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叶和陈林婚期是定在了六月初,方氏也是早早的开始准备彩礼,董氏的彩礼是董母要求的八两,那许叶也不能少的,还有些布匹首饰什么的,婚房也要布置起来。
陈林对成亲还是很积极的,特意请了兄弟们一顿酒,告诉他们自己要忙一阵子,等成完亲再跟他们一起玩儿。
陈亮比他成亲还早一些,三月底就办了酒,去年听说陈林订了亲,他也着急起来,觉得落了下风,赶忙让娘给他相看,还赶在陈林前头成了亲,陈林对此很是无语,不过婚期是许叶选的,他也不敢有意见。
陈家的彩礼在婚礼的前头几天送过来了,许强也是请了假回来筹办的,一看彩礼有八两,还有一对银耳环和一对银手镯什么的,就和徐氏商量着陪嫁给了三两,又连夜买了一根银簪子,只挑了一些布料留下,其他的加上他们准备的新衣服被褥一并当作陪嫁了。
许劲给妹妹打了一对好木头的大箱子,他刚成家不久,手里的钱并不多,也算尽心了。许正和许月没有成家,一并算在父母头上,冯氏和许刚商量了一下,见他们什么都不缺,就给了一两银子的压箱底钱。
许家奶奶想了想,就让许家爷爷给她做套衣服,然后她在衣服里悄悄塞了二两银子,她晓得徐氏和许叶向来不喜欢她,明着她们肯定是不会收的。
这么多年,两婆媳虽说明面上不来往,可过年过节的或是二房吃好的,哪一次也没有少了大房的一份,许家奶奶自然也是吃了的,且她确实也有错在先。
这人年纪一大,心里就越想越多,她虽低不下那个头去认错,却也不想落了什么,那边家底好,她添些钱孙女嫁过去也有底气一些。
许叶在六月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穿着大红色的嫁衣,抹了胭脂,盖了红盖头,被一辆戴了大红花的骡车拉到了陈家,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也就她还能坐车,其他人担着嫁妆还得走路呢。
不过这一带的婚礼都是这样,牛车、驴车、骡子车,有些穷一些的人家没有牛什么的,还得借,陈家是有牛的,不过今天还是借的姐夫家的骡子,因为骡子比较贵,有排面一点。
拜了堂之后许叶就被送进了新房等着,陈英悄悄给她送了些吃的,就出去忙了,今天来的人很多,外面吵闹得很。
陈家和隔壁陈家大伯家院子里都坐满了人,两家是挨着的,只是陈家大伯一家在镇上有房子,只偶尔回来住,那边是闲置的,今日也算用起来了。
吃酒一般是要吃两顿的,许叶不大想就这么坐一下午,就吃了东西睡午觉,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躺了一下午,等陈林醉醺醺的进屋来,天都黑了,许叶就跟大嫂要了热水,给他擦了脸,洗了脚,自己也收拾收拾睡下了。
前一天她并不累,整个下午都在睡觉,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起来了,穿了衣服就想着出去做早饭,按照习俗,新婚第一天,新媳妇儿是要展示厨艺的。
进了厨房一瞧,许多脏的碗筷,堆在临时搭的木台子上,她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搞,好在董氏很快听见声音出来了。
陈英、陈红也一大早就起来过来帮忙整理,董氏带她看了厨房的东西,告诉她大伯一家和陈红陈英一家早上要一起吃饭的,他们昨天忙到了很晚,都没回去,然后带她去后面菜园子里看,让她随便挑着做。
许叶估摸着人数,很快就做了好了打算,她在家几乎天天做饭,这点事心里还是有数的,昨天酒席来得人多,基本是吃干净了的,全都只能做新菜,董氏帮着她打下手,这么一相处,许叶就觉得这个嫂子还是极好的,很照顾她。
方氏起来看见她们在做饭了,就帮着两个女儿洗碗,她吃过许叶做的饭,觉得她厨艺是很好的,用不着她操心。
其实许叶的厨艺并不算很好,只是古代普通人家对饭菜的做法都比较单一,也没有资源支持她们去尝试。接受过现代各式各样美食教育的许叶,再加上这几年的做饭经验,在她们中间就的确算得上突出了。
再者,这里的肉菜都是纯天然无公害的,随便煮煮基本不会出错,更别说像她这样花了心思好好研究过的。
等饭菜都摆上桌,只陈林和陈木还没有起来,昨天陈林被灌了许多酒,陈木帮着他挡酒,两人都喝得很多,还睡着。可新婚第一天,新郎官怎么可以缺席,方氏直接揪着他的耳朵把他扯起来了。
陈林醒来,自觉耽误了大事,后悔不已,把昨天灌他酒最多的几个崽子在心里骂了一遍又一遍。
一家人吃了饭,陈证就带着两个儿子和陈家大伯家的两个侄儿去还桌子凳子。陈家大伯只有两个儿子,老大陈家兴,今年二十多了,妻子也姓林,是镇上一家布匹店的闺女,老二陈家祥,如今十七,还没有娶亲。
搬桌子凳子这些活儿并不是许叶她们做的,她们在家收拾了碗筷就休息了,许叶开始清理她的嫁妆,董氏看有大两个箱子,怕她搬不动,就主动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