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路你不走,地下无门你自来。罢,罢!今日便叫你有来无回。”
翎风冷哼一声,不怒反笑嘴上虽然说着话,可手里动作却是一刻不停,争分夺秒地向叶画和陈欢欢袭来,不给人留半分反应余地。要的正是那出其不意的快。那边翎衾也阴阳怪气地开口。“你们名门正派,可也别说什么公不公平。大家都是两个人,真是好。”
翎风的双剑、翎衾的爪刺破空袭来。而几人在这昏暗地牢里,地方狭窄不论,又乱石丛生,甚是难以脱逃。叶画和欢欢两人避无可避,只得应战!“叶画哥!”
欢欢惊叫一声,见叶画向她点头,心中的焦虑无措也暂时平息,收到他的目光示意,准备应战。没关系的,只要有叶画哥,我就什么都不怕!没有什么能阻挡我。想到这里,她的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粉拳紧握武器,竟生出了不死不休的战斗意志。那边叶画虽然不知道这短短片刻时间中陈欢欢的脑子里闪过几重百转千回,但看到她的气势凛然一变终于是松了口气。毕竟没人不希望自己拥有一个多少可靠一点的队友啊,他也是如此。看到陈欢欢这样的转变,心中压力稍轻,他也开始做准备,眼神专注地盯着眼前的敌人,开始着手寻找他们身上的破绽。然而时间未给他们太多机会。翎风翎衾两兄妹之所以能支撑起这庞大的地下奴隶场运作也不是全凭人脉关系和上层护佑的,如果他们自身的实力不强,也很难做到这一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实力还是所有人公认的不二选择。也正是因为这样,云卿渺才会选择不断试炼、努力变强吧!的确,以她一介女流的身份,能做到这些已属不易,更何况她从不以男人为仰仗,更不会仗着自己年轻貌美随意勾搭青年才俊。或许这就是叶画看中她的原因吧!外表美丽的女人数不胜数,而他的卿渺却只有一个。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也一定会让她重新站立起来的,一定!想到这里,叶画的心又痛起来,他的卿渺,他要强的卿渺,就这样失去了站立的机会,还未醒来,自己甚至不敢想象她面对这一切的样子,心痛到无以复加。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悲春伤秋的时刻,找到幕后黑手,为卿渺报仇!治好她。打倒面前的敌人才是自己最应该做的事情。两人左躲右闪,翎风、翎衾两兄妹却是步步紧逼,招招狠辣夺人性命,攻击带着劲风袭来,头顶不稳的山石仿佛也摇摇欲坠,带着碎屑和掉下的灰尘,铺满了整个地牢。两人咽喉呛入灰尘,开始不住地咳嗽,眼睛中映出的敌人身影也开始模糊。叶画想起了师门曾经的演练,使出了秘术,眼前逐渐变得清明。那边的陈欢欢就没有他如此随机应变的强大能力了,她只勉勉强强地凭感觉做着应对,毫无反击之力,只能自保。所以现在反杀的重任落在了叶画身上,只有他,来完成对敌的艰难任务了!而此时叶画却在犹豫一件事情——剑鞘里沉睡的长剑辟帝已在铮然作响,仿佛一位情谊深厚的战友质问他为何还不与他一同战斗。他蹙眉凝思片刻,指节在剑柄上收了又放,最终还是没有拔剑出鞘,使辟帝安静地躺在剑匣內,在这场战斗中蒙尘。右手却悄无声息地摸上背后的长剑,下一秒,拔剑出鞘!阴沉地牢里光辉熠熠。是紫曜。他所爱之人,云卿渺的佩剑。事实上他早有思量,初入奴隶场时那截然不同的不同的两股气势,分属于不同组织的两波黑衣人便引起了他的注意。在不能贸然动手的前提下,他也唯有出此下策,才能从中试探,到底哪方势力才是偷袭渺渺的幕后黑手!甚至愿意为此冒险,赌上性命。如果能让渺渺重新变好,要他做什么都可以,这小小的一点风险更是不在话下。这边他取了紫曜剑,战斗得酣畅淋漓,那边的陈欢欢心里却百般不是滋味。拜紫曜剑所赐,她的视野终于开阔清明,不那么差了,可睁眼的一刹那,眼前那紫曜剑却让她的眼睛再度模糊,她不愿承认,自己流泪了。是心酸无助,爱恨交织的泪水。紫曜剑,居然不是师兄自己的佩剑辟帝,居然不是他最拿手的剑。虽然自己向来算不上聪明,可此时此刻如果还猜不出师兄的用意,那自己就真是蠢笨到无以复加了。只是如此,也不愿承认——紫曜啊紫曜,卿渺啊卿渺,你有什么资格让叶画师兄一直对你念念不忘?而自己在师兄心里,又可曾有一丝一毫的位置可言?在他沉思的时候、在他难过的时候、在他高兴的时候。脑海中又是否会出现自己的身影。他也会为了自己,一样地奋不顾身吗?陈欢欢的心乱了,折扇在手里也开始不稳。她失去了战斗的信念。她想,师兄是为了他心爱的女人而战的,为了拯救她。那么自己呢?自己又是为了什么?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为了救这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他的心上人吗?真是可笑又可悲啊。她微一分神,那边翎衾立即瞅准机会见缝插针,双爪泛着铁器金属特有的冷光,令人不寒而栗,向陈欢欢袭来。“欢欢!”
叶画抽空观察这边的战况,恰巧撞见这一幕,急忙大喊,希望能唤回欢欢的神志。“师兄?”
陈欢欢猝然回身,眼角余光注意到了向自己袭来的翎衾,冷汗顿起,连忙调动身躯堪堪避过,险些生生挨上这一下,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但即使是这样,也没有完全逃过这一击,翎衾双爪带起的凌厉冷风,几乎一下将陈欢欢右臂的衣袖扯出一大道裂痕来,可以看到衣袖內掩藏的如雪肌肤,幸而没有受到伤害,只是微微瑟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