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里真的有女真人。
“爷爷，这里的女真人多吗？”
“不多，不过他们基本都是群居生活。”
“女真人可是很厉害的。”
“女真人的射箭本领是挺强的，而且都长得人高马大的，性情豪爽，待人很热情。记得我曾和一个女真人去他们的居住地，他们拿出最好的食物来招待我，载歌载舞的，非常热闹。”
林立忽然想起曾在一篇小说中看到，汉人商队到了女真人部落经商，部落头领为了表示热情好客，让部落女子去陪客人，其实真正目的是为了繁衍后代，壮大部落。
“道长，他们没给你一个美丽的女真姑娘吗？”林立问道。
“胡说，贫道是道门中人，他们怎么会这么做呢？”上善道长一边说一边把头转向旁处，林立发现他的耳朵可疑地发红了。
“哈哈，道长，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呢？你这么英俊潇洒的人物，又博学多才，他们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去去去，小孩子净瞎说，还四角不全呢，啥你都知道。“上善道长恼羞成怒了，训斥了林立一顿。
转身又低声嘀咕：”再说了，女真人哪来的美女，都是牛高马大，方脸大眼的，真丑。”
林立耳尖听到了，捂嘴偷笑也不揭穿，见好就收也不再逗他了，注意力又集中在马鹿身上。
“我终于知道那句成语的出处了。”林立手擎下巴，一副思索状。
“小弟，哪句成语？”林东凑过来问。
“指鹿为马呀，你看如果头上没有角，是不是就像一匹马？”林立指着被上善道长割掉鹿角后的马鹿说道。
“还真是啊，那么说并不是那个人不认识马和鹿而胡说的？”林东说道。
“我想是这样的，肯定是有人为了丑化他，才搞出来的指鹿为马这样的笑话。”
“有可能，舆论的力量是很可怕的。”林东点头说道。
“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耳听呢。”林立说。
“亲眼见到还不是事实吗？”
“不一定，看到的角度不同，事实的本质就可能不一样。”
林东似懂没懂，上善道长在一边却点头称是。
王五赶着马车在不远处找到一条小河，如意下车和他一起抬着马鹿去河边收拾。
这里的小溪河流很多，所以草木尤其旺盛。林立他们几个小孩子就在周围拔起乌拉草来，上善道长说最好连根拔起，保持草的完整性，有根的乌拉草柔韧性更强一些。
上善道长还说，现在还不是采集乌拉草的最佳时节，到了秋季时，乌拉草水分就少了，那时候比较好晒干。
可是他们也不能等到那个时候，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先弄一些再说。
如意支上带来的烤架，烤起鹿肉来，这些鹿肉烤成肉干才好携带。
林立他们就在旁边炖起鹿肉来，鹿肉切块焯水，锅内加清汤，下入人参、鹿茸熬煮，然后下入鹿肉炖开，再加入在山上采的猴头蘑，然后加入葱姜汁、料酒、猪油，用小火炖至鹿肉熟烂，再加精盐、白糖、切碎的野葱。
香气飘出好远。
林立专门捡着猴头菇吃，一边吃一边感叹：“这些女真人整天这么吃，难怪长得那么高大。”
“让你整天吃肉，你就会知道滋味了。”上善道长怼他道。
也是，即使是山珍海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吃也会腻的。
这些女真人，守着个聚宝盆，却不知道利用，太可惜了。
林立暗暗算计，等到秋天时，就派人来这里开荒，争取明年春天在北方种下庄稼，也教会女真人种地，让他们守着这片土地过日子就很好，就不会去羡慕中原，从而去侵略了。
把战争消灭在还没有萌芽之中。
五十民族，五十六支花，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
分歧可以有，但不要总想着抢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它不香吗？
林立胡思乱想着，一锅鹿肉已经见底。
“走喽，去吃大白鱼去。”上善道长一声招呼，众人又开始启程。
原来林立以为要到兴凯湖吃大白鱼，并不是，而是去松花江上吃。
前世的松花江，这时候叫什么鸭子河，一下子就掉了十八个档次。
上善道长真是大手笔啊，在河上准备了一条豪华大船等着呢。
“看看，怎么样？这是了尘老家伙帮我做的大船，没见过这么大的船吧？可以装下马车的。”上善道长炫耀道。
林立撇嘴，前世生活在海滨城市，什么样的大船没见过。牛鼻子老道的这条船，放在现代，也只是供渔民在近海打渔消遣的。
不过这是古代，上善道长有一条二十多米长的船是够他炫耀得了。
他们顺水而行，不时就看到有渔夫划着桦树皮做的独木船，在河里打渔。
林立以为会像前世一样，船上有专门打渔拉网的人，一网下去就拉上来好多鱼。
错了。
他们的船走得很慢，遇到打上大鱼的渔民，就从他们手里买来，就着河水炖鱼吃。
这松花江·····不······是鸭子河里的鱼是真多，不仅大白鱼出名，还有什么翘嘴鱼，黑斑狗鱼，鲫花鱼，鲶鱼·······
林立记得前世在松花江上就听到过什么三花五罗十八子的，形容江里有名的鱼类。当然江中不止这些鱼了。
可是现在林立真的吃的眼花缭乱，也不知道都叫什么名字，反正都很古怪，他也记不住，只知道江中的鱼可真鲜美，不带一点腥气。
尤其是大白鱼，肉质异常肥美，不愧是塞外鱼鲜上品。
难怪上善道长要千里迢迢，耗费巨资打造一条大船来吃了。
前世的林立很少吃淡水鱼，总觉得带点土腥味。穿越之后没得选，才开始吃河里的鱼。现在是彻底爱上了淡水鱼。
在古代，没有污染，也没有什么精饲料，更不会出现粪肥喂出的的鱼。
所有的鱼都是出自天然，那哪是一个鲜字可以形容的。
林立吃的是脑满肠肥，乐不思蜀。
如意一路走一路晒着咸鱼干，并在林立的指导下烤着鱼片，做着高仿版的口水小鱼干。
上善道长像个偷腥的猫，蹲在如意身边，做一样他吃一样。
“道长，你去过黑龙江吗？”林立问正在船边钓鱼的上善道长。
这是林立偷上善道长的银针做的鱼钩，上善道长发现后很生气，结果发完脾气后，据为己有，天天坐在船边钓鱼。
“哦。你说的是黑水吧？去过，我们就快到黑水了。”
“真的？”
“鸭子河就是流向黑水的。”
果然没多久，林立就见到了传说中的黑龙江，不，现在叫黑水。
林立站在船舷，激动地看着涛涛的黑水向前流着，两岸是黑黝黝的土地，上面是茂盛的森林和草原。
黑土地，终于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