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不要知道他对我们炎夏国有任何不利,要不然,我一定会按照国法处置你们,就算你是护国公主,你是侯爷也一样,我拼上这条老命,也要保住炎夏国!”
李权脚用力地剁地,一挥衣袖就转身走出去,他走出去的时候,一脚踢开殿门,殿门反弹到安佑的身边,安佑用手及时挡住,手指生疼,李权对他冷笑一声。“就看看侯爷以后是不是也有这么好的力气。”
李权如同一阵风一样走了,来仪居一片寂静,李汐定定地站在原地,安佑看看李汐,再看看新衣,新衣对他摇摇头,安佑示意新衣带着其他人先下去,事到如今,他想瞒着李汐也是不能了。“你要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对吧?”
李汐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安佑,静静地说道,此刻她的脸色苍白,苍白之下却带着一丝惊人的潮红,那是愤怒的征兆。安佑叹了一口气,缓缓说起事情的经过。他收到情报,凤尘并没有在战场上死去,而是在北狄京城了,而且很快就要登基为帝,他确定李汐并不知情之后,立即修书给李汐,他要赶在李汐知道这件事之前,李汐就在自己的身边,以防李汐的情绪反复,不想自己还没有告诉李汐,李权已经首先告诉李汐,对李汐发难,他一边说一边观察李汐的反应。“一开始看到羊皮纸,我很高兴知道凤尘没有死,我不在乎他是不是北狄的大王,就算他此刻立即对我们炎夏国发兵,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他居然没有告诉我,他还活着,在他的心里,我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他娶我,是因为我是炎夏国的公主。“李汐的神情黯然,她脸上的潮红越来越明显,眼眶中的红色也是越来越重。安佑沉默不语,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李汐,李汐是极为聪慧的女子,他想到的正是她想到的,安佑得知凤尘活着却没有告诉李汐,也是担心之后会发生的事情,特别是后来得知凤尘竟然还要大婚,这个消息倒是让安佑极为意外,他本来以为凤尘或者会有难言之隐,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背叛李汐,这件事之后使他感到更难对李汐开口。“汐儿,你要兰青言去找凤尘,兰青言也是不见踪影,或者其中确实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要不,我亲自去一趟北狄?”
安佑看着李汐,她的面色很难看,眼中的泪水已经凝结在眼眶,李汐忍住要流出来的泪水,她不允许自己为凤尘流泪,特别是为凤尘这种人。“汐儿,你听到我说话吗?”
安佑见到李汐对自己的说话恍若未闻,他提高声量,李汐才回神过来,望着安佑。“不用,你去不去结果都一样,要是他有心,总会有办法送信回来,他都要成亲了,你还想证明什么?”
李汐昂起头,把流出的泪水迅速擦去,她不会允许自己难过太久,虽然她和安佑的感情非常好,但是她还是不想让安佑再看到自己的难过。“可惜老爷子还没有醒,要不然就可以知道真相。”
安佑本来也是想拖到凤铭醒来再告诉李汐,还是没有等到那个时候。“辛苦你了,我要休息了,明天的早朝,皇叔不会放过我,他好不容易才抓到这个机会,明天才是最难应付的时候。”
李汐命令自己回到护国公主的身份,她不会忘记李权怨毒的眼神,她只能暂时抛开对凤尘的感情,处理好朝事。“放心,我在你身边。”
安佑的声音淡然,李汐听到心里极为感动,安佑对她实践了他的名字的承诺,守护炎夏国,守护李汐。“传令下去,命人包围翠微山,没有找到那个人就全部提头来见!”
安佑回到自己的房间,对自己的心腹安兴吩咐道,他想到举足轻重的两个人,一个失踪,一个昏迷,他心急如焚,他能微李汐做的暂时只有这个。安兴得令之后立即出去,安佑的心头掠过那抹最深刻的身影,他只能用更多的事情忙碌才能使自己在白天忘记那个身影,黑夜的安静却使他的思念无处可逃,他对李汐的痛苦感同身受,他只希望李汐可以不用重复自己的痛苦,得到比自己美满的结局。这一晚,李汐在床上辗转难眠,她的心里有知道凤尘活着的喜悦,又有对凤尘的怨恨,当初的誓言不过是过眼云烟,王位的诱惑比一切都重要。新衣的叫唤让李汐意识到自己根本就没有睡觉就醒了,她任由新衣为自己穿上朝服,她一脸的肃穆坐在凤椅里,李权早早就来到朝上,他看也不看李汐一眼,板着一张脸,还没有等李汐说话,他已经跪在地上说开了。“如今皇上病重,无法朝政,皇贵妃病逝,皇嗣荒芜,我等奏请公主退位,另立新君。”
李权的声音刚落,已经有一堆的大臣在附和,想来李权一早就做好了逼李汐退位的准备,李汐扫视朝堂,并没有见到安佑的身影,她镇定一下心神,才开口说道:“皇叔刚才也说了,皇上是在养病,不是病逝,他还是皇上。”
李汐对李权的话不为所动,李权是想一箭双雕,把李铮和自己都拉下马。““有我在,有谁敢说一个不字!”
一把浑厚沉重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众人转头,见到面容清癯的凤铭坐在一把木头轮椅里,安佑在后面推着一路往前来。众人眼见凤铭布衣素裳,目光炯炯有神,和以前一样,不觉都退让在两边。李汐眼中难以掩饰自己的惊讶,她回宫之后一直没有听到凤铭的消息,也没有去探望凤铭,还以为凤铭还在昏迷之中,没有想到他今天居然会上朝。李权见到凤铭居然清醒过来,还上了朝堂,凤铭的门生见到恩师在场,个个都挺直腰,和李权的人对峙。“廉王爷,你身为公主和皇上的亲叔,不说为皇上和公主排忧解难,还一直逼迫皇上退位,你可知道后果,当年是先皇亲自下的圣旨,要三位皇子流放宁古塔,罪名终生都不能消去,就连北狄的人也众所周知,如今皇上和公主看在你的份上,才赏赐了二皇子一个地方让他安身立命,过完下半辈子,这是二皇子亲手所写的信笺,是他咬破手指所写的血书!”
凤铭对着身后的安佑点点头,安佑拿出一份沾满血迹的白布,早有太监在一边候着,见到安佑的动作,赶紧上前接过白绢,果然上面是李飞的字迹,他用鲜血表明自己无心接任皇位,愿意誓死支持和追随李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