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到时我试试。”
唐叔思索了会,眼神一亮,深有同感道。秦江看着火候差不多,叽喳了两句后,将话题往左近的森林野兽讲去,“叔,咱们后山密林可有凶残野兽?上次咱们村野兽进村好像没多久吧。”
唐叔听及野兽,哈哈笑了声,“怕个什么,来一只敲一只,刚好每人称两斤肉。”
秦江看着眼前人肌肉虬起,如块块老树根,牵强扯出个笑来,心道,“你倒不怕,小爷我是真怕的要死,周围有无近邻,来只豹子,那是给了对方三十斤肉啊。”
接着一炷香时段,秦江结合脑袋零散记忆,加之堂叔话语,算是了解些目前状况。小岭儿村地处四翼国与楚国边界,东距楚国最近城池三百余里,其中遍布泥泞沼泽与荆棘,不适人大规模聚集生活,零散着大大小小村落;西距四翼国八百余里,其中遍布山脉、密林、草地,地形复杂多变,难有人穿行其中,而后山是一小山脉末端,若从天空往下望去,其山脉形似一只倒地狼,附近有人称,卧狼山。秦江道别了唐叔后,迈着悠闲步子往家里走去。夏季是生命的季节,耳畔尽是一片虫鸣声,眼里也全是晶莹闪亮的萤光虫飞舞身影,鼻尖则沁满青草香气,委实一个养老好地方,当然你得忽视直往你身上黏的臭蚊子。“娘希匹,是要咬死老子啊!”
秦江低低骂了句,右手噼噼啪啪拍着眼前飞舞的蚊子,一时又想到上一世某个部落蚊子饼,遗憾那部落人们长错了地方。天色已完全暗了下去,周围全是深浅不一的暗影,随着门扉嘎吱一声打开,摔倒声、鸡叫声、竹片燃起吱吱声,秦江一脸苦相逮着家中唯一活着的家当--老母鸡,匆匆丢进木质鸡笼里。“这可是家徒四壁了,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典型。”
秦江呵呵笑了声,待人第一需求暂时满足后,孤单感从所有方向压来,似把他浸入深海底,一时连着呼吸也是艰难。他此时才知以往所有词语都难以描述这般感觉,兴奋有一点,激动也有点,可更多的是孤单,更是一时无所求,毫无方向,他想起了个词,另类的社会绝缘体。他知道需要好好睡上一觉,也不忘学着书中人物喊了几声“系统大大”,到底是没了任何回应。······安眠一夜,秦江眯着眼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习惯性朝前走了三步,差点撞上了木箱,瞬间睁开了眼睛,才知眼前那还是宿舍。往窗棂探了探头,一片山清水秀情景,早已是另一片时空。“算了,哥可是学霸,不管在那,都是做老板的料,到时抱他个三四五个大美女。”
秦江故作无意道,麻利地寻到冷水洗漱一番,又臭屁瞅着自个骨相脸,“大眼,浓眉,挺鼻,薄唇,浓发,我勒个去,这养个一月的,真可以傍个富婆啊!”
难得露出个笑脸来。“我想想,今天当然必须得接着去吃狗大户,好歹昨夜应和了半两唾沫。然后呢?”
秦江自言自语,思索起近期规划来,端坐了许久,确定了几件事:仔仔细细查清家产;好好看看村子环境;尽量赚个肚子钱;锻炼下身体。他是半个行动派,屋子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家产没啥,几件老旧家具,加上故去父亲衣物,共有五套,还有十五六本线装书,涉及数算、名人名事、文章书写、字帖、药材,至于钱财,一毛都没。“老鼠进了都得难受,盗贼进了更得打人,尼玛穷!”
秦江抱怨了句,瞧了瞧日头,忙去唐叔那蹭了两个油饼。这才在村子里闲逛起来,不时舔着笑脸打着招呼,他是体会到“街溜子”的难处了,处处大妈白眼(深怕出口来个“借”),玩泥巴的小屁孩见着“熟人”,紧追而上,嬉笑地唱着嘲弄词。“去,去!小屁孩,你屁股蛋儿落了毛毛虫,嘶-,就那,爬你衣服啦。”
秦江说着,抓只跳虫抛到小孩衣服上,吓得小屁孩哇哇大叫找妈妈。“整个成了猴子,哪怕吃了几顿饭,也不至连着小孩也教唆着骂我吧。”
秦江吓走最后一跟随小孩,深深叹口气自语道,眉宇间多了丝愁色,“这人穷起来,身边连个亲朋也难。”
好歹也是社会人,愁色渐消。不大村子走了个遍,摸清了乡里人经济来源,大致五样,种田、养殖、织布、打猎、采药。“好古代的赚钱方式!”
秦江也不知感叹了多少次,脑子里已经出现了一连串的养肚工作,“要不酿个酒,额,好像不太会。”
秦江陷入了酿酒流程中,心理活动中,“要有酵母吧,酵母怎么来的???好像就煮下粮食,然后晾晒,是这样吧?”
“诶,我会蒸馏嘛,到时找着古代的酒,冷凝下不就成了。”
秦江嘴角上浮45°,不久,又愣了下,“现在好像没钱没粮。”
“有问题,找领导!”
秦江社会人,社会性格,深知会哭的孩子有奶喝,此时不找“领导”更待何时。这“领导”自然是一村之长,隔着老远,朝着一“豪华”茅草屋亲切喊道,“村长爷爷,您老今儿好呀!”
记忆中依稀找了这位长者几次,是个和蔼老者。老人曾劝过宿主几次进林采药,好歹江父是采药好手,再如何常常接触也认得一些药材,算得上半个采药人嘞。秦江快走了两步,也打量着周遭悠然环境,竹叶飒飒,鸟鸣清脆,很是清幽。秦江听着脚步声,打眼瞧去,老者留着三寸须,华发披散,微弓着腰,正拄着根竹竿,又凝神瞥了下覆盖老者手背的刺青,呵呵笑迎过去,“村长爷爷,您老今年九十有三了吧。”
“嗯,”老者望了望垂下来柳枝,回味往昔,略微沙哑道,“确是九十有三了。”
老者抬头看了眼少年,语气颇有意味道,“想不到,你也长大了,你父母地下有知,也可以安心了。”
“不急的话,和我老头我聊聊,对了,去把茶水端出来。”
老者推开秦江准备搀扶来的手,朝院前石桌走去。“好咧。”
秦江应了声,心头估摸着困难解决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