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没有太在意二人之间的这个小插曲,只当男人想自己想的紧了,反正平时就是个厚脸皮的,虽然奇怪了点但也没当回事。
朱颜等到傍晚就和男人跟着一群人,放了自己的花灯,小鸟花灯在河里晃晃悠悠的,与其他的暖色光芒渐渐融为了一体,看起来竟是出人意料的和谐。
男人突然变的少言寡语起来,就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既不说话也不做什么出格的动作,朱颜本来还有点纳闷,但是看着外面的天色不早了,就伸手去挽住男人的手臂,准备离开。
“狗奴才,我定好了客栈休息,我们走吧。”
鱼庆北低头看着放在自己小臂上的小手,神色茫然,但依旧是温顺的点点头,应下了她。
两个人肩并肩的走着,周围的路人渐渐少了起来,夜色的巷子出奇的安静,只能听得到两个人走路的声音,他们身旁却如死水一般的沉寂。
忽的,有人从围墙和树上跳了下来,直冲向他们,个个都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虽然没有拿刀,但是手中的绳索却是粗的骇人。
朱颜看见鱼庆北的大手已经握住了腰间的苗刀,但是她不想男人总这样保护自己,她也是有勇有谋的一国之君,怎能畏畏缩缩的总躲在自己臣子的身后,岂有此理?
她突然反手握住了男人的苗刀,一把抽了出来,凛冽的寒光在黑夜里像是流星一般的耀眼,鱼庆北大惊失措,现在的情况,可不是胡来的时候。
“庆北,你好好看着我就好,看我是怎么把这群蝼蚁碾死。”
朱颜红唇轻启,另一只手随意的把头上的簪花拿下,墨色的长发垂落过腰间,邪魅诱惑,引人遐想,她随意的把簪花丢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那群人看见朱颜拔刀,急忙也掏出自己的武器,她正和一群人对峙,男人心急如焚,想出手阻止,但又不能违抗小皇帝的命令。
她举起手中的苗刀,用两指在刀身上用力的一弹,内力震的那苗刀发出刺耳的悲鸣,朱颜气势一变,用刀尖指向那群人,抬高自己的下巴,好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那群人看这女子如此挑衅他们,都纷纷几个箭步冲了上来,朱颜懒得躲开,她白净的手关节处泛起白色,脚上一个用力也冲了过去,她的打法甚是胡来,毫无章法可言,但却是用巧劲儿玩弄着一群黑衣人,她眼里死气沉沉,像是哪里出世的妖魔,步伐轻快。
朱颜抬手,腰弓对折,直接用刀刃横切几个靠她太近的男人,赤红的颜色喷薄而出,朱颜见不得脏东西,嫌恶的后退几步,避开了那脏污。
鱼庆北暗道不妙,小皇帝花拳绣腿又没什么力气,和如此多的人打斗又要顾及自己身上是否干净,分心乃是格斗中的大忌,鱼庆北顾不得小皇帝的命令,一个利落的轻功跃到了朱颜的身边,虽然手无寸铁,但依旧是杀气腾腾毫无惧意。
“主子,剩下的交给奴才吧,您拿好奴才的腰刀歇着便是。”男人紧张的说道。
朱颜听到这话,也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那点儿不入流的功夫比不得狗奴才,但是耍个帅撑撑脸面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觉得自己也是累了,就答应下来。
“弄干净点儿,这群人留个活口,问问他们主子姓甚名谁,好砍头。”
她慢条斯理的说着极度危险的话语,像是压根没把这几人的贱命放在眼里。
一群黑衣人听了二人的对话,他们的动作更是狠戾,直接对着鱼庆北和小皇帝就刺了过来,男人的动作敏捷凶猛,看不得面具下的脸是什么表情。
但是男人赤手空拳的与这群蝼蚁打杀起来却是不紧不慢,这些黑衣人连鱼庆北的一角都碰不到,有个不怕死的单独冲向了朱颜,想要挟持她。
朱颜笑着看那个没眼力的黑衣人,只觉得可怜。她的衣角都没碰到,这人就被鱼庆北以手为刃从身后掏了个大窟窿,直接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她忍不住摇摇头,要是不碰自己,那狗奴才还能多让他们喘一口气,要是真敢对自己打点儿歪主意,她的狗奴才就只会是条疯狗,统统被鱼庆北的利齿撕咬致死。
鱼庆北觉得这群人还真是不怕死,明知打不过还是不跑。倒也省的自己出手去抓,就算没有腰刀,对付他们也是绰绰有余,男人举起大掌对着几人用力一拍,粗重的锁链从他的袖口飞了出来,锁链带刺,把几个人缠的是皮开肉绽,血肉横飞,疼的他们龇牙咧嘴再不能动弹。
男人终于是觉得面具麻烦,又用大手摘下了脸上的遮挡,一张森冷至极的脸暴露出来,几个黑衣人眼睛也是一愣,他们知道这个男人是谁,这位大人不是当今月朝的九千岁吗,皇帝老子身边的大红人,怎么会跟一个女子卑躬屈膝的伺候左右?
鱼庆北懒得跟一群渣滓多做口舌。
冷冷的开口问道:“谁派你们来跟踪我们的,还想绑了我主子?”
他后半句话说的是咬牙切齿,他的小皇帝也是能给什么癞蛤蟆亵渎了去的?
认出鱼庆北的那个黑衣人,急忙求饶,连眼泪都被吓出来了。
回他道:“九千岁大人,饶命啊,我们是奉京城穆老爷的儿子,穆含维的命令。来绑走那位姑娘的,不曾想千岁爷在这里,这才冲撞了您。”
鱼庆北想了半天,都记不得穆含维是个哪里来的臭虫,京城穆家倒是知道些,算是在皇宫外有点脸面的小官儿,不过一个小小县衙的儿子,也敢触怒天子,真是异想天开荒谬至极。
男人听到了自己想要的话,就不再为难这群人,但是定不能留下活口的。
谁人不知配得上鱼庆北喊上一句“主子”的只有皇宫之中的那位九五之尊,男人随手拧开一瓶化尸水,不管他们死活都撒在了他们的身上,哭嚎声和腐肉的滋啦声一并响起,没多久,竟然只剩下一地腥臭的血水。
朱颜哪里见过这般奇怪的玩意儿,还好奇的问男人:“这是何物,为何连衣物都能处理了去,可真是方便。”
鱼庆北把自己的手擦了擦,但却是没敢再往小皇帝身边凑,知道自己的身上现在挂满了脏东西,不能碰她,她嫌脏。
男人耐心的解释道:“此物乃化尸水,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罢了,勿要脏了主子的眼。”
朱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是走到前面去走了,男人习惯性的跟在他的身后,两个身影一大一小的前后走着,影子朦胧不清的交织在一起,像极了相互缠绵着难分难舍的伴侣。
终于是走到一处客栈,装潢还算整落打理的也干净,就是不算庄严贵气,从奢入俭了。
朱颜悠悠着说道:“庆北,我觉得这处客栈还算干净,离宫门也不远,就是小了点儿,也将就着住下吧,你先找地方洗洗,太脏了。”
男人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袍,不少的脏污黏腻的挂在袖口和衣摆,看起来确实凌乱不堪,怪不得小皇帝这样嫌弃。
他闷声应下,去找能净身的地方了,朱颜递给男人一个挂牌,用来找门号的,男人收好,就去了。
朱颜左看看右看看,离开那个诺大的皇宫看什么都稀罕,一只黑猫窜了出来,看见朱颜竟是自愿走了过来,步态优雅的像是哪里来的秀女,朱颜看着小模样忍不住伸出手等着那黑猫过来,黑猫用头顶弄着朱颜干净的手掌,喉咙中的呼噜声不小。
“毛茸茸的真软和。”
朱颜就是莫名喜欢一些带毛的宠物,喜欢总把它们放在怀里蹂躏,用手捏捏耳朵挠挠肚子,毕竟手感甚好,滑溜溜的毛发摸起来感觉心情都好多了。
她捏着自己的一撮发丝,逗弄着小猫,男人已在她的旁边看了许久,但一直没开口打扰小皇帝的兴致。
“庆北,你说你要是也有尾巴,有软乎乎的猫该多好,我肯定天天抱着你到处撒欢去。”
男人的脸染上不自然的羞红,轻咳了一声。
“主子,奴才是人,长不出来这些的。”
其实尾巴男人倒是有,软乎乎的毛就是望而止步了,自己一直都是有鳞的,没什么多余的物件给她把玩,但若是她这般说,自己总觉得有点龌龊想法冒了出来,自己确实好久没和小皇帝亲近了。
朱颜听男人这话,有些不满的歪头撇了一眼他,起身就往自己屋里去了,小猫被她突然的动作吓跑了,隐在黑暗里消失不见。
男人急忙追上朱颜,两个人进了屋子,朱颜就觉得男人像是野兽一样的眼神,疯狂的神色吓人的很,房门被鱼庆北轻轻合上,他湛蓝的眼睛紧紧的锁着自己,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起来,刚要说话,男人却是已经把自己压在了冰凉的墙壁上,朱颜忍不住闷哼一声。
她不由得开口:“狗奴才,你属狗的吗,下手没轻没重的。”
鱼庆北听到她骂人都悦耳的声音,再也压抑不住自己感情,动作变得放肆起来,对着那喋喋不休的朱红就深吻了下去,朱颜吓得眼睛都忘了闭上,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脸在她眼前放大,亵渎自己的脸,她嘴上火辣辣的疼,这男人居然敢用牙齿啃她?
朱颜气得一脚就要把这作乱的男人踹走,男人这才抬起头,一只手动作轻柔的拉过了朱颜纤细的脚踝,还坏心眼的用手指摩擦几下。
他低声说道:“阿颜不也是喊我狗奴才吗?我就是阿颜的狗,阿颜,乖一些,别乱动,我不想伤了你。”
朱颜还想说点什么,无奈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他倒是规矩,连手都不敢动!就这张破嘴,实在是放肆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