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却让谭沫沫心里酸酸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
从琴房回到楼上,谭沫沫的心情像是霜打的茄子,她心里有点儿乱,也有点儿闷。
怪不得裴之年不肯告诉她,他到底喜欢什么。
他喜欢钢琴。
而她和钢琴没有半点关系,她替嫁的那位素未谋面的姐姐谭紫瑶,也许裴之年倾心已久?
谭沫沫想,终归她跟裴之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会有点儿落寞。
*
次日来到学校,谭沫沫直奔校长办公室,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程季声。
听到谭沫沫的决定,程季声差点儿没把嘴里的茶给喷出来:“什么?你想到钢琴系?”
谭沫沫点点头,目光坚定。
她想了一夜,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就坚定了一个想法。
她想学钢琴。
反正学钢琴比起学金融、化学什么的,应该省脑子吧?
而且陆澄澄也是钢琴系的,这样她就能够经常和陆澄澄在一起了。
而且……
而且说不定,裴之年也会高兴,她能够选钢琴。
总之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谭沫沫下定了决心。
第二个得知这个消息的人,就是陆澄澄。虽然她很意外,但是同样也很高兴。
都在钢琴系,这样就可以形影不离了。
陆澄澄还发下了豪言壮语:“沫沫,你有什么不会的,我都可以教你!”
下午的时候,谭沫沫的学籍资料就已经办好了。
陆澄澄陪她去钢琴系办公室去领资料,结果谁料,在办公室里还遇到了陈嘉琪、何诗荧。
她们也都是钢琴系的,何诗荧更是钢琴系的系花。
她们都是听说谭沫沫要入钢琴系才特意过来的。
钢琴系的系主任叫葛轻舟。曾经也是享誉盛名的钢琴家,如今四十岁有余,依然貌美气质出众。十年前来到苏大任教,培养了一大批国内外的青年钢琴家。
谭沫沫是被程季声硬塞给葛轻舟的钢琴系的。葛轻舟被艺术熏陶惯了,心思单纯而又执拗,最不喜欢别人违背自己的意思。
钢琴系的学生,每年都是她亲自测试选拔进来的。
这次程季声以校长的身份直接空降一个谭沫沫,让葛轻舟尤其不爽。
之所以程季声如此积极,还不是觉得之前对待入学测试的事情上面,愧对谭沫沫。所以正好借此机会弥补一下自己的老脸。
进来之前,陆澄澄已经给谭沫沫介绍过系主任葛轻舟了。
谭沫沫无视何诗荧她们几个,走到葛轻舟面前自我介绍:“葛老师您好,我叫谭沫沫。”
葛轻舟坐在椅子里面,一身藏蓝色旗袍,搭配着岁月不败的容颜,让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感。
她抬起一双让人陶醉的狐狸眼,藏也藏不住眼光里面的轻蔑:“你就是那个分手比数学才子还要高的谭沫沫?怎么?数理系那几个教授都没入你的法眼?偏偏挑中了我这儿?”
谭沫沫没想到她说话还挺直接,但是她也不是被吓大的,经过了前面几件事,她的抗压能力和应变能力已经好很多了。
她弯起皎月般的眼眸,对葛轻舟说道:“葛老师,我昨天晚上特意听了听您发行的钢琴cd,真的很好听。今天一见,果然您气质如此出众。尤其是三年前您的那张cd,那首《青青子衿》我最喜欢。”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谭沫沫的赞美如此真诚,倒是让葛轻舟为自己刚刚的态度而产生了愧疚。
她态度缓和了几分:“但是你也要清楚,我招收的学生都是自小都练习钢琴的,你钢琴几级了?”
谭沫沫继续笑着:“葛老师,我没有学过钢琴。”
葛轻舟的脸立马又黑了,忍了忍道:“没有学过钢琴?那你是想来钢琴系玩儿吗?”
陈嘉琪来了一句:“没学过钢琴,还想读葛老师的钢琴系?谭同学,你是想拉低我们系的平均分才来的吧?”
何诗荧温温柔柔道:“葛老师,既然谭同学有这份好学的心,也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谭沫沫无视那两个女人,对葛轻舟说:“葛老师,都说您琴艺高超,德艺双馨,就是因为我没有学过,才需要找一位高师啊!这样才能更快进步嘛!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陆澄澄也信誓旦旦地说:“葛老师,沫沫很听话的。她又不会的,我私底下也会帮她补课,您放心。”
陈嘉琪又来了一句:“瞎子领瞎子,只怕是都掉到沟里去了!”
谭沫沫不卑不亢,笑着看了一眼陈嘉琪和何诗荧,对陈嘉琪说:“你不瞎,你每天都和钢琴系花何诗荧呆在一起,也没见你从沟里爬上来。”
“你……”陈嘉琪再一次被谭沫沫怼的无话可说。
葛轻舟扫了她们几个两眼,都不作声了。
最终也没有为难谭沫沫,毕竟是校长亲自安排的,葛轻舟也不是那么不明事理。
把资料交给谭沫沫签名,谭沫沫就正式成为了苏城大学钢琴系的一员。
*
今天的主要工作已经做完了,谭沫沫心情大好。
下午钢琴系没有课,所以谭沫沫想着去超市逛逛,她例假日子快来了。
从超市里出来的时候,天色也不早了,她吃着冰激凌溜达着去等公交车。
到家之后,她发现裴之年还没有回来。
本来是想发信息告诉他,她报了钢琴系。但是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结果直到她吃完晚饭,洗完澡上床睡觉,裴之年都没有回来。
裴之年推门进来的时候,床头灯还亮着。
谭沫沫每天晚上都会给他留一盏灯。因为她知道他常常会工作到她睡着之后,才会悄无声息地进来。
或许是为了避免彼此相顾无言同房而睡的尴尬。
总之,谭沫沫经常睡前不见他,醒后也不见他,可是他晚上又确实睡在卧室沙发上了。
裴之年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谭沫沫睡觉特别实,半夜就没见她睡醒过。但他还是比较注意,不让自己扰乱到她的美梦。
去浴室冲完澡回来,他身上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衣,用毛巾擦拭着头发。水滴沿着他的脸颊流进线条凛冽的锁骨。
正擦着,身后突然有什么动静,他手上动作一顿,接着听到床上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