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劲送的木箱子还是不错的,也挺大的,这间房放东西的那一面是靠着隔壁大伯家的院墙的,晒不到太阳,两人觉得直接放在地上怕很快就会腐了,就找了两块木头垫在地上,再把箱子抬上去。
然后就是衣服被褥什么的,陈家这边也是新准备的,衣服是各种季节的,所以很多东西都暂时用不上,许叶只把能穿的,用的着拿到衣柜里,其他闲置的依旧放柜子里。
许叶自己整理衣柜,董氏就帮她拿衣服,拿到底的时候她摸到了许叶的陪嫁钱,虽在钱袋子里不知有多少,但也能摸出是银子,又看许叶家里为她准备的每个季节的衣服,心里不由酸涩得很,人家家里也不好,对女儿却是极好的。
她嫁过来的时候,一文钱都没有,陪嫁的衣服什么的也少得很,因为那时候家里并不宽裕,钱要留给大哥和二弟娶亲,不过好歹陈木不曾嫌弃过她,如今儿子也很可爱,要是再多几个子女,她这辈子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许叶摸着摸着突然觉得不对劲,许家爷爷奶奶为她准备的衣服正好是这个时候能穿的,她整理的时候就感觉边上有些硬,等董氏出去后,她又去查看,果然摸出了二两银子。
她也不知该不该收,毕竟她不能为那个死去的小女孩做主,就放在那里,决定等回门的时候问问娘亲再说。
一家人也就休息了这一两天,他们家人少地多,活也多,并不能太过松懈,基本上一整天都是董氏在带着许叶熟悉家里的活计,其实除了煮猪食和喂猪,都没有什么区别,看一看也就会了,而且做什么都有人帮把手,还不用带孩子,轻松了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陈证就和大儿子一起去地里除草了,方氏带着两个儿媳妇把春天晒的笋干拿出来翻一翻,陈家大伯回来吃酒的时候说铺子里的笋干不多了,翻一翻就要给他们送过去。
今天是董氏做饭,许叶帮着打下手,出来拿柴火的时候,正巧就看见陈林往外走,便叫住他:“你去哪儿?”
“有事儿,马上就回来。”陈林一边答一边脚底抹油一样的往外溜,转眼就没了踪迹,许叶简直要气死了。
这一两天她是发现了,陈林不止是懒不懒的问题,简直是个巨婴啊。让他做个什么,他转头就叫大哥,大哥不在家,就叫爹娘,让他动个手真是难上加难。
许叶昨儿让他从后院的井打一桶水到厨房来,他转头就去叫了陈木来提,陈木把水提进厨房的时候,许叶的愣了一下。
“弟妹,水放哪儿?你现在用还是倒缸里。”
“大哥?放这儿吧,陈林呢?”
“菜园子里呢,抓虫子吧。”
许叶无语,她洗完菜抽空去后头菜园子里看了一眼,陈林蹲在那儿找蛐蛐儿呢,菜都踩塌了好几窝。
今早许叶做饭见柴火不多了,看他闲着就让他多劈点柴晾着,现在太阳还行,晾几天也就能烧了。
陈林还是照旧转头叫大哥,陈木那会儿才和公爹从地里忙完回来,等着吃早食,屁股都还没坐热,而陈林才刚起床啊,还什么都没做,陈木还是去了,明明他是那个需要休息的人好嘛!
更可怕的是家里的公婆居然一点意见都没有,没谁出来说陈林的不是,许叶都怀疑大哥不是公婆亲生的了,大哥都不累的嘛,什么都抢着做。
刚刚才让他帮方氏抬一抬簸箕,好嘛,进屋呆了一会儿转身又跑了,她觉得她真的要收拾收拾他了。
陈林确实也很快回来了,他只是去骂一骂成亲那天灌他酒的人,并没有出去玩儿,吃了午食他本来想去睡会儿午觉,看见媳妇儿洗完碗回来就一直盯着他,他一个激灵赶紧起来,谄媚的问道:“怎么了,累不累,睡一会儿?”
许叶一瞧他这样,气不打一处来,坐在床边闷着不说话,陈林这下确定媳妇儿是生气了,上前从背后抱住许叶:“怎么了?”
许叶气哼哼的道:“你怎么回事,我叫你做个什么你都推给大哥!”
“啊?不就劈个柴嘛,大哥弄和我弄有什么不一样,弄了不就行了。”
“你懒就算了,还嘴硬!我叫你做个什么,你就叫大哥,你有什么用。来,你告诉我,以后我们和大哥要是分家了,你是打算让我劈柴提水,还是去你哥家让他来帮我们劈柴提水。”
“当然是我做,我做,分家还早着呢,我到时候肯定做。”
陈林噎住,反正这些事一直是大哥和爹做的,他们不在,才会轮着他,不过见媳妇儿这么生气,他几乎条件反射的立马承诺,保证他以后一定会做。
许叶一看他就不老实,就罚他去劈柴,然后把水缸挑满:“如果你今天没做完的话,明天你也不用跟我回门了,我自己回去,你什么时候做完了再来接我。”
回门可是大事,陈林哪里敢耽误,穿了鞋就跑出去劈柴去了,陈木听了动静就要去帮忙,被董氏拉住了。董氏指了指正坐在房间门槛上盯着陈林的许叶,陈木就不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