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欢把才盛到一个木桶里面,撒上一点葱花,秦素新进来跟他们说道:“牛车到了,妹妹,菜怎么样?”
刚说完,他不由得夸了一句:“哎呀,好香啊,真香,我都想吃了!”
秦素欢一边挥汗翻炒锅里的菜,一面让秦素新把饭甑子等东西搬出去,趁着天还没亮,“马上就好了,还有一个菜,然后把娘这边的烫盛起来,就完事了,二哥,你往旁边放点干稻草,别到了镇上冷了,给人家吃了闹肚子。”
等他们这边收拾好,天还没亮,秦素新出去找的牛车,车上只有他们一家人,余三娘在家看家,临走前,秦素欢叮嘱她:“娘,要是奶和大伯母他们一家问,你就说我们去镇上打短工了,家里没钱,交不上税,知道吗?千万别说漏了,想想我,想想大哥的媳妇儿,千万要记住了!”
刚刚到码头,就看到上面站着不少人,工头正在和一个人说着什么,秦素欢从车上跳下来,秦素欢叮嘱他们几句,直奔这边而来。工头看到秦素欢,就丢过来一句:“来得正好,秦姑娘,赵家那边已经来人了,还有沈家一个管事,我们凑不上去,你看着办吧!”
工头本就不满意当初秦素欢几句话就夺去了他的地位和身份,何况她当时还应承下了要给大家伙加工钱的狠话,他可做不到,这种事,还是丢给她比较好。秦素欢知道工头心里想什么,前世她见过不少,顺着工头的手看过去,赵家那位大少爷这一次身边揽着一位身穿红色纱衣的女子,二三月里,这女子抗冻,一张脸擦得挑白,完全看不出来她到底冷不冷。见到秦素欢,赵大少爷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来,几天没见,赵大少爷每每回忆起,对这个怪力的姑娘很有印象,想要找个机会收拾一下她,却偏偏不忍心,真是奇怪得很。“赵大少爷,你好啊,再见到你,你风姿依旧,气质出众,远远地我一眼就看到你了!”
秦素欢睁着眼睛说瞎话,笑着打招呼走近,秦素新吸了吸鼻子,丢下一堆给秦大海和秦素林,自己跑过来,听了秦素欢的话,他不好意思,不经意间发现别人和他的表情一模一样,顿时轻松了不少。“是吗?”
赵大少爷一看到秦素欢那张谄媚的笑脸,顿时就高兴了起来,身边的红衣女子闻言,轻笑起来。这女人的声音很妩媚,笑起来很悦耳,她紧紧靠在赵大少爷怀里,跟赵大少爷咬耳朵,不知道说了什么,赵大少爷也开心起来。两个呼吸之后,赵大少爷才板起脸来,认真问秦素欢:“到底怎么回事,那边的人说,要等你来了之后……我还不知道秦姑娘你做了什么呢,这些人都认你了?”
秦素欢笑得更加谄媚了,“大少爷,瞧你说的,什么都认我了?上次,我不是挡了大家的财路吗?所以啊,这次大家就把我推出来了,想让我来找大少爷说说工钱的事,大少爷,你可开开恩,从指缝里漏点吃的给我们啊!”
秦素欢半开玩笑半认真,明明应该生气的,可赵大少爷却偏偏没生气,不仅没生气,反而来了兴趣,“这么说来,上次我一走,这帮人就找你麻烦了?你就把主意打在我身上了?”
秦素欢连连摆手:“大少爷,我哪能这么做啊,我啊,也是赶鸭子上架,没办法了,谁让我犯了众怒呢?大少爷,我是这么跟大家伙说的,这次呢,你给我们涨五文钱,三十文钱一天,我们呢,卯足了劲,保证不出纰漏,给你把活儿干得漂漂亮亮,以后啊,您的货,需要从这里下货上货,我们给你送上门,并且亲自去给你弄到这码头来,你看如何?”
这是秦素欢想了很久想出来的,一个人一天能量有限,加上大家伙都没啥吃的,哪有什么力气干活,像上次,秦大海就除了差错,掉进水里,一天的活儿就白干了。她一开始还想出来计件,但转念一想,这里的人们很多毒生活在温饱水平线以下,保不齐到时候为了赚钱,不要命了,她当了这里的工头,这种事要是发生在她这里,岂不是砸了她的名声呢?想来想去,还是三十文钱一天得了,这样一来,大家工钱高了,也不会把自己累出病来。“五文钱?”
赵大少爷挑眉,轻蔑地瞥了秦素欢一眼,“你知道一人五文钱,一天下来,我得多花多少钱吗?小娘皮,老子看你长得好看,才给你点脸,你别给脸不要脸!”
秦素欢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秦素新就要上前,秦素欢急忙拉住他,对赵大少爷微微一笑,赵大少爷身边的女人嗲声嗲气地揪着他衣领问了一句:“难道人家长得不好看吗?”
说完,还瞥了秦素欢一眼。赵大少爷也不理会旁边的女人,秦素欢笑着笑着,笑出声来:“还真是,你的确长得不如我好看,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哪有本姑娘长得好看啊!赵大少爷,您说是不是?的确,我呢,要求是过了一些,但是,我也说了,以后不会给你掉水里,掉水里算我的,还给你送到镇上你要去的地方,说实话,我们已经很亏了。明面上呢,你亏了,赵大少爷既然是行商世家,想必也知道,你的货物从码头下来,需要车来运走吧?你不得请人运走吗?你不得拉走吗?难道这些不是钱吗?这样算下来,你还真的不算是亏了,倒是我们,虽说多要了你五文钱,可我们负责到底啊!”
秦素新气得不行,自己放在手心里的宝,却被人这样欺辱,要不是妹妹拉着他,他就要上去揍他一顿,少爷就了不起啊,有钱就了不起啊?“你这账倒是算得清楚,不过是几步路的距离,需要多出五文钱?一个人五文钱,三十个人,可是一百多文钱,本少爷又不是钱多得撒钱,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