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上联系那边,让不要轻举妄动,并照看好那个叫苏凡儿的,我这就过去,你也往过走,咱们在西郊派出所碰头。”
何局长没有多问,总感觉出了啥大事,并把电话打给了柳所长。
“照看好姓苏的那个娃,陈厅长和我二十分钟后到!”
刚如释重负的柳所长和王华,顿时感到大事不妙。
“所长,咋办啊?”
“咋办啊,还不赶快去放人,你还问我咋办啊,要是真闯了祸,我们谁都跑不了…”
二人提心吊胆,急忙往羁押室跑。
柳所长和王华来到羁押室时,被铐在铁栏杆上,一夜未睡的苏凡儿和刘警员双眼通红,血丝爬满了眼球。
刘警员看到赶来的柳所长和王华,刚要哀求说好话,就听到柳所长骂骂咧咧,催促着王华,同时看到对方两人表现得跟热火上的蚂蚁,全然没了之前的神气。
“钥匙呢,钥匙呢,快把门打开,赶紧把人放了,快去拿医药箱,给处理一下,你狗日的,谁叫你下这么狠的手,你长得猪脑子,遇事不知道变通?”
王华急得在口袋里摸来摸去,就是摸不着钥匙,看着就要急哭了,“所长,你再不骂了,你先安抚这娃和咱们这同志,我去寻钥匙…”这会儿直接一副可怜兮兮的嘴脸。
王华跑去拿钥匙的时候,柳所长已经给苏凡儿和刘警员说好话了。
“娃娃,你好着没,你到底是啥人,怎么…”
柳所长回话的时候,一再瞅向苏凡儿手背上的“苏”字,仍在寻求一线“误会”的可能。
“同志,我记得你的警官证上,名字是刘守天,对吧,刘守天同志,你看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等一下我们市区和省上的领导就到,能不能麻烦你做做这娃的工作,就说你们身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碰的,或者在外面啥地方弄得?你放心,到时我给你和这娃一万元,就当帮个忙?你看行吗?我们实在不知道,上头听到这娃的名字,听到这娃手背上有个‘苏’字的时候,有这么大的反应,我们要是知道,保证一早就配合你们的工作了,现在想来你和这娃只是来寻人,横竖一句话的事儿,谁知道当时我们就糊涂了呢…”
听到这话,头脑昏胀的刘警员算是明白了,敌强我弱,敌弱我强,火气立马上来了。
“别,你别,你们是大地方的人,我们穷乡僻壤来的惹不起,钱我们一分不要,你们领导来了好,来了咱们有一说一,谁都不冤枉谁,谁的责任谁背上!”
柳所长见给刘守天说不通,就又给苏凡儿回好话,“娃,叔是一时糊涂,你不是在寻一个女大学生吗,不是在寻一个小女子吗,叔屋里也有两个女子,一个在上大学,一个刚六岁,你说叔要是出个啥事,叔屋里,你的姐和妹妹该咋办啊,她们还要靠叔养活呢…”
柳所长苦苦哀求,一次次诉说着“可怜”,这次换他试图博得一丝同情了。
可苏凡儿眼神平静无澜,好像一尊杀神一样。
越来越心急的柳所长干脆跪在了苏凡儿面前,“娃,叔给你磕头了,叔求你了…”
看到这里,刘警员立马就反应过来了,“你狗日的肯定还做了其他违法乱纪的事了,要不你不会因为这么一点事就害怕成这怂样子,你的手脚平常肯定不干净,要不你不会财大气粗,就为了这么一点事,就要给我们一万元封口费…”
柳所长没理会刘守天,拿到钥匙的王华过来问柳所长,“所长,你跪在地上干啥哩…”
“你屁话就多得很,还不给娃和咱们的刘同志把手铐打开,给娃和咱们的刘同志处理伤口…”
王华不敢再怠慢,赶紧打开铁门,要冲过去给苏凡儿和刘守天开铐子。
可刘守天把苏凡儿护在身后,挡住了王华。
“别,别,你千万别,咱们昨晚什么样,现在什么样,等一下就还什么样,千万别改变现场,我给你们说,现在迟了…”
王华顾不了那么多,开始撕扯,强行要去开铐子,同时喊还在给苏凡儿说好话的柳所长帮忙。
柳所长闻言,冲进来,拉住刘守天。
王华战战兢兢地把钥匙往锁眼里插,但由于紧张过度,以及刘守天死命挣扎,钥匙就是下不到锁眼里。
急得柳所长把王华骂了又骂。
“你驴下的快些,都是你昨天出的馊主意,这下闯祸了吧,你娃一天不知道你能怂得能干啥,这一回你终于把你爷我连累了…”
“你赶紧不想办法把人拉好,你骂怂哩,就算没这事,就凭你引着我们做的那些事,上头迟早得收拾咱们…”
从二人的对话中,足以窥一斑而知全身。
也就在二人拼死想挣扎出一条活路的时候,冲过来个人,说陈厅子、何局长他们几个到了,正在往这边赶。
听到这话,柳所长狠下心,对王华说,“把门锁起来,待会儿问的话,就说他们确实袭警了,就说咱们是按规章制度关押的人,还有我去拖住他们,你去监控室,把昨天他们出现后的监控全删了,快去!”
柳所长说着,恢复镇静,退出羁押室,去接应陈厅子他们了。
王华则在锁上门后,赶往监控室了。
柳所长陪着陈同业陈厅长和何局长几人往里走的时候,说道,“几位领导,我这人说话办事都比较耿直,这点深受我们何局长的影响,我先把话撂到这里,不管这个娃是啥背景,俗话说得好,天子犯法,与民同罪,到时不管啥情况,拘留时间没到,我坚决不放人。”
陈同业没说话,一旁的何局长道,“这还用说,我们既然穿着人民赋予的这身衣服,就要坚守它的公正严明,这话不用你说,如果情况确实跟你反映的一样,就是老领导想带走这个娃,我第一个不同意!”
就在柳所长有了那么一丝丝安心的时候,陈同业点拨了何局长一句。
“咱们的同志真的都严明公正吗?我最近可是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不像你闭目塞听啊。”
听到这话,柳所长差点摔倒。
何局长问柳所长,“你咋了?”
柳所长说,“老局长,我没事,就是脚底绊到什么东西了!”
“走好,别叫上头看扁了咱们!”
直到这时,何局长还是坚信自己手下的为人。
陈同业再没说话,此时众人来到了羁押室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