也有水,渴了自己拿哈。”
说完张涵就出门了,我躺在诺大的床上,这个房间充满的都是我熟悉的味道。张涵没怎么变,还是迪奥的香水,一切打理的还是那么利落,甚至所有用品放置的顺序都还和原来一模一样。
柔软的床,让我很快进入了梦境。我梦到,第一次见到陈萌时候的场景,我俩像极了躲雨的两个人,她深深的嵌入我的怀抱,我也并不吝啬我的每一寸肌肤。只是那种美好好像没有几分钟,两个人就陷入了争吵,至于争吵的是什么梦里忘了。再后来,又梦到她轻轻凑到我的耳边小声说道,“亲爱的,我们重新开始吧,你不要再辜负我了好不好,真的不要再辜负我,我的心好痛好痛。”突然她的脸色又变了,“林可,你这个王八蛋,你背着我还要找多少女人,我陈萌真是瞎了眼倒了八辈子血霉跟你走到了一起,我告诉你,一辈子你也对不起我。。。”
浸湿的汗水,让我从梦里醒来,发现眼角有泪痕滑落。我起身走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回到房间沙发上点一支烟,我睡了将近一个小时。酒店门打开的时候,张涵拿了两瓶白酒还有几罐啤酒,我赶忙上前接了过来。
“你睡觉了吗还是已经睡醒了?”
“刚醒。”
“嗯,一会送餐的就过来了,去洗手去吧。”
“刚洗过了。”
那一天我好像醉的很快,如同一个怨妇一般说了这段时间的经过。张涵只是认真地听着然后不断地应和我喝酒。
“唉,好难啊做人。”
“咋安慰你呢,林可,你还年轻,这才哪到哪?别这么大的心理负担。老刘后来联系你了吗?”
“别提这个畜生,事情处理完之后他还真联系我了,说请我吃饭,我说我没时间。”
“我走的时候怎么告诉你的,你不听。像他那种人是不能共事的。”
“妈的,早晚得再摆他一刀。”
“哎,何必呢,你现在又不在公司了,也没什么共事的机会了,这种人别交了就好了。”
“就因为我不在公司了才不怕啥了呢,这口气不出不行,玛丽隔壁的,我替他担了那些样品酒,就想吃个饭把我打发了,这不是扯淡呢吗。”
“其实想整他倒也容易,只不过我始终觉得没什么意义,狗咬你,你不能再去咬狗吧。你知道我当时为什么一定离开公司吗?就是因为这个缺德玩意找的事,尤其告诉我叔我和你的事。。。不过我确实也不愿在公司待着了,前途很受限。”
“啊?原来你离开也是老刘这个王八蛋闹的啊,那你就没有点什么把柄吗?”
“我不是说了吗?感觉没什么意义。”
尽管张涵不想说,但我还是知道了,前一年公司组织客户中秋抽奖,邯郸的客户抽中了一辆帕萨特,但是老刘故意报的错误奖号自己把车昧下了。张涵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只不过一直没提那事罢了。这个消息令我无比的兴奋。。。
不知不觉中白酒喝完了,张涵说不喝了,我说那不行,你说陪我至醉方休的,于是又开始喝啤酒。
整个房间,烟雾缭绕。
“林可,你少抽两根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