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婕开口,“老太太,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呀,你又不是在我们店里用的餐,说不定你孙子还吃了其他的东西,你凭什么来我们这里闹事!”
老妇人瘫坐在地上,哭喊着拍着大腿,“你这是想要抵赖不成!大家快来看看,这家店东西又脏又差,吃坏了人不承认啊!我那可怜的孙子啊,”有一些熟客见状,开始帮叶蓁蓁说话,:“我在这里吃了两年了,从来没有吃坏过肚子,是不是你的孙子吃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是啊,叶老板家做的东西一向都是干净的,而且我亲眼看到他们家都会把当日没有用完的食材扔了。”
“老太太,你有这功夫应该去给孙子好好找一个郎中看病,不是在这里闹事!”
就在众人都以为老太太是故意讹钱的时候,一个雅间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尖叫。叶蓁蓁提着裙摆立刻跑了过去。打开雅间的门,只见道到三个花容失色的女眷,三个人的视线都看向地板上一个细绳子似的东西。其中门外看热闹的人,眼尖说道:“这不是耗子尾巴吗?”
耗子尾巴!叶蓁蓁察觉到这件事情有所蹊跷,于是开口问道,“这个东西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其中一个女子说道,“我们三个一起喝汤,结果我就看到汤底有一个这个东西。我用筷子夹了起来,没想到却是一根毛茸茸的老鼠尾巴,呕……”说话的姑娘忽然用手帕掩住了嘴巴,跑到窗边干呕起来。另外两个姑娘也面如菜色,手帕掩口,看得出来也是快要吐了。叶蓁蓁将视线放到了桌面。盛放汤的碗是一个又高又深的黑色小木桶,里面的汤已经喝了一半,所以说在这个时候发现汤底有东西是十分合理的。三个姑娘柔柔弱弱的样子激起了不少人的保护欲,围在外面看热闹的人们也开始对芙蓉花开的卫生条件产生了质疑。“难道是店里的东西真的不干净?”
“刚才我也点了这锅汤,该不会和这一锅是一起煮的吧!呕!”
刚才那个耍泼的老太太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大嗓门说道,“我就说是你们店里的东西不干净,我孙子的病一定和你们有关,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叶蓁蓁只觉得现在一个头变成两个大。她今天来的时候还刚刚去了厨房,食材用的都是最新鲜的,厨房的地面更是干净无比。这怎么可能会出现有半根老鼠尾巴的的事情?人群之中,一抹倩丽的身影走出了芙蓉花开的大门。叶蓁蓁注意到了,然而那个女子蒙着面纱,根本看不清长的什么样。一边是三个女子呕吐的声音,一边是老太太的大嗓门,另一边又是群众们义愤的声音。三种声音消失在一起,吵得人脑壳痛。这时人群中有一位大哥提议,“不如这样,叶老板,你为了证明你自己家到后厨干净,不如你就带我们走一遭,如果真的的如你之前所说那般干净,这件事情我们就当作一个意外!”
叶蓁蓁对自己饭店的后厨卫生自然放心,也十分有信心。但是今天的事情发生突然,总觉得有些太过蹊跷。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百婕双手掐腰,“去看就去看,谁怕谁!”
叶蓁蓁此时已经不好拦下。只能心中默默祈祷着但愿后厨平安无事,这一切都是她多想了。可是,事实总是事与愿违。向来干净整洁的厨房,如今就像换一副模样似的。油腻腻的,各种食材胡乱的堆砸在地上,生肉与熟肉没有隔离,紧挨着一起摆放着,甚至墙壁上还有几只蟑螂攀爬着。叶蓁蓁和百婕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有些傻眼。这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厨房啊……跟进来的众人看到了这幅画面,有些人跑到外面恶心的呕吐起来。之前帮叶蓁蓁说话帮忙的几位客人觉得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叶老板,亏得我们几个这么相信你,没想到你们后厨竟然是这样脏,我们以后可再也不来你这里吃饭了!”
“就是,叶老板你这么做生意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叶蓁蓁此时无力解释什么,因为她知道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的。她最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芙蓉花开有了内鬼。“这件事情我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需要大家给我些时间。”
叶蓁蓁从荷包中掏出了一张银票,交给了老妇人,“这些钱拿来给孩子看病,如果不够了再和我说。”
老妇人见叶蓁蓁态度诚恳,拿了钱就回去了。其他人也不愿意在芙蓉花开多呆一会,倾刻间,原本热热闹闹的酒楼变得门可罗雀。“蓁蓁,厨房怎么会变成这样……今天早上你也看到了,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九娘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一直都严格的按照之前的标准,一直都是好好的……”“百婕,我相信你,但是其他人或许有问题。你去把所有的伙计都叫来,我一定要揪出咱们其中的内鬼!”
此时姚府。姚静思摘下了蒙在脸上的面纱,对着镜子仔细地看着自己的面容。“纯杏,你说是我好看还是那个叶蓁蓁好看?”
纯杏一笑,“当然是小姐您好看,小姐平时就是妆容和衣服太素净了,若是穿得明艳一些,必定能艳压群芳。”
“艳压群芳?”
姚静思向来柔和的脸上浮出了一抹笑,“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艳压群芳有何好处?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不是吗?”
“小姐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办?就算芙蓉花开的招牌砸了,也并不能影响叶蓁蓁嫁入九王府。”
“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就如同吃饭。如果略过开胃甜点,太过着急吃主食,那可就没有意思了。”
“小姐您还有后招?可有什么事情需要纯杏去做?”
“易初良被陛下派去江南有一段时日了吧,也是时候回京了。纯杏,备笔墨纸砚。”
纯杏麻利地将笔墨纸砚备好,姚静思优雅的走到了桌案前。纤纤素手提着纤细的毛笔在微黄的信纸上写着什么。若是素来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并非是姚静思往日的梅花小篆。信写好之后,姚静思小心翼翼的蜡封起来,红唇扬起一个微微的弧度。“纯杏,你要做的就是让皇后看到这封信。切记,我们现在还不能暴露,你明白该怎么做。”