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
众人都倒吸口冷气。太后气得拍桌,“放肆!”
皇帝也沉下了脸,“九王妃想必是喝多了,知斐,还不快带你的王妃下去坐着。”
叶蓁蓁歪头,“启禀陛下,臣妾没有醉。但是如果陛下和何太后又要说我有醉,那臣妾就当是醉了吧。”
这番话一语双关,醉和罪都说得通。欲加之醉,欲加之罪。太后这十几年来何曾被人如此下过脸面,幽幽开口,“成婚三年有余未出子嗣,九殿下后院却只有你一人,可见你平时使用了怎样的狐媚法子。哀家若是知道皇子竟然娶了你这样的一个女人,当初必然是不会同意的。”
“可是这桩婚事是陛下当时同意的。”
言外之意,就是太后您再厉害,可是这毕竟都是皇帝同意的,难不成太后要越过皇帝吗?今天的叶蓁蓁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句两句都气得太后胸口发疼。太后指着叶蓁蓁,一字一句说道:“这些平民总会歌颂门不当户不对的男女之情,可你们瞧瞧,这就是他们口口相传的。如此忤逆尊长,如此横行霸道,如此大言不惭!”
“但凡是有教养的人家生出的姑娘断然不会如此行径。哀家在听闻九王妃你自小就没有爹娘教养,也难怪会像现在这般性情脾气!”
“不过纵使你爹娘能陪在你身边教导你,估计也比现在好不了多少,依旧还会是如此刁蛮任性,无理取闹,钻营狐媚之术。果然,这商户之女自然比不上书香门第出来的高门贵女。”
太后这一番话让在场不少为儿子喜欢平民姑娘发愁的夫人们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用谴责的目光看向了自家儿子。而,同时在座的夫人们,也不全是书香门第出身,少不了一些商户之女。如今太后的这番话,不仅是骂了叶蓁蓁一人,更是骂了天底下所有商人。看着叶蓁蓁被太后如此挤兑,坐在人群中的易初良直直的看向了宋知斐的方向。只见宋知斐云淡风轻,似乎并没有任何不悦。坐在三品大员席上一抹绛紫色官服,胸前绣着白鹤图样的易初良袖笼中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他恨。一恨,他现在的身份没有办法替叶蓁蓁出头,若是他此时站出来,他和叶蓁蓁之间的就是就要被有心人拿出做话题,反而害了她。二恨,宋知斐竟然隔岸观火,自己的妻子面对别人当众羞辱,竟然还能坐得住。“太后娘娘此言差矣!”
就在这时,新科状元忽然站起身子,走到了大殿中央。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位新科状元。只见这位新科状元名叫张纯,二十七八,白皮肤,小眼睛,难掩通身的文人气质。科举之时写得一手锦绣文章,对当朝的军事颇有研究,被陛下成为难得的帅才。张纯拱手,“我朝一向以仁爱治理天下,但从事士农工商之人,各司其职,有勤勤恳恳之人,也有好吃懒做之人,不可一概而论。商人并非总是重利轻别离,士大夫也不都是心忧天下为国为民。太后方才那番言论,未免让天下商人寒心。”
太后眯了眯眼睛,明显露出了不悦之色,“状元郎,三纲五常你可知怎么讲?”
“君为臣纲。”
张纯不怕死似的再次说道,“臣自知刚才那番言论属于逆耳忠言,若是太后和陛下听不顺耳,大可削了臣的官职。臣本是君山书院的学生,十岁那年幸得白锦夫人资助读书,刚才有了今日之成绩。若是眼睁睁的看着白锦夫人的女儿当众受辱,臣愧对恩师!”
张纯的这一番话让在场的人脸上都画起了问号。这君山书院和当今九王妃有何关系?君山书院成立十年有余,从中出来的学生有的已经官至五品。例如御史中丞蔡大人。蔡大人听闻此事,站起身激动地问张纯,“你是说九王妃是白锦夫人的女儿?”
张纯点头,“千真万确,白锦夫人在我来京城之时叮嘱我过要帮忙照顾在京城中的九王妃,是白锦夫人的亲生女儿。”
蔡大人和张纯虽然交涉不深,但也知道这位新科状元是一个极为端正之人,自是不会说假话的。蔡大人也站了出来,诚恳说道,“臣在少年时家中遭遇变故,饥寒交迫,学业被迫中断,是君山书院收留了臣。臣这些年熟读律法,知道这大周律法中并没有写皇室子孙必须后院充盈,更没有写三年无后是何等大罪,还请太后明鉴。”
“臣附议!”
“臣附议!”
又有五六个大人站了出来,他们都出自于君山书院,而且都是由白锦亲自带的学生。皇后凤眸一皱,“你们一个一个都想造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