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吧。”楚灵轩抬手指向香姨娘。
老太太：……。
顾姨娘：我……。
兰姨娘：……这孩子。
香姨娘连连摆手，“我不会主事，这当家主母我做不了。”
楚寒松看着香姨娘那像是拒绝烫手山芋的模样，心里挺失落的。
他也感觉到香姨娘和他越走越远了。
“轩儿，你为什么选她？”老太太严肃地问道。
楚灵轩看了楚灵溪一眼，低头道，“她没有子嗣，不会害我。”
楚灵溪：这孩子被周氏吓出心理阴影了？
顾姨娘激动地道，“她现在没孩子，不代表以后都没有，而我和兰姨娘……，早就被周氏下了绝子汤，以后你妹妹出嫁了，我们还不是得指望着你。”
楚寒松目露惊鄂，绝子汤，他怎么不知道。
他一直以为是他去她们房里的时间太少了的缘故。
兰姨娘走到楚灵溪身边伸出了手，“二小姐，请你把个脉看看就知道了。”
楚灵溪挨个地给三位姨娘把了脉，的确只有香姨娘还有生育的希望。
老太太沉思一番后说道，“你们三个都是好的，既然香姨娘不愿意做主，那就顾姨娘吧，这样柔儿就是嫡女了，以后也好婚嫁。”
茯苓压住翻白眼的冲动，什么好婚嫁，是多了颗拉关系的棋子。
“那就把锦儿也记在主母名下，这样公平一些。”楚寒松淡淡地道。
兰姨娘把楚灵锦往前一拉，两人齐齐地行礼。
庶女和嫡女的差别太大了，楚灵锦比楚灵柔还大一岁，兰姨娘不怕女儿被夺走。
只是记她名下，又不是去她院里生活。
“既然主母有了，这个家就不用开小灶了，以后大家都在大厅用膳。”老太太说着拿出一串钥匙，让身边的嬷嬷递给了顾姨娘。
楚灵溪不置可否，反正她院里的人不花公中的银子。
老太太看楚灵溪不作声，说道，“你院里的人也到前厅用膳。”
楚灵溪微微一笑，她可知道，用膳是假，下一步让她交出账簿是真。
“我院里的人就不用主母费心了，有的人还是王爷送过来的，吃穿用度都不花公中银子，给府里省一点是一点。”
顾姨娘刚拿到掌家权，她谁都不得罪，在一旁默不作声。
楚灵溪笃定，她若来前院用两天膳，老太太就会提她铺子的帐应该归入公中。
可能还说让顾姨娘给她准备嫁妆，至于那嫁妆有多少，就不是她过问得了的了。
老太太看楚灵溪不答应，气愤地道，“这还没嫁出去呢，就和府里分家过日子了，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楚灵溪站起来朝老太太和楚寒松一礼，然后又恭敬地给顾姨娘一礼，还喊了一声母亲。
这就算她认可了顾姨娘的当家主母地位了。
“那就辛苦母亲了，府里弟弟妹妹们还小，需要母亲的地方多，我就不给府里添麻烦了。”
楚灵溪顿了顿，“至于外面别人说什么，不必在意，自己家过好日子就好。”
楚灵锦和楚灵柔满眼崇拜地看着楚灵溪。
她们也想过成二姐姐的样子。
看着两个妹妹，楚灵溪从衣袖里摸出两张银票。
“现在我们没有嫡庶之分，挺好的，姐姐身上没适合你们的礼物，就拿银票，你们自己去买珠花戴。”
看着两张银票，老太太很想问，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得买多少珠花？
嬷嬷在一旁笑着道，“还是二小姐有孝心。”
什么孝心？意思是提醒而已。
楚灵溪可不吃这套，“孝心谈不上，家里和睦就好，说着还看了一眼楚灵轩。”
楚灵轩看着从容淡定的二姐，他觉得祖母和父亲都没有二姐这样的气魄。
就这样，楚府换了当家主母的事传了出去，安阳郡主也没有恼怒楚寒松，还是隔段时间就让人来接他过府去探讨春花秋月。
楚寒松也不拒绝。
顾氏当家后，给府里请了琴师教两个姑娘学习。
以前周氏从没有想过请人回来教庶女，只让楚灵珠一个人学。
楚灵轩空余时间，他还教两个妹妹学习写字读书。
偶尔也一起下棋玩。
整个楚府，景象和以前变了一个样。
从庶女变成嫡女，两个妹妹也很敬重现在的楚灵轩。
茯苓经常给楚灵溪禀报前院的事，对以前那个跋扈的楚灵轩。
楚灵溪把他的变化看在眼里，府里谁也没再提起周氏这个人，像是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就连楚灵珠，也没人再提起。
两位姨娘派去送楚灵珠的人也快要回来了。
而远在会宁县的楚灵珠，这会正在老家的祖屋里咒骂着楚灵溪。
“大小姐，你就歇歇吧，骂也不起作用呀，还是要在这里把日子过下去才是真的。”
婢女宝儿嘴里劝着楚灵珠，手里还不停地收拾着屋里。
都到了这里几天了，那几个小厮把她们往这里一扔就想回去。
还是宝儿央求他们帮着收拾了半天屋子。
楚寒松在京城立足后，还拿钱让族长帮着修缮了祖屋，可多年屋子没有住人，总有一股子霉臭味。
送回来的小厮把族长拉到一边，说了楚大小姐为什么被送了回来。
族长碍于楚寒松的面，派了自己的儿子儿媳过去帮收拾了一下屋子。
还把府里的郎中请了过去，郎中摸脉后，如何也说不清病因。
看着陈旧的青瓦房，哪里能和京城的楚府比。
楚府的小厮住的耳房都比这个好。
楚灵珠越看越生气。
气咻咻地道，“谁说要在这里呆一辈子了，打死我也不愿意，你明天去镇上寻名医，我要快点好起来，我要回京城和那贱人算账。”
对于楚大小姐的病，族长家的人也不出去乱说，万一楚寒松知道了，以后不再送银子回来了就得不偿失了。
这天早上，婢女宝儿听说隔壁村来了一个游医，她禀报了楚灵珠后就跑了出去。
管他有没有用，把人请过来再说。
免得小姐一天都拿她出气，她也听她骂烦了。
走过几条田埂，又穿过一个村，终于在一家庄户人家门前看到围了一大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