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阿妙嚷嚷脚疼腿疼,平时不怎么运动,昨晚坑坑洼洼几公里的夜路她受不住了。早上起来时就雾蒙蒙的下着小雨,这会雨下的更大了。张小遥给老板娘打电话过去,把今天的什么事情推到明天。梁小文来电话说今天暂时不去,村里那边没开工。女村长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那就正好休息一天。我给阿妙洗完澡,阿妙躺在沙发上,我给她捏脚捶腿。晓白带着孩子,打着伞过来了。今天刚好周六,晓白嘀嘀咕咕说了一阵她老公的一个表姐出嫁的事情,开始玩游戏。我给阿妙捏脚,张小遥给阿妙捶腿。英英几人绕着沙发追逐嬉闹,小孩孩子在旁边凑了一阵热闹,自己也慢慢加入进去了。梁小文慌慌张张的带着玉祥和几盒海鲜过来,说玉祥交给我们了,冒着雨就走了。这是去馨馨母亲那边了。中午那会开始放晴,张小遥做了午饭,我们吃过以后各自出去。我们去村里那边看看,张小遥和玉润去做已经退到明天的什么事情。就晓白和他老公在屋里看孩子。我们四个人开车过去,放晴后的村里到处都是一片明净,连空气和天空都像给雨水洗过似的干净。场地那边的人也来了,女村长先带着我们去看那个血池。血池涨高了许多,抽水机还轰隆隆的运转着。再去坟墓那边看看,他们好不容易可以重新开工了,就抢时间施工。规划的规划,测量的测量,今天没有迁坟。好像是波澜不惊的一天,女村长说今天请我们喝点小酒。我们四个人去他家,女村长叫来她的助手。两人做了几样小菜,我们聊着吃着喝着。忽然一个年轻人呼哧呼哧的跑进来对女村长说他家嫂子出麻烦了。女村长给吓一跳,忙问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她嫂子骑着摩托车出去市镇上买东西,给别的车挤进路边的排水沟里。只是摔倒了,已经送去医院了。这个年轻人的父亲是昨晚那几个老头子里的一个。也就是说那几个鬼魂是他的祖宗。女村长一脸愕然的看看我们,问我们需不需要过去看看。玉祥问年轻人他嫂子具体怎么回事,年轻人也不知道。稍作商量,玉祥说还是去看一下,是不是中邪啊什么的了。到了附近小城镇的医院里,楼道里好几个人,都是那女的的家人。医生说是摔的还挺重的,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和邪灵有关的。但是女的给送进手术室里,玉祥又不能当面看看。我们等到女的出了手术室已经是晚上天快黑那会了,女的头上用白纱布密密的包裹起来。头皮给撞破了,脸上下巴那里也缝了几针,胳膊上一道一尺长的口子,是给水沟里什么东西划破了。女的却没有什么迷糊啊意识不清的状况,玉祥看完了断定这个不是中邪。这反倒让我们不知所措。然后玉祥唯一能让他们做的是再去一趟坟上祭奠一下,这两天里已经去过好几趟了。我们开车回江城去,第二天早上会长叫我和梁小文跟他出去一趟,关巧巧忙完协会里早上的事情,也带着东西过来了。会长这是去拜访一个老法师,请教我们怎么做迁坟的法事。老法师还是修禅的人,屋子里到处供奉着神像。老法师问会长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又问我们迁坟的详细情况。他掐指算了一会,摇摇头说:“他们这是连日子都没看就迁坟了。”
会长忽然恍然大悟的想起来,手拍拍额头说:“这可不是嘛?我们怎么也把这茬给忘了?”
关巧巧笑道:“我们也不是忘了,他们根本就没和我们商量过。那边合同签好自己就开始了。”
我们一刹那间忽然觉得这没看日子就是最重要核心的问题所在,但是随即老法师又说:“这个还是挺重要的,再是每天一起一落都要照着敛葬的正式方式举行。”
会长认真听着,老法师又说:“你们出土入土都要一遍安魂咒,一遍不能少。”
会长半张着嘴听着,又问:“就这些吗?”
老法师摇摇头说:“这个仅仅是弥补救急的法子,本来效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不是说这些就平安大吉了。”
我们有点像坐过山车,会长又问:“先就把这些做好呗?”
老法师神情有点凝重的叹息说:“做完了,再请高僧做七天道场。行不行的就看天意了。”
会长有点失望,不过我们毕竟算是得到了怎么做的头绪,不至于抓瞎,所以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