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父皇派我一试,若我一月之内不能荡平反贼,您就将我指婚便是,随便指给什么人都可以,到时候我铁定不反抗!”
“一个月?”
这老皇帝捻着下巴处的胡子,点了点头:“也行吧,那咱们就这么商量好了,朕派傅巍山带兵前去,既可保护你,又能上阵杀敌,只是你虽然女扮男装,但是千万不能往战场上面跑,明白?”
“明白的,多谢父皇!”
公主一个月内荡不平南边反贼就要被嫁给燕北世子的消息不消一日的功夫就在京城里面传开了。
京城以北一座不起眼的庄园之内。
萬御离的脸色堪比那十年都没刷过的老锅底,黑的能刮出汁来。
南边的反贼他也是知道的。
又凶又狠。
你派一个娇滴滴的公主就算了,还指定一个月内荡平?
若是他便罢了,他的小染儿哪里行??
寇靖就守在萬御离的身侧,见到主子的这个脸色就知道不好。
“主子,这,这公主带走傅巍山南下的话,京城可就更空了啊...”
寇靖这弦外之音就是咱们就应该趁着这种时候将逼宫一事贯彻到底,他养的那三万兵力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他们那饥渴的大刀了,想冲到宫里去烧杀抢掠,血洗都城,一战成名!!
他们将刀子磨得蹭蹭亮,早该喝点血了。
萬御离的掌心微烫,脑子里面闪过凤染的脸。
昨夜他甚至连开口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凤染给撵出了门去。
可见她的心里的的确确怨的厉害。
得做些什么以作弥补才可以!
况且他又怎么忍心叫凤染身处险境呢??
所以他要随着凤染去!
保护她。
他甚至满心期待的想着或许这一次他帮忙凤染解决了问题,他的小染儿恐会原谅他也不一定的....
说到底,他要一个心甘情愿的凤染。
一个满心满肺都是他的凤染。
而不是现在这样的恶语相向。
强取豪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想到那夜她让他跟她养的狗子一起去睡,萬御离心里就难受的很。
呼...
得找个时机求她原谅才好啊。
现在机会送上门来了,他要好好的把握住。
就知道!!
就知道!!
寇靖在听到萬御离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脸色气的铁青。
“可是主子,现在京城内忧外患,大皇子死了,傅巍山又要带兵南下,此刻朝堂正弱,一举拿下楚宫指日可待啊......”
萬御离是一个不太听劝的人。
心里定了主意,就是寇靖说的天花乱坠他都不愿意听上那么一句半句的。
黄昏、
开满了细碎黄色小花的草坪之上、
微风轻荡、
凤染半斜着身子躺在摇椅之上,边上是撒开脚丫子到处乱窜的小小离,时而在凤染的手边拿毛茸茸的脑袋拱她,像是想要让主人摸摸它、、
偶尔还拿它那粗拉的舌头舔凤染的手背,手心。
其实每一次小小离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凤染就能想到萬御离。
他也经常这么舔、
唔、
凤染摸着下巴,觉得也对的很、
都是狗、
在凤染的心底,萬御离比小小离还要狗上那么三分。
做人他不会,做狗挺熟练。
此刻那萬狗子就在不远处看着凤染,银杉树下,萬御离看着她逗弄狗子之时的惬意,心想着真好,没有自己的她,原来可这般悠闲。八壹中文網
享受着这过往的每一缕微风,盛夏的每一声蝉鸣,夕阳的每一份柔光.....
一人一狗,夕阳西下,美的像一幅水墨画。
可是不行啊、、
他离不开她的、
小染儿,我真的做不到啊。
他避开了守卫的视线,到了凤染边上的时候就堂而皇之的出现了。
他一屁股墩子坐在凤染的边上,把在凤染身边撒欢讨好的小小离给撵到了一边去。
小小离冲他汪汪了两嗓子,这才不甘心的躺远了点。
凤染揶揄的看着萬御离,眉目微挑:“它好像是在骂你、”
萬御离拿眼睛斜着地上的狗子。
“它敢!”
凤染没接腔,只是微阖了眼眸,心底却发狂的兴奋,算准了,赌对了,他是不会放任自己南下的,尽管她的身边会有很多人保护,可他就是不放心。
病娇嘛、
哪里放得下在乎到骨子里面去的那个人。
“唔,听说你明日就要南下了?”
“嗯,怎么了?父皇答应我了,若是能平了那贼人,还南下一片安宁,他就不会逼我嫁给别人了。这样我也算是做到了当初答应你的事了、”
提到当初,萬御离的心跳了跳。
“小染儿,你还在乎我们的当初么?”
凤染笑吟吟的看着他。
“当然在乎啊,好歹好过一场,又不是得了老年痴呆,哪有那么快忘掉呢?”
是啊、
忘不掉的、
太痛了、
便是余下的半辈子凤染觉得自己或许都会记得。
于他身下绽放的每一朵妖艳糜花,似都带着血的味道。
听了这话的萬御离心头一个狂喜,他的小染儿果然如同他所想的那样,是不会狠心到再不理他的,他满心欢喜的想着她是会原谅自己的,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这一次南下,他定要好好保护她。
替她除掉她身边的每一份危险。
哪怕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他也要护她周全,护她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她看着他眼底升起希冀的亮光,整个人似乎都高兴了。
像小小离得了想要的食物一样的兴奋。
萬御离满眼希冀的凑近。
“明天把我带上吧,可好?”
凤染轻轻揉弄着自己的太阳穴,似乎很烦恼的样子。
“我是去平反贼,不是玩,你别跟着凑热闹了、”
“我知道啊,反贼凶的很,你把我带上,我保护你、”
那一句我保护你,萬御离说的格外认真,认真到凤染都不忍心看他的眼睛。
“那以什么身份呢?”
嗯哈,萬御离心头一个雀跃的飞起,凤染还愿意给他机会的。
这于他而言是比什么消息都来的兴奋。
“以先锋?以兵卒?”
凤染看着他,摇了摇头,“不行不行,不能让父皇知道我带你出门了,我觉得相比于那南边的逆贼,他更想刀了你!!”
这一番讨论之下,萬御离成了她的男倌,没有身份,见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